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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不语少女目露寒光,冷冷的斜视着一旁还在涛涛不绝的小灵。
法印为捏,咒术为运,周身上下便开始不断的凝聚旋转着片片绿叶,越来越多宛如游龙腾蛟。
“擅闯禁地……死罪~!”小灵微颤。一脸愧疚的看着一旁的少女。
“那就由你来处决她。”月神完全无视了小灵的求情,丝毫不在意双方生死的。
看着犹豫不决的小灵,月神又一次淡淡开口:“生与死不过是阴与阳的轮转。”
月神长袖挥舞,原本星光满地的大殿之上开始坍塌只留出其中的一条绝路,环顾左右的是那爆裂岩浆,恍如虚幻,又如真实,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虚幻现实,亦真亦幻。
这些烈焰绝路既可以成为一个置人于死地的真相,也可以成为一场噩梦的虚幻。
现在的小灵又要做出一个选择,一个非生即死的选择。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唯有强者才能摆脱命运!
战场厮杀,胜者为王!努力活下来,成为强者,这就是你们唯一的选择!”
赵辰在这个时候也是不由得幽幽叹息道,小灵,少女这个时候才发现了站在阴阳家东皇太一身旁的赵辰,他们都是有些惊讶。
不过却没有人出言反驳,他们大部分人都是认可的点了点头,每一个阴阳家长老都是经过厮杀,最终活下来,成为最有权力的五大长老,至于其他的外门长老都是不入流,不属于核心。
“相信自己!”赵辰一声轻语传入了少女的耳中。
少女神色微动,随后也是开始准备行动了,她身上的绿色真气越发灵活璀璨起来,一片片鲜活的绿叶不断飘荡。
不多时,小灵眉头紧皱,但是却十分坚定的看着眼前的少女,显然小灵也准备动手了。
“别怪我!为了妹妹,我不惜一切代价!”
小灵心中狠下决心,经过在阴阳家的五年,他已经明白了独属于阴阳家的风格,就连自身的性格也是大有改变。
只看见他身形一边,脚步移动一个极快的突进,小灵开始逼近少女,右手猛地挥出,拳风呼啸。
少女脸色如常,手中法决迅速捏起,一片片绿叶开始急速攻向小灵。
小灵见状,身躯一个翻滚,退后一段距离,随后依靠灵活的体术,瞬间爆发,再次来到了少女之前,脚步一顿,一个扫堂腿,少女身形一跃,翻滚而起,小灵再次追击而上,一连串灵活的体术攻击不断逼近。
少女神色不变,绿叶包裹,瞬间消失,再次落在地上,随后双手印诀一个变换,数量众多的绿色叶片,足矣切金断玉,呼啸而过,化为一阵迅猛狂暴的旋风,直接朝着逼近的来人攻击而去。
“咻咻!”一片片绿叶划过半空发出锐利的呼啸,地面灯盏都是出现道道利刃划痕,若是伤到身体那后果当真可怕。
小灵脚步迅速变换,左右晃动轻轻松松的避开了一片片足以轻易取人性命的绿叶,随着距离的拉近,小灵开始展开攻击,一阵拳脚全部被少女咒印引动的万叶轻松抵抗,随着少女的一阵万叶暴动,一个小范围的爆裂将小灵炸开。双方一时谁也奈何不了谁。
少女手中咒印开始渐渐复杂苦涩起来,小灵已经有些看不懂接下来的手印,但是小灵知道下一波攻击的威力绝对异常凶猛。
如果再不想办法恐怕他就将落败,而落败的结局也不是他所想要的。
故而他也是赶紧亦开始开始掐动法决,开始准备抵抗。
就在这个时候他正准备调动体内的水部真气,运转真气使用出自己最擅长的水部绝招九水风起。
可是如今的他却是感觉到一股晦涩,难以指挥,原本活泼灵敏的真气,在这个时候突然不听使唤,一点动静也没有,根本无法运转。
然而如今对面少女的攻击已经近在咫尺,那富有生机却又锐利强大的绿色旋风不断蔓延,瞬间在她的双手划过眼前之际,发出一声咆哮,阴阳鱼浮现,气势爆发,直接猛扑而来。
原本的小灵是准备用阴阳法术抵挡的,可是此刻的他却做不到了,因为小灵的阴阳术被封印了。
当察觉到自己体内的封印之时,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恐怖凌厉的气势攻击已经逼近,来不及思考阴阳术的封印,小灵赶忙转换法印,“没办法了,只能拼了!万川秋水!”
不得已之间她没有办法只能使用已经许久没有展露的道家心法,很快又是一道水系咒印骤然浮现,其中携带着璀璨堂皇的金色光芒,与普通阴阳家真气有着截然不同的属性,其中天地之气流转,聚集股股强烈的水龙,直接与扑面而来的万叶流碰撞在一起。
两股不同的真气发生猛烈碰撞,金光绽放,绿叶护体,自然流转,两人同时后退,少女实力高强有了进步,很快就被恍如活物的真气绿叶救助抵挡余波。
而小灵则是不得不承受那猛烈的反震之力,接连后退很大一步。
真元气劲四下爆裂冲荡。又一次两人的距离被拉开。紫发少女依旧淡定,毫无表情的看着小灵,而小灵却气喘吁吁,右手按压内息,想要平复气血。
就在余波散去的时候,突然在两人交手的中间一个金色道纹悄然浮现在,那金光璀璨,大道万千,这很显然是一个道家的符文。
“这是阴阳家的九水风起吗?我看分明是道家的万川秋水,阴阳家的弟子怎么会运用道家的练气之术?”
一旁的星魂开口质问小灵,一脸戏谑犹如死神般看着小灵。
“我不明白?”小灵开口问道,显然是因为之前察觉的自己被封印的阴阳术。
“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你修炼的阴阳术被封印了?
还是疑惑之前为何会如此轻易地进入禁地,打开枷锁?
还是你认为传闻中的禁地就是这样简单!天真且可笑!
之前本君在大殿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你体内的端倪,众人无不俯首,唯有你二人鹤立鸡群,一人是自身木部万叶飞花流精湛莫名,而你却是道家阴阳家两者合一勉强抵挡。
在那一刻就已经不由自主地散发出一丝丝气息,对于强者而言,这点气息宛如黑暗中的皓日那般耀眼!”
这次开口点破小灵心中所想的是赵辰,冷漠的双眼静静的开着小灵。
他实在没有想到眼前之人竟然如此天真可笑,真的以为自己的隐藏就是万无一失的?
还敢隐瞒撒谎?这里是哪里,天下闻名众人畏惧的阴阳家!
高手众多,如果不是有人故意留下他,以他的实力早就被人发现处决了,那还能留到现在?
“什么?是六道甲子锁!那是一个早已等待的陷阱!还有你你竟然已经看破,那岂不是说!你们难道早就……”
小灵眼神慌乱,显然已经想到了很多,这一切都是早就安排好的。
“这六道甲子锁就是特地为你准备的,原先的六道甲子锁是需要一个长老动用自身的实力领悟才能打开,并且还能从中领会其中奥妙。
可是你打开的却是一个陷阱,不然以你的实力岂能撼动分毫!只要你调动气息解开六道甲子锁,便会阴阳逆行,脉络封闭。最后只能使用道家的练气之术。”
赵辰又一次开口。
一旁的月神继续以神的姿态俯视着小灵:“当你打开那扇门的时候,为你安排的命运就在门的背后等待着你了。”
“哼!我们一直漠视了五年,你难道还没想明白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准备的。”
星魂看着六神慌乱的小灵继续冷笑,恍如死神般注视着底下那人开口。
小灵看了眼旁边那位一直没有发表言论的少女,明白了很多,自己的命运恐怕就是她的垫脚石,或者说是催化。
心知自己难逃一劫的小灵希冀的望着台上的众人开口问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星魂好似早就知道小灵会有此一问,拿出了一块玉佩,依旧一副看猴的表情道:“你想问的是这个吗?”
看着那块熟悉无比的玉佩,小灵开始疯狂的问道:“她^……在哪里?回答我!”
“自诩超然物外的道家天宗也看不破生死吗?”又是一阵充满魔性的笑声,是星魂,满脸讥讽的星魂看着一脸渴望的小灵犹如儿戏般开口道:“五年前,当你下定决心,不惜一切代价来找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那块玉佩亦被星魂不屑一顾的随手丢下台去。没有玉碎的声音,那块紫玉就这样静静的被外力牵引,缓缓的落入赵辰的手中。
“生死?这世上有几人看破,就连我等也不过只是在这生与死之间挣扎的蝼蚁!
为求超脱,为证大道,就当有着畏惧,登高望远,看得越多站的越高,越明白前方的可怕,人要有敬畏之心!
星魂阁下,你言重了!
如果无法保持者敬畏,对强者的敬畏,对天地的敬畏,如何能更上一层!”
赵辰有几分不悦的开口。看破生死,难道就是让你们漠视生命,无视法律吗?
可笑,就连东皇于自己都无法看透,不然为何要求超脱,更上一层,除了能够执掌命运之外,就是为了超越生与死的距离!
“在下口出狂言,君上见谅!”星魂带着几分忌讳开口。
“哼!在这个时候,本君不由得提醒一下诸位!
不管你们想法怎样还请慎重一些,在大秦的土地上既然是大秦的一份子,就当遵守法律,不得滥杀无辜,仗着自身的实力阻拦帝国行事!
尤其是星魂阁下,你这个想法实在是危险!
帝国的子民就当受大秦庇佑,还有云中君以及湘君等人,后者已经打过交道,自然知晓厉害,可是本君听闻云中君阁下经常用平民来试药炼制药人,这可犯了忌讳。
你可以用犯人俘虏,敌人就是不能危害平民!
希望诸位管好自己的下属,不要再让本君听到一些不好的消息!
你们知道吗?
在罗网中弹劾阴阳家的情报奏折已经是一大堆!
不要逼本君亲自下场出手制定学派管理的法律,否则那后果就不是尔等可以承受的。东皇大人不知道是否同意?”
这个时候赵辰也是趁机发威,敲打敲打如今越发嚣张的阴阳家。
东皇太一到没有什么异样,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小事,哪里比得上自己的超脱,所以也是点头:“可!”
其他人如云中君星魂等人虽然面露不满,可却是在他们两人的威慑下不得不点头称是。
随后众人再次把目光看向了底下的小灵。
缓缓的收起那块紫玉,赵辰转眼看向台下的小灵开口道:“你妹妹的生死已经不是现在的你能够寻找的。玉佩拿去吧!唯有强者才能掌控命运!”
面前突兀出手的赵晨,月神毫不在意。
开始把目光对上了一旁的少女:“这个人,潜入阴阳家,居心叵测,更恶意陷害于你,由你来亲手处决他。”
目光流苏,万叶相伴,少女静静的看着一旁的小灵,没有出手的意思。
“我的命运吗?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早就安排好的。”
此刻的小灵开始想起一切,他接过玉佩,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已经明白了一切,从妹妹被带走,到自己下山寻找,以及五年的阴阳入门,再到现在的罗胜堂。一切的一切早在十几年前就好似安排好了。
“如果你不忍心,还有一个选择,你可以选者开口,为他求情。”
一直没有作响的东皇太一开口了,低沉沧桑的声音响起,他给出了一个看起来一线有生机的选择。
就在这话想起之时,在少女的内心,突然出现了一股可怕的梦靥,狰狞可怕的黑爪慢慢靠近着少女的内心,缓缓开始侵蚀着少女,令她娇躯不稳,不停的颤抖,就连呼吸也加重了几分。
“哎!”赵辰也是有些惋惜,他右手微微一扬,一缕紫气逸散而出,将其内心稳定下来,可是对于那股梦魇依旧是毫无办法。
这可是阴阳家的最深处秘密,其实那样简单就可化解。
看见这一幕东皇太一没有动弹,命运早已注定,无论如何也是无法更改。
至于其他人则是眼神一闪,既然首领没有动作,他们也是收回自己暗中积蓄的力量。赵辰深邃的双眸扫视一眼,眼中掠过一丝冷笑。
“你做不到吗?”月神再次开口逼迫,就如五年前一般。
“你们这样逼迫她有意思吗?”一旁的小灵站起身来,显然他已经调息完毕准备去接受自己的命运,不过小灵准备自己去选择这个命运,而不是被逼迫。
一脸嘲讽的看眼台上的月神星魂,小灵开口道:“你们是不是以为,你们是强者所以可以操纵别人的命运?”
“不过可惜,这个命运是我的选择,和你们的安排没有半点关系!”后半句小灵是看着少女说的。
虽然小灵说出此话,可是台上的其他人依旧一脸无情冷漠,他自以为是自己的选择,岂不闻这会不会也是命运之中的一部分?
只见真元流转涌动周身,小灵开始动手了,手印一动,一个道家万川秋水随之而出,凝结着周遭水力,从天际落下,化为九道水灵之力,粗壮灵活,宛如龙卷一般,随着他的动作,迅速合二为一,危险的气息开始蔓延似乎要直接攻向少女。
少女虽然没有表情,可是如今敏锐的感知本能的感到危险,美目不动,一道道强势晦涩,玄奥的咒印捏出,引动周身万叶,蔓延盘旋好似龙卷风。
阴阳家木系至高法决万叶飞花流夹带着一阵洪荒之力,化而为龙,在身旁萦绕咆哮,在水灵之力攻击而来的时候,迅速朝前冲击而去。
一道旋风随风而起,更加恐怖的攻势爆发,空起涟漪,瞬间强势突破小灵的道家水阵,小灵在那一刻对面攻击即将来临的那一刻,印诀逸散,原本凝聚的真气溃散。
只看见神龙瞬间贯穿了小灵的身体,绿叶飘飞,龙吟震天在那一瞬间,小灵是自己自愿撤去了手中的真元,真的像他说的,是自己愿意成全,自己做出了抉择。
在那一刻他好像明白了自己的妹妹到底在哪里,他回头望了一眼少女,勉强用尽全力将玉佩抛出,随后落入那岩浆之中,消失不见。
他用自己的生命成全了少女的司命之位。
不管怎样相信他这是自己的求仁得仁,毫无遗憾,因为他在那一刻见到了自己梦寐以求寻找的亲人,他的妹妹!
只要她还活着,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而阴阳家的诸人也是确实看着真切,这一切还真是小灵的选择。
“看似洒脱,实则无奈!这一幕也是该结束了!”
赵辰明白他的想法,既然没有了选择,只能从最坏中选一个最好的,这是弱者的挣扎,控诉。
在小灵缓缓的坠落岩浆时,那脸上不是面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微笑,犹如一朵紫罗兰。美丽而凄凉。
少司命右手一招原本扔上来的玉佩瞬间出现在手中,右手微微划过,心中一颤。
不过梦魇加深,再次恢复原样。这一幕没有人干涉,毕竟仪式已经结束,属于少司命的宿命即将开始!
“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心相知,我们已经等你很久了,少司命。”
几句高深难懂的意语从东皇太一口中念出。
伴随而来的则是两朵蝴蝶,宛如之前神秘,偏偏起舞,蝴蝶很漂亮,环绕之下的少女开始产生变化,一套特别的阴阳长老服开始缓缓出现,最后一个神秘庄严的日月阴阳背饰幻化在其身后。
阴阳家少司命,归位。
“本君也是该离开了!记住你们的承诺,阴阳家!
还有恭喜你了,少司命!
秋兰兮麋
罗生兮堂下。
绿叶兮素华,芳菲菲兮袭予。
夫人自有兮美子,
荪何兮愁苦?
秋兰兮青青,
绿叶兮紫茎。
满堂兮美人,
忽独与余兮目成。
入不言兮出不辞,
乘回风兮载云旗。
悲莫悲兮生别离,
乐莫乐兮新相知。”
赵辰心有所感的念诵着九歌中的少司命篇,身形缓缓消失,紫气萦绕,浩荡尊贵,似梦似幻。
直接来到甬道之中,随后一阵虚幻,消失在了罗生堂内。
此刻只剩下少司命一人依旧站立,一双美丽明亮的紫色瞳孔清澈无比,眼神中一个身影渐渐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