柴哲威左看看,右看看,眼底很是新奇。
李孝恭索性坐到了椅子上试试效果。
“真舒服!”
“哲威也来试试。”
比起这儿的主人李元方,柴哲威显然和李孝恭更熟一点。
当他靠着椅子放松的坐了下来,也跟着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这时候,王府的下仆端来了各色点心,喝的是驱寒姜茶。
“这个不错,这个也好吃。”
柴哲威拿起点心尝了尝,一品尝就停不下嘴。
无他,就凭这些点心的甜味很纯粹!
李孝恭扭头看向左边,语调挪愉的说着。
“之前听说你受惊病了,本来当时就想要前来探望的,奈何公务繁忙拖延至今,却没想到元方……你小子倒是会享受。”
李元方微笑着耸耸肩,十分坦然的表明自己的态度。
“真凶显然躲了起来,我为了这事钻牛角尖,那是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与其怄气弄出郁结于心,我还不如多改善些家具,好继续享受生活。”
李孝恭和柴哲威对视一眼,彼此轻叹了一口气。
瞧,听听这话,说不在意了谁信啊。
李孝恭迟疑了一下,看着李元方提点了一些。
“你也比用故作大度,换成我被刺杀又抓不到真凶,也一样会耿耿于怀的,今天我可是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李元方有些诧异的看了过去。
李孝恭组织了一下语言坦言告知。
“火炕是你发明的,大部分人都领了你的情的,外加侯君集被扯到了这事里,勋贵们展开自检,结论是动手之人非勋贵。”
“母亲要我转告舅舅,宗室的老不死们没参与,不论陇西李氏和赵郡李氏的嫡系都没问题。”
柴哲威说完,又自顾自的吃起了点心,一点也不当自己是外人。
“安啦,我是早已经释怀了,不过若非你们的一席话,我还不知道自己人缘居然这么好。”
李元方听了二人的话,顿时哭笑不得的连连摆手。
李孝恭见其表情不似作假,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嗯,你能释怀就在好不过了,我们也能放心许多。”
“话说回来,你这桌椅倒是新奇玩意儿,坐在椅子上不仅能释放双脚,感觉上更拉紧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不过这东西……你有没有送往大安宫一套?”
李元方头不动,侧目而视之。
“那儿住的是我亲爹,有好东西不知道孝敬自己爹。”
“呵呵,我是要给御史机会,好让其参再来参我一本?说我不懂事?”
李孝恭失笑的摇了摇头,端起碗将碗里的姜茶一饮而尽。
柴哲威则是一个不注意被点心呛得直咳,边咳边追问二人。
“咳……咳咳……不懂事也要被参?据我所知御史台没那么闲吧?”
李元方看着灌水中的柴哲威,很是感慨的说着。
“御史台闲不闲我不知道,但自汉朝起,以孝治国的思想根植在众人的骨子里,不孝者会被世人唾弃却为真。”
“对了,你吃慢点,喜欢我就送你些,让你可以带回去吃。”
柴哲威愣了一下,然后笑嘻嘻的对着李元方拱手道谢。
“嗯,多谢舅舅提点,点心的事情我们一言为定了。”
实事求是的说,家里不止他爱吃周王府的点心,母亲和弟弟也喜欢。
只不过今天弟弟在家闹腾,母亲腾不出时间摆放周王府,自己自告奋勇的替母分忧,目的就是为了点心啊。
现在周王舅舅决定送,省去了自己找理由的功夫,当然是厚脸皮手下了。
李元方笑着冲一旁的白福招招手。
“哲威客气了,这些新式糕点,本来就是准备和糖果一起,全部放到店铺里销售的。”
“等下你们每样殿下都带点回去,若是吃得好就在亲朋好友面前宣传一嘴就好。”
“白福,用大食盒各装上点心,好让堂兄和外甥等下带走。”
白福拍拍独自,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果断的应了一声,马上出去准备点心去了。
“你最近不会就忙活着做桌椅,还有那炉子了吧。”李孝恭此刻全然放松了下来,语气轻松的闲话家常。
“我可没将时间全话费在杂学上,每天有一个时辰在练字。”李元方耸耸肩:“堂兄怕是往了我老实是萧瑀了吧。”
“啊,萧大人十分严格,舅舅怎么会找上这么一个老师。”柴哲威吃惊得瞪大眼睛,吃糕点差点儿又咽住。
“老师是陛下给搭桥牵线的,况且名师出高徒,不过你若是羡慕……我也可以向老师你的。”李元方假笑。
“不,不用了,多谢舅舅好意。”柴哲威连忙推拒掉了,他一点也不想给自己找一个严师。
“好了,你也别吓唬他了,柴绍和秀宁不需要一个过于出色的儿子,学会平庸才是长久的治家之道。”李孝恭话锋一转,话语中夹带上了试探的意味。
“上一代兴,中间这一代就要平,家族的传承壮大看孙辈?”李元方开玩笑的秒回。
“哈哈哈,果然还是你看得通透,我们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回去晚了家里又要担心了。”李孝恭站起来,笑着拍了拍李元方的肩膀。
“周王舅舅年后见。”柴哲威也跟着起身,对着李元方拱手提出告辞。
“行,随时欢迎来我府上玩!”李元方也是笑着。
紧接着,李元方亲自送二人出门,白福等仆人也提着食盒跟在后方。
路上,李孝恭还是问起了关于桌椅方面的问题。
李元方狡猾一笑,直言亲兄弟明算账,他不吝啬于桌椅的制作技术,但想要必须给钱,这一点是底线问题,绝对不能退让的。
李孝恭权衡了许久,在上马车之前,决定掏出500贯并派工匠来学习。
一旁的柴哲威起哄:“舅舅,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你给钱,我也一样将技术交给你家。”李元方似笑非笑的看了过去:“若想空手套白狼,这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
“我回去问过母亲,然后再来看要不要出钱来您这儿学这手艺吧。”柴哲威憨憨的挠了挠头。
看着两辆马车消失在街道尽头,李元方背着手往屋子里走去,周王府的大门被护卫重新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