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借口倒是有趣,”龙哥再次嗤笑一声,显然是没把他们说的话当真。
他深知这种烂人被逼到绝境的时候什么谎话都能说得出来,他要是信了,那这么多年真的是白混了。
李友良见他不信,急忙解释道:“我们说的都是真的啊龙哥!”
龙哥玩味道:“是吗?那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们?”
这时,一个小弟开口说道:“龙哥,县城里前阵子有个消息传得很广,说是一个十几岁的高中生买彩票中了几百万。”
龙哥看了他一眼,显得有些意外,随即又笑道:“还真有这么回事儿?”
见他似乎相信了几分,王娟也连忙上前抱住龙哥的大腿说道:“是真的啊龙哥,不信你可以打电话给记者,我们今天刚带着记者去了他的学校呢,这件事明天就会传出来了,到时候全县城的人都会知道。”
龙哥这次没急着说话,他像是在思考这俩人说话的真假。
短暂的沉默后,他说道:“记者电话告诉我,要是你们敢骗我,今天就趴着回家吧。”
李友良和王娟连忙满口说着“是是是”,并告诉了龙哥今天联系的那些记者的电话。
龙哥让两个小弟挨个打了一遍,随后很快就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龙哥,应该是真的。”
“嗯,而且刚才那个记者还给我说了一个网址让我搜一下,我看了一眼,确实有他们说的那回事儿。”
“我看看,”龙哥从小弟手里接过手机,一眼就看到了一张图片。
图片的背景显然是在学校里,李友良和王娟躺在地上,而站在他们面前的却是一个面色冷漠的少年。
“还真特么有够狗血的。”
龙哥笑了笑,将手机还回去,蹲下来直视着李友良的眼睛,调笑着说道:“你们这俩人渣,连扔孩子的事儿都干得出来,真特么该死啊。”
李友良不敢和他对视,惶恐的低下了头。
王娟则带着希望的语气说道:“龙哥,这下你相信我们了吧?我们真的是他的亲生父母,到时候他不认也得认,他的钱可不就是我们的吗!”
龙哥看了她一眼,说道:“行,那我就再给你们一星期的时间,这一星期里利息翻倍,到时候要是你们还拿不出钱来,呵……后果自负。”
李友良和王娟本来还想反驳他利息翻倍的事,但“后果自负”四个字却让他们心头一突,半个不字都没敢再说出来。
李友良吞了吞口水,他现在在恐惧和犯瘾的双重作用下,神智已经有些不清醒了,像是喝了大酒的人。
眼见龙哥似乎打算放过他们这次了,心头瞬间放松下来,竟是抓着龙哥的裤腿哀求道:“龙哥,既然我们很快就有钱了,那你能不能再借一些钱给我?不多,就两万!两万就行!”
龙哥打量了着他这番不正常的样子,好笑道:“怎么?瘾犯了?”
李友良喘着粗气道:“是……是,要是不快点打针的话,我怕到时候去找那孩子会误事……”
龙哥笑了两声,从怀里取出一个大皮夹,又从里面拿出两叠厚厚的钞票,随手丢在地上。
“这两万块也是要算双倍利息的,一周后我再来找你,到时候你要是还没钱……呵。”
说完这番话,龙哥便带着小弟转身离开了。
李友良和王娟如释重负般瘫软在地,接着李友良就开始疯狂的揽起散落在地上的钞票,满脸的疯狂和兴奋。
王娟亦在一旁穿着粗气说道:“快,有了这些钱咱们又能打针了,咱们现在就去买针。”
李友良此时也顾不上和她说话了,收好钱便朝着一个出口跑去,王娟则仅仅跟在他身后。
而包括龙哥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幕早已被另外两人看在了眼里。
王凯收回目光,略显期待的道:“怎么样?都录下来了吗?”
李昭点了点头:“放心,都录下来了,咱们这摄影机是以前专门花高价买的,夜拍完全没问题。”
“太好了,这样一来就算是掌握了他们吸毒犯罪的有力证据了,咱们现在就回去告诉杨哥?”
“先不急,你先回去找杨哥,我跟上他们两个,他们现在肯定是要去买针,证据这东西自然是越多越好,咱们今晚就把陆先生交代的任务完美完成,到时候陆先生肯定对我们赞赏有加。”
“没问题,你先去跟上,我这就回去找杨哥,有事直接打电话联系。”
两人兵分两路,王凯回去找杨泽宇传达消息,而李昭则是继续带着摄影机跟上了李友良和王娟。
安文县只是一个小县城,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在这个县城里,最不缺少的就是吃喝玩乐的等设置,KTV和酒吧林立,夜晚的热闹景象甚至不像是一座小县城。
李昭跟着那俩人一直来到了一家酒吧,他用手机将位置发给李泽宇后,戴上口罩跟着走进了酒吧里。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烟酒味,动感的音乐、晃眼的灯光、来往的男男女女,以及人们无处释放的荷尔蒙,这里永远都是夜场的主旋律。
李昭并没有受到环境的印象,进入酒吧后,他的目光便如鹰隼般搜寻起来,并且很快就在一个漆黑的角落里看到了李友良和王娟二人。
李昭没有打草惊蛇,他像是个独自前来买醉的客人一样走到吧台处坐下,掏出一百块点了一杯酒,然后用眼角的余光盯住了角落处的那两人。
他们此时正在和另一个很瘦的人交谈,由于互相之间隔着些距离,再加上酒吧环境嘈杂,李昭也听不到他们说了些什么,只能看到李友良正满脸焦急的说着话。
接着,那瘦子像是被说动了的样子,抬头警惕的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动作很快的给李友良塞了把东西,接着就假装没事儿人似得走了。
李友良和王娟也没有继续再原地停留,起身走向厕所。
李昭眼前一亮,自知机会来了,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起身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