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武尊’毕玄的亲传弟子?”宋师道皱眉道:“她暗中跟着我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们好像与其并无什么嫌隙吧?”
“唯一教我奇怪的事,她的武道境界应该也就伏骞突利这种水准,如何能如跗骨之锥般缀着我们?”
换做昨夜之前,宋师道还说不出这种话来,但是自从呗和氏璧强化经脉体魄之后,宋师道自忖自己再对上这两人,亦是不会逊色半分,因此对于淳于薇这位武尊亲传女弟子,他也少了几分忌惮。
宋无缺淡淡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兴许毕玄有传给她什么奇异的跟踪法门也说不准。”
宋师道苦恼道:“这叫功亏一篑,没有市集那种便于捉迷藏的地方,更难避过她的跟踪,偏偏此刻我们已经举世皆敌,若是跟此女再起冲突,惹出了她身后那位,岂不是又平添一位武林至尊级别的敌手?”
宋无缺没有说话,他在思考,毕玄和宁道奇到底臻至了哪个层次,在双龙原著中,宁道奇、毕玄、傅采林三位大宗师可以说是双龙世界中的武道巅峰存在,甚至纯论武道,还要高出邪王、阴后一筹。
这个世界中高丽并没有傅采林这人,但毕玄和宁道奇却都是真实存在的。
宋无缺现在还没有晋升超凡,不知道超凡强者如何划分,但交手至今,心中也有了大概的估计。
在他心中,超凡强者大致可以画风为四个档位。
破军、剑皇、杨广、曲傲等人应该算作第一个级别,其实力足以碾压巅峰大宗师,但也仅此而已。
晁公错、李密、李神通,欧阳希夷、王薄、了空、宇文伤、万剑无名,绝无神是第二个级别,其中又以身怀绝学的绝无神更强一筹,与其的那一战,宋无缺可以说是倾尽全力,并且让宋师道和万剑无名几番消耗之后,方才车轮而胜。
其次是阴后、邪帝、梵清惠,算作第三个级别,其个个都是身怀绝技,背负不俗传承,等闲难以应对,即便如今的宋无缺也无把握彻底拿下阴后祝玉妍。
最后则是宁道奇、毕玄、天刀、天剑无名这个级别,原著中宁道奇与宋缺一战,几乎不分胜负,毕玄与宁道奇齐名多年,实力也理应伯仲之间,而天剑境界的无名,自然更是圣人之下第一的存在。
宋无缺现在虽然只是大宗师五重境,但有着轮回星域,不灭真龙身、玄霄冰魄体的三重加成,加上和氏璧的洗筋伐髓,他自忖自己的实际战力,足以比肩阴后、邪帝这一级别。
但是不管如何,上面的许多人,宋无缺自己也都没真正交手过,只是凭借一些江湖传闻和大致战绩凭空推测罢了。
再者,其实到了如今这个境界,武道境界还在其次,到了真实对拼之时,还需考虑武学相克和临场应变,纯粹的境界未必代表着绝对的胜利。
“在想什么` ‖?”宋师道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宋无缺的思绪。
宋无缺回过神来,微笑道:“你看河上的舟揖来来往往多么热闹,我们也来凑兴如何?”
宋师道转瞬领悟了宋无缺的意思,哈哈笑道:“若只是到船底凑兴,愚兄自乐于奉陪。”
当先穿过岸旁的疏林,投进水里去。
两人在城西南一座小桥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离水登岸。
同时运功催发体热,当经过里坊的牌楼时,衣服都乾透了,就像变魔法般神奇。
入坊后是一个以石板铺成的广场,接痕斑驳,造成丰富的肌理,令人有种心脾凉透的舒畅写意。
场中有口水井,两个妇人正在汲水,有若一张描写民间生活的图画,动人得不似是真实的。
宋师道苦笑道:“我们的不幸是从未试过平凡中见真趣的生活。像现在我的心神只能放在是否给人跟踪上,其他的事只好抛开,你说是多么无奈。”
宋无缺心里吐槽,宋师道虽然性格随和,但也毕竟有些贵族公子无病呻吟的习气。
“已经过了半日,冷胭现在应该差不多突破了,我方才即便在城南,也感觉到了她突破的气息。”
宋无缺领先左转入巷,又避到一旁,让一群你追我逐,争先恐后的小孩奔过身边,涌往石板广场去。
两人沿巷深进,两旁闪过各种装饰各异的民家房舍。
随后右转至另一条巷内,踏着石板砌成的路面,倒有一种说不尽的闲适写意,彷似与世无争。
一位少女正在门前洗濯衣服,蓦地见到两人,立时看呆了眼。
世间竟有如此英雄人物,一出现还就是两人。
宋师道显是心情大佳,向她报以微笑,追上宋无缺道:“.` 若有人发动洛阳的地痞流氓四出查探,不到子时前便可知我们到了这里来。因为我们实在太易辨认,见了后绝不会忘记。”
随后低声音道:“无缺你好像走错方向哩!是否故布疑阵呢?”
宋无缺微笑道:“我这叫先测度地形,来吧!”
忽地翻上左方房舍的瓦面,领着二人飞檐走壁,好一会后才跃落其中一所平房的小院子里。
大门处有一方写上“思世居”三字的横匾,字体洒逸有力,如龙飞于天。
这正是宋阀在洛阳(诺吗的)的又一处据点,似这种地方,以宋阀的财力,几乎在长安、洛阳、江都等地都有数十处。
先前三人分别之际,冷胭也是先行一步至此,好趁着这白日难得的喘息之机,突破至大宗师。
宋无缺等人在各自办完事情之后,也是摆脱跟踪之人,来到了此处。
屋子分前后两进,中间有个天井。
宋师道笑唤道:“冷胭姑娘,我们回来了!”
屋内全无反应。
诡异的静谧,叫两人都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偏偏以二人感知,竟然也无法探清屋内情形,只能模糊感应到冷胭应是仍在屋内侄。
宋无缺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冰冷,领先而行,大门应手而开。
他首先跨步入屋,皱眉叫道:“果然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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