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再说一遍?”
“弓已被别人取走,小店有失礼之处,双倍赔偿公子定金,接待不周。”
武照儿面色一沉,背后几个护卫已经随时准备动手砸店。
玉烟阁掌柜也是头冒汗珠,生怕对方动手。
“也好。”
武照儿还是马上控制住喜怒,说道:
“一万两定金换两万两白银,既然有得赚,也没什么不好。”
“掌柜的,那我们各请方便吧。”
掌柜暗暗松了口气,他已看出这位翩翩公子来者不善,背后之人步履稳健,像是习武之人。
“还好对方没有动手啊!”
……
池州一处隐蔽街角。
“打听清楚了吗?”
“龙舌弓何人所买?”
“禀公…”
武照儿却是蹙眉一瞥,眼含杀气。
护卫急忙改口:
“禀武爷,买下龙舌弓之人正是您此行目标之一,炎汉二美之一的宁锦儿。”
武照儿倒是没想到:
“宁锦儿一个大家闺秀,不通骑射,买这龙舌弓做什么用?”
“听说宁锦儿之夫从军,这弓是为其夫林毅所买。”
武照儿听完暗笑:
“哈哈,这浅薄无识的女人,真以为龙舌弓是普通凡人就能拉开的?”
原本清冷愠怒的武照儿,突然变得喜笑颜开:
“如此说来,这弓迟早又要重归我手,倒是不急,你马上去查这个林毅,弄清楚他在哪里从军,再命附近的武朝军暗中在意,一定给我把龙舌弓弄到手。”
“是,公……”
“呃?”
武照儿眸子突然变得冰凉,护卫急忙扇了自己一掌:
“是,武爷!”
……
林府,送信使已到。
“林夫人,您可准备好家书了?”
宁锦儿心里有点埋怨,怎么就一口一个夫人的?
她还不是夫人呢好吗?
感觉把自己都叫老了!
“玲儿,家书。”
丫鬟把家书递过来,这封书信竟然厚厚一沓。
送信使心里尴尬无比,但还是赔笑把信接下来。
本来他此行送信,人数就多,诚恐带不上这些信件,结果宁锦儿一次又写了这么大一封…
“夫人,若是没有其余话带,我就快马出城了。”
“再等等。”
玲儿和两个丫鬟去搬龙舌弓,送信使只看见三人抬一个箱子,而且还抬不动…
这是什么情况?
宁锦儿笑着说道:
“这也是给我夫君带去的,麻烦送信大哥帮忙代送了。”
送信使脸上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要不是受过林毅恩惠,和林毅关系好,他现在恨不得马上拍马逃跑。
这么大一件东西怎么带?
端起来试了试,还挺沉。
“怎么样,有问题吗?”
送信使做了个比哭难看的笑容:
“没…没问题,一定送到!”
连箱子带龙舌弓,接近四十斤的东西,送信使背在身上直奔药店买了十贴膏药,害怕自己支撑不住,腰断在半路……
便在送信使走后不久,武照儿叩门。
“这位公子爷,有何事?”
“宁锦儿可是嫁在你们林府?”
对方来者不善,管家已经看出。
这炎汉上下,常有女子来找宁锦儿切磋琴艺,或是书画。
但这只限于女子,管家一看是个公子哥,且态度傲慢,立即婉拒道:
“非女子不可入,这是锦儿小姐的规矩。”
“呵呵。”
武照儿闻言,轻笑道:
“那好办极了。”
话音落,摘掉玉冠、头簪,长发垂落,
顿时从一个翩翩贵公子,变成个面容清美的冰美人。
“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管家震惊于武照儿的颜貌,心中大动:
“原来是女扮男装,请跟我来。”
武照儿此次敢从武朝出来,直奔炎汉国内逗留多日,颇有胆色。
她作为女子,不服男子阵前打仗,也不服炎汉所谓的诗书礼乐发源地,此行以精湛琴艺挑败数位才女。
武照儿最终目的,就是挑战炎汉二美,败其琴技后回到武朝大出风头。
她武朝不止要在兵势战力上胜过炎汉,还要在文化积蕴上击垮炎汉,为武朝正名。
可惜洛秋水素来神龙无尾,游历无踪。
宁锦儿已做他人妇,今日总算找上门来。
“锦儿小姐请您花园凉亭见面。”
武照儿在丫鬟带领下,来到林府后花园。
宁锦儿已焚上檀香,沏好香茶。
“贵客上门,敢问名讳?”
宁锦儿轻言道。
“姓吴,我近些日作了一幅小画,还请锦儿姑娘一观,略作切磋!”
武照儿自己画了一幅山河图,她一向用假名吴姤出现在世人面前,别人不知道她真实身份。
这些年诗词书画渐渐有名,这幅山河图更是有人以五千两银子出价要买。
武照儿随意写一幅书画,就已经是这个价钱,画工自然不凡,她对自己的书画还是很得意的。
而且也看过宁锦儿的书画,觉得自己已经稳稳胜过她。
然而,宁锦儿只是过目看了一遍,心内已经了然。
高明的画家,可从画中窥探作画人的心境。
高明琴者,也可从弹曲人乐曲里听出意境和人生。
宁锦儿只是略微看过这幅《山河图》,出口就将武照儿震住:
“这位妹妹不是炎汉国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