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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圣贤庄。
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杨柳依依,小河潺潺,小桥流水,读书声朗朗悦耳,远处海边传来阵阵海风潮汐之声,潮涨潮落,白浪涛涛。
清脆茂盛的植被映衬着隐匿在深处的红色偌大庄院,高墙红妆,走进书院,一条由齐整板条石块修葺而成的地面一直蔓延到尽头远处,一侧高耸入云,清幽散发着书香儒雅之气的藏书阁,青色帷幔条条,迎风舞动,淡雅宁静的剑道馆,安宁舒缓的宿舍。
整齐肃穆庄重的学习之地,此时放眼望去屋内一位位衣冠整齐,举止儒雅有礼的儒家子弟正在认真聆听先生的讲课,每个人都是那样专心致志,眼中好似唯有此时的教导声。.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
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
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
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清朗悦耳整齐的读书声透过窗户门户在这小圣贤庄内肆意飘荡,回响,更使得整个庄内沉浸在一股浓郁的儒雅学习氛围之中,令人不敢怠慢。
颜路抱着竹简也是走到这里,他衣衫随风舞动,气质清俊淡雅,有种淡然平和之气,眼神清澈无暇,静静的凝望着前方屋内正在认真听课的学子们,也是不由得为其态度暗自点头赞许,果然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在他出现的这段时间里,没有人交头接耳,也没有人发现他的到来,可见对方是何等认真,已经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之中,尽情遨游。
唯有此时正在授课的张良张子房,在颜路出现的时候,有一瞬的停顿,眼神不由得一掠而过,颜路也是发觉到了对方的神色,他示意张良继续讲课,没有打扰他。
张良看见后也是有些疑惑,不明白二师兄为什么会这个时候来找自己,但是此时课程还未结束,他也不能停下,只能收敛心神,继续对着底下的弟子们讲解儒家中庸经意。
时间一点点流失,微风轻拂,一旁一株垂下的柳树,枝条轻舞,一个安静文雅淡然的美男子安然屹立,手中竹简摊开,双眼似乎也是沉浸在其中,丝毫没有半点急躁焦虑,身旁萦绕着一股平和之气,让人不禁感到轻松愉悦。
最后在一声清脆的钟鸣声中,张良也是结束了此次授课。
“弟子谢过三师公传道授业之恩!弟子恭送师公!”所有弟子都是在课程结束的时候,齐齐起身,对着张良躬身行礼,口中洪亮的说道。
“嗯!回去之后记得温故知新!下课!”张良也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一句,也是拿起竹简,朝着屋外走去。
“师兄!不知师兄这般着急来找子房可是有何要事?”张良来到颜路的身前,好奇的对他询问道。
“你来了!此番前来是有一件事要通知你一下,想必你应该也知道了大秦此时发布的那条消息吧?你的想法是什么?”颜路将手中的竹简轻轻卷起,抬起头,用好似可以倒映出人心的眼睛直视着对方。
“子房自然知晓,这件事已经是传得沸沸扬扬!可谓是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子房倒是有些佩服能够下定这样决心的大秦皇帝以及武安君,竟然能够放开这样的限制,看来大秦愈发无法猜测起来。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必将成为其余百家学派的一根救命稻草,恐怕到时候帝国的实力将会更加膨胀起来,这也给他们一个希望一个不会抵抗的希望,这恐怕也是他们所需要的目的,当然其中最重要的还是应对避免之前巴蜀出现的那些弊端隐患!”
张良听到这话,也是有些迟疑,凝重起来,他完全没有想到嬴政以及赵辰竟然可以做出这样的决定,完全不顾秦国原本的根基,甚至连那些法家之人如丞相李斯等人都没有反对,并且还第一时间将其散播开来,这样的魄力手段当真可怕。
可见对方完全能够猜到天下百家众人的想法,并且一下子遏制其软肋,攻其七寸,顿时就让原本有些抵触的百家开始有了妥协迹象,化解了原本敌视,敌人遍地的场面,这一次可真是让他意外。
他们原本可能有的盟友也恐怕会因此发生动摇。有了利益,有了官学,那么大部分的人就有了上升的途径,为了这个名额恐怕将会一个个拼命向帝国靠拢!
并且最重要的是原本的大秦就这样强大,一旦让其吸收融合百家精髓,并对整个大秦进行改革变化,恐怕它的实力将会再次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个时候的情况可不想原著那样有着不少的机会破绽,因为赵辰的原因,大秦的法律固然严格,但却不严苛不会让人感到压抑恐怖,因此民间也没有那样大的怨言,至于徭役也是因为赵辰的有偿雇佣也是怨言很少,加上之前在六国未灭的时候就开始布局改革,每个地方都是有这变化,基层控制严格稳固,因此整体而言大秦的实力强大远比历史上强上数倍。
致使那些反秦叛逆也没有多大的破绽可寻,只能隐匿躲藏。
“你明白就好!掌门师兄也决定亲自去参加这一盛事,你也知道师兄的理想目标,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儒家,他都不可能放弃的。而且师兄还点名要你亲自陪他去一趟,你最近多加注意吧!
要记住此时的情况师兄绝对不能容忍出现任何差错,你好自为之吧!”颜路对着张良告诫道,随后也是直接转身离去,在一众学子的行礼尊敬之中渐行渐远,很快便消失在远处。
“哎!也罢,正好借这个机会去看看大秦国都咸阳是何等模样,以及这一次令人震动不容错过的盛会!百家云集,纷纭涌动!”张良有些迷茫但又坚毅,很快便下定决心。
另一方面临淄齐法家所在。身为齐法家学派的主事人婴肜这一刻也是收到了来自咸阳李斯的书信。
“没想到堂堂大秦丞相李斯李大人竟然还会给我这个老朽来此信件,当真让老朽受宠若惊啊!”
在收到李斯信件的第一时间,他也是感到有些惊讶可笑,他们本来之前就有些不对付,加上李斯身份学派师承方面的问题,他也是对其不是很感冒,因此有些冷嘲热讽,看似惊喜若狂,实际上却是隐含嘲讽冷漠。
毕竟李斯的老师荀子可是传承自齐法家,虽然他是儒家宗师,但是曾经担任三次稷下学宫祭酒,也算是同道中人,反观李斯却是成为秦晋法家代表,更是一举成为大秦帝国的丞相,而他们却是只能偏安一隅,如此境遇真当是天壤之别。
“老师!不知道这个李斯这个时候给您来信会有什么好事?毕竟之前我们一直与他们秦晋法家不对付,还有着矛盾,他不应该有这样好心吧?”一个中年人也是有些疑惑的说道。
“让老朽看看!这个李斯会有什么事!”婴肜打开信件,也是漫不经心的看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信件内容的深入,他也是不复之前那种轻慢之色,反而变得郑重变色,眼中头一次出现精光闪烁凝重沉思之意,一时间场面有些沉闷,无人开口说话,万籁俱寂。
在场的弟子也是很疑惑不解,不明白为什么老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难道真的出现了什么意外?竟然让面不改色的老师露出这样的神情。
“老师!?”之前那个中年壮着胆子轻声询问道。
“你们也看一看吧!哎!真是世事无常!”婴肜叹了口气,身形也是有些佝偻,面容苍老失落的起身,默默注视着不远处清澈溪流。
“这?”其他人也是不再犹豫当即一把接过,所有人围在一起,翻看起来。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他李斯究竟是在做什么?为何不阻止!亏他是法家之人!竟然!竟然!哎!”一个个弟子义愤填膺,不由得出声谩骂抱怨起来。
“老师,您的意思难道要与他们合作,去咸阳?”那个中年也是隐约明白自己老师的纠结想法。
“要我说,根本不用理会,这件事是他们秦晋一派法家搞出来的,竟然出现这样多的弊端破绽,也难怪会被怀疑,弄出现在这一个所谓官学!
我们本来就与他们没有什么瓜葛利益冲突,无论受不收益都是他们,现在出了事情竟然要让我们也去帮忙!他李斯也是够无耻的!”一个早就对现状不满的弟子第一时间发出了自己的想法,他的这一番话还挺有人接受,顿时应和之音此起彼伏。
“够了!住嘴!不管怎样你们要记住同属法家,固然有所分歧,但是这只是内部意见不符,在这涉及大是大非的局面下,不能如此小肚鸡肠,必须摒弃前嫌,因此这一次老朽决定同意李斯的提议!去咸阳!”婴肜听到自己的弟子这一番话,也是有些怒不可遏,恨铁不成钢,到这个时候还看不清是非。
“是!弟子知错,老师息怒!”看见婴彤这一愤怒的表情,他们一个个也都是立刻闭上嘴巴。
“你们只看见了表面的一幕,却没看见其中隐藏的利益,一旦真的参与,就算不能成功,我们也能借此扩大影响,取得与秦晋法家一样的成就,甚至更有可能逆转占据上风,重现管子那时之盛景风光!
何况你以为李斯他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很简单吗?恐怕他也是承受着不小的压力啊!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不论为公为私,为了大秦还是为了法家,都是如此!”
婴肜这一刻也是有些放轻语气,言语中有些感慨激动,也有着对李斯这样大义凛然摒弃前嫌之行动而感到佩服。
他身为一代法家大师自然也能看出官学的好处,因此他才会在弟子面前第一次公开赞赏他们的对头!听到这话,看着老师有些异样的神情,他们也是面面相觑,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