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会结束，直播间却还没关闭。

    网友们仍然在互相发着弹幕讨论案情。

    凤城集团战略规划部办公室内，历胜脸上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着，向秦洋道：“整件事太离奇烧脑，绝对要从宁州火到全国去了。”

    “火不火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表现的这么激动干嘛？”秦洋白了历胜一眼。

    历胜嘿嘿一笑：“跟我是没啥关系，但是生活工作太苦闷了，我就想好好的看场戏，戏越热闹，我越高兴。”

    如果马路边有人打架，历胜绝对是那种只看打架不拉架，反而会怂恿喝彩的那种围观群众。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世上最多的就是这种人。

    相比于历胜的热切，秦洋的表情虽然有些不冷不热。

    但是内心却十分复杂矛盾。

    怎么说呢？

    既紧张又兴奋。

    紧张的是，林逸群的死获得的关注度越大，秦洋暴露的风险就越高，这是他所不愿意见到的。

    但是同时，作为幕后主使，秦洋内心也忍不住有股得意和恶趣味。

    全网都在议论死神，寻找死神，想要知道死神的真实身份，想要知道林逸群的死亡真相。

    但是偏偏寻找不到任何的证据。

    事情的热度越高，网友们越是探寻不到真相，藏在幕后的秦洋就越兴奋。

    这种兴奋怎么来形容呢！

    可以打个比方。

    秦洋感觉自己就像是庞加莱或者哥德巴赫，给所有人布置了一道举世难题。

    越是难解，越能证明秦洋的厉害。

    不一样的是，庞加莱和哥德巴赫自己都不知道答案，但是秦洋知道。

    ……

    晚上八点多，秦洋仍旧在加班。

    对于秦洋来说，996什么的，还是太简单了，007才是常态。

    秦洋工作两年，熬夜是家常便饭。

    所以也难怪当时秦洋晕倒，同事们会自然而然的把原因归结到工作负荷太高上。

    因为这种实在常见。

    这栋大楼里，每个月如果不晕倒两个员工，那才显得奇怪呢。

    凤城集团战略规划部并不是一个普通部门，其他部门都有具体职责，是务实的。

    而战略规划部不是，属于务虚部门，主要职能是决策建议。

    比如给集团做中长期战略规划，通过各种途径收集竞争对手信息，研判行业发展趋势等。

    并且对集团的对外投资、资本运作、并购重组、产业整合等每一个重大决策提出自己的建议，评估法律、财务、金融、政策等各个方面的风险。

    这么讲可能有点模糊，如果把凤城集团比喻成一个军队可能就相对好理解。

    其他部门可能相当于机枪连、坦克团、重炮团、炊事班、后勤等，都有具体职能。

    那么战略规划部就相当于军队的参谋部。

    宁州市文化中心是宁州市今年的重点基建项目，总造价十五亿，市里非常重视。

    建设和地产两块凤城集团的重要支柱，凤城建设公司和凤城地产也是凤城集团最大的两个子公司。

    在秦洋晕倒住院之前，就和战略规划部的同事们对宁州市文化中心项目做过风险评估。

    结论是：项目资金充足、利润可观、风险可控，建议公司持续跟进，重点关注。

    而在秦洋住院之后，宁州市文化中心项目进入了公开招标程序。

    战略规划部此时需要做的，是梳理出所有潜在的竞争对手，评估他们的报价，并且据此给出自己的报价。

    可能有人会问，别的公司的报价你怎么可能知道？又没有派出卧底。

    卧底什么的，也许会有，但绝对不多，毕竟涉嫌犯罪，如果被发现，资质都会被吊销，得不偿失。

    而且竞争对手又不止一家，没那么多卧底可用。

    所以这时就凸显出战略规划部的作用了。

    部门首先会排查市场上的所有有资格参与投标的建筑企业。

    十五亿的项目，动用的现金流不是小数。

    这就需要费力的搜集各种资料，并且评估那些公司的财务状况，资金链等情况。

    再分析这些公司的资质、荣誉、业绩等。

    找出真正有可能的竞争对手。

    然后再通过搜集这些潜在的竞争对手过往所有的投标资料。

    分析他们以往的报价区间，波动范围，通过数学、概率和统计知识等专业知识，评估出竞争对手的报价。

    经过计算，最后给出自己公司最有可能中标的报价，供公司参考。

    这一套操作看起来很科学，实则又非常玄学。

    成功的几率不大。

    因为别的公司也不是吃干饭的，他们会做同样的事。

    竞争对手之间相互的猜测博弈，会使得变数越来越大，也越不可测。

    类似于你预判我，我预判你的预判，你预判我预判你的预判，这样的套娃模式。

    不过，这样一来，给错了报价不会有太大责任，但是一旦懵中了。

    那就是天大的功劳了。

    奖金也会非常非常的丰厚。

    ……

    忙到晚上十一点，秦洋离开了办公室，准备回家。

    他不是最后走的，办公室里还有两名比他更年轻的同事在搜集资料。

    来到电梯口，电梯正在从上往下走，秦洋赶紧快步按下了电梯。

    电梯门打开，秦洋以为里面会是别的楼层加班的同事。

    然而里面的人却是公司的总裁沈晴。

    “沈总好。”秦洋连忙打招呼。

    沈晴是董事长沈建军的独女，有名的冰山美人，高挑纤瘦，头发乌黑长直。

    性格强势，气场十足，平时不苟言笑，做事雷厉风行。

    秦洋只是普通员工，职级太低，平时跟沈晴接触的很少。

    沈晴一身职业装，黑色小西服配着雪白的衬衣，脚上一双低跟小皮鞋。

    她表情淡然的冲秦洋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电梯开始向下，狭小的空间内，秦洋鼻翼闻到一股幽香，是从沈晴身上传来的。

    突然，沈晴的电话响了。

    “天太晚了，我就不去了吧，你们玩。”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沈晴开口回了一句。

    声音优雅中透着一丝性感。

    对面又说了几句，沈晴脸上有点无奈的回道：“好吧，我现在过去。”

    挂断电话，沈晴抬头看向秦洋。

    觉察到美女总裁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秦洋也抬起了头。

    “你会开车吗？”沈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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