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安文县第一中学的入口处已经聚集了许多人。
李友良和王娟不知从哪儿找来了四五个记者,顺带着还花钱雇了一些群演,直接找到了陆诚的学校来。
这就是他们对付陆诚的对策。
昨天陆诚所展现出的强势,让他们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但在冷静下来后,他们便想出了这个法子。
到底是混了多年社会的,这些社会经验还是有的,他们深知这件事情若是闹大了会造成多么严重的渔轮影响,如今在网络上盛行的媒体更是对这种事情很感兴趣。
他们只是在那些媒体面前重演了一次昨天在陆家庄上演的苦情戏,就被那群记者给煽动了,纷纷表示要跟着他们一起来找陆诚。
而那些群演也都是站在李友良和王娟这边的,一行足足十多人,看上去简直就跟来闹事儿的似得。
大门口的保安还真没在学校里见过这么大阵仗,一时间有些慌了神,拦也不敢拦,值得第一时间通知校领导。
倒是两个被顶了课的体育老师正好路过,皱着眉迎着人群走了上去。
“干嘛的干嘛的?”
“知不知道这是学校啊?你们这么多人想干嘛?信不信我报警啊?”
两个体育老师长的都很壮,把态度也摆的很强硬,显然是把这群人当成了来者不善。
李友良和王娟见状,立即走上去开始哭诉起来。
“这位老师,您是学校的老师吧?我们不是来闹事的,是来找我家孩子的啊。”
“是啊老师,我们是孩子的父母啊,求求你让我们见见我们的孩子吧。”
他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起来,倒是让两个体育老师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这展开让他们完全看不懂啊,眼前这俩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一个记者看出了他们的疑惑,于是开口解释道:“他们的孩子叫陆诚,是你们学校的孩子,他们和孩子失散多年,直到昨天才找到那孩子,但那孩子不认他们,所以就只好来学校里找了。”
两个体育老师惊讶极了,完全没想到还能碰上这样的事儿。
“什么玩意儿?还有这事儿?”
“你们孩子叫什么?几年级几班的?”
王娟哭哭啼啼的道:“呜呜呜,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只知道他在这所学校上学,现在在读高三,不知道他是哪班的。”
李友良跟着装可怜:“求求你了老师,求求你们让孩子出来认我们吧,对了,我们的孩子叫陆诚,你们认识他吗?”
“陆诚?”
两个体育老师面面相觑,一下子就想到了同一个人。
因为他们本就是教高三的,其中一个还正好教陆诚他们班,一个月前陆诚的父亲去世,这件事学校里知道的人不少,他们当然也有所耳闻。
刚才他们还听说那孩子阔别一个月后终于又回来上学了,还在夸那孩子坚强呢,没想到转头就碰上了这么狗血的事。
去世的父亲是养父,而眼前的这对夫妻居然是他失散多年的亲生父母。
陆诚不认他们,他们还带着记者跑过来了。
这特么的……
两个体育老师一时间都感到有些头疼,原本的强硬态度也软了下去,跟着安慰起不停哭嚎的李友良和王娟。
副校长王海这时也走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一群老师。
刚才一接到门卫的电话,王海心里就是一肚子火气。
现在这社会治安,居然还有人敢跑来学校聚众闹事,那简直就是嫌自己过得太滋润了。
他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要怎么处理这群恶徒了,可走到现场一看,却发现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儿。
等听这群人说完了前因后果之后,更是感觉脑瓜子有些嗡嗡的。
他皱着眉,安慰道:“两位……家长,你们先别哭了,这里毕竟是学校,好多学生都还在看着呢,就这样下去影响也不好,有什么事情咱们到我办公室去说怎么样?我让人把陆诚叫来,咱们慢慢谈。”
其他老师也纷纷劝着,让他们先去办公室再说。
毕竟这里此时已经聚了太多的人,影响搞得太大了,好多学生此时正趴在窗户上看呢。
学校明令禁止学生带手机,就算带了也得交给老师保管,放学或者放假才能带走,但总有些小机灵鬼将手机偷偷藏在身上。
此时,他们就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态,躲在某个角落里用摄像头偷偷录下了眼前这一幕。
然而,老师们怕影响不好,但李友良和王娟完全不怕啊。
甚至可以说,他们来这一趟,就是为了把事情闹大的,否则干嘛还要带来记者和群演?
陆诚既然不和他们相认,那他们就把事情闹大,闹得越大越好,然后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谴责陆诚,用道德绑架的方式逼陆诚就范。
等事情一闹大,所有人就都知道陆诚不和他们亲生父母相认,甚至还对他们大打出手。
这样以一副弱者的姿态出现在人们眼前,总是能轻易地勾动起人们心中的同情心,他们这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一个女老师想要去扶王娟,王娟却哭着甩开她的手:“不要,见到我的孩子之前我哪儿都不去,求求你们让我见见我的孩子吧,这些年来我每天做梦都能梦到他,没有他我们真的活不下去了啊。”
李友良一个大男人,此时也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沉着嗓子说:“昨天我们去陆家庄找陆诚了,可他根本不愿意认我们,还跟我动了手,但我不怪他,因为这都是我们年轻时候犯下的错,我们没别的需求,只是想见见那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