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位要过来还有一段时间,杨仲德则是在这段时间内开始大力建设自己的根据地。
首先就是要把老乡们的农具都搞起来,毕竟农具才是一切的根本。
几个主力团下属的各个营,轮流出击。
协助县区游击队到处拆日军的铁轨,杨仲德这么干的原因有二。
除了拆回来的铁轨可以打造工兵铲、农具之外,此举还能够弄翻火车赚一笔战利品。
此外大肆拆毁铁路,也能极大的延缓日军的集结和物资运输筹备。
不过这样一来,日军就比较悲剧了。
冈村宁次不得不抽调了大量的部队,沿着铁路线进行巡防。
然后咬牙切齿的痛骂八路不守规矩,太特么阴险毒辣了!
还都穷疯了,铁轨都要扒。
鬼子不开心,可根据的老百姓们却无比的开森!
首先战利品独立混成旅就用不了那么多,除了枪械弹药之外其他大部分都分给了各游击队。
回去后就分给了下面的老乡们,几乎家家户户都不时分到好处。
连带着游击队的装备都换了一茬儿,混成旅淘汰下来的步枪、手枪都给了游击队。
至少做到了人人有枪,子弹还是很缺。
而除了不断的薅铁轨之外,杨仲德第二件做的事情就是让全旅上下习惯于夜袭或被袭。
孔捷、李云龙等对于山本特攻队的夜袭,印象极为深刻。
周卫国的手枪队、朱老大的侦察营,轮番上阵。
不时的就展开关于夜袭的演习,让战士们适应夜间反击。
而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就是展开全旅的文化教育!
关于这个问题,杨仲德专门找赵刚过来谈。
“这方面的教材早就有了,可到晋西北后我们扩张过快、各级指战员也配比不上!斗争又残酷,所以也就没有顾上。”
关于这方面的情况,杨仲德还是比较了解的。
早年苏区时期,组织就开始印制各种教材并组织指战员及群众们一同扫盲识字。
那个时期的扫盲班叫做“鸿钧扫盲班”,曾经在苏区较为平静的时期掀起一股风潮。
而当时的主要方向是:鸿钧教育、干部教育、专业教育、乡镇驻地教育。
“嗯,这方面的情况组织里的其他老同志和我说过。”
赵刚点了点头,组织派他过来也有要把队伍里战士们的文化知识水平抓起来的意思。
“我的想法和组织一样,不过比组织更进一步!”
杨仲德给赵刚倒了杯水,道:“其实不止是咱们的队伍,还有根据地的群众。”
“发动群众、依靠群众,这才是我们的路线!如何让群众接受我们?!明白我们组织的宗旨?!这就要靠教育、要让乡亲们识字!”
为何这个时代,很多群众们跟魔怔了似的对组织死心塌地。
后世很多人想不明白这个道理,那是因为双方的生存和成长环境完全不一样。
在组织没有和他们接触之前,他们过的几乎就不能算是人的生活。
郭府所谓的“黄金十年”,是人口几乎丝毫未曾增长。
可接防后,哪怕是三年困难时期人口却都是处于增长状态。
这说明什么?!说明的是,郭府哪怕是黄金十年的时期依旧有无数的百姓死于非命!
怎么死的?!地主逼死的、宗族士绅害死的,抓壮丁、夺田抢产……还有山贼土匪、溃兵郭军。
几乎哪一道,都是毁家灭门的因由。
组织来了,给他们报仇清算、分田分地,教他们读书识字、告诉他们自己是为了让天下的穷人,都过上和他们一样的日子才成立的队伍。
如此之下,怎么能不让人甘愿赴死?!
“我是想在根据开展扫盲班,至少在我们旅范围内的根据地开展扫盲!帮助群众们识字!”
这是好事儿,赵刚当然是愿意的。
而杨仲德所想的则更多,技工技师哪里有那么好找?!
不好找的情况下,自己进行培养就是最好的方式。
很多老师傅其实本事不差,只是他们见识太少、接触的太少。
或者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一旦他们能写会读必然能够手艺更上一个台阶。
甚至可能搞出些杨仲德想都不敢想的好东西,这对于即将到来的大扫荡非常重要。
不得不说这件事情交给赵刚是对的,他的行动力不是一般的强、热情也极高。
也不知道他跟总部怎么谈的,很快的便弄来了蜡纸和油印板。
靠着之前鸿钧时期的《识字课本》、《新战士教材》、《先苦后甜三字经》、《十恨》、《来救星》……等等编写教材。
又将各部识字的指战员集中,充做教导队。
每晚晚饭之后,便在营房里组织文化学习。
为了避免朱老大、李云龙这票大老粗抹不开面子,赵刚干脆亲自上阵给他们做老师。
朱老大哭丧着脸反抗了几次,最终却还是被杨仲德给瞪了回去。
“你就算是要去美丽国睡大洋马,那也得知道人家大洋马说了啥吧?!别一会儿人家骂你祖宗,你还以为她夸你呢!”
就这一句话,朱老大抹着泪咬牙切齿的跟书本死磕了起来。
还主动的找赵刚,学习起了英语。
赵刚这位燕大高材生自然是英语不错的,对于朱老大如此好学他没少数落经常偷奸耍滑的李云龙。
可惜老赵是不知道朱老大学英语是为了干啥,不然非得一口老血喷出来不可。
这些识字的教员们从此又多了一个任务,他们一半的时间会拿出来训练。
而另一半的时间则是轮流前往村里的扫盲班,给根据地内的老百姓们扫盲。
一时间整个根据地的凝聚力变得更强了,要知道从前识字这可算是老爷们的专利啊!
平头老百姓饭都吃不饱,还谈什么读书识字啊?!
而那些士绅官商们,就是利用了这些乡亲们不识字这一点疯狂的压榨他们。
骗他们签下九出十三归的高利贷,利滚利、利打利逼得他们卖田卖地、卖儿卖女。
“司徒老先生,我们就快要到了。”
牵着驮马的,是一位看起来皮肤黝黑的汉子。
嘴里说的是晋西北的方言,而端坐在马上的老人白髯飘飘双目如电。
身边跟随着的汉子皆膘肥体壮,鹰视狼顾!
腰间鼓囊囊的并系着一柄朴刀,背后白背着一杆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