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场三人无不脸色大变,但反应最大的,既不是贺新,也非骆天虹,而是高雄。
原因很简单,狙击手是他背着贺新安排的。
能做贺新的第一助理,肯定不是一般人,除要有能力外,更要有非常深的感情。
这些条件,高雄全都符合。
他跟贺新,已经有十四年,从留学归来,便进入奥娱公司,为贺新做事,先展示自己的能力,同时逐渐获得贺新的信仟,最终在四年前,成为贺新的助理。
此刻,他瞳孔放大,惊震的看着霍文耀。
见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霍文耀怎么可能发现自己安排的狙击手?
这……这不可能,完全没道理呀!
骆天虹脸色骤然变得无比森寒,冷冷的盯着贺新、高雄。
杀机遍现
旋即。
两步向前,面向霍文耀,用自己的身体将霍文耀半身完全挡死,冷声询问道:“耀哥,怎么做?”
“别那么紧张,这并非贺先生的安排。”
霍文耀端起青花茶杯,轻轻晃动,盯着逆“六五零时针旋转的茶水,语气平静道:“贺先生是对的,到他这种层次,早就脱离江湖。看谁不顺眼就做掉谁,是下下策。”
“除非迫不得已,甚至打算鱼死网破,否则绝对不会这么做。”
“底层有底层的玩法,上流有上流的玩法。”
“我也一样。”
“既然不是贺先生,那就是高雄咯,高先,能否麻烦你安排下我讲啦,你这样让我很不舒服,还很不合规矩。”
高雄眼神惊慌,只一瞬间,额头就沁出冷汗。
他始终未想明白,霍文耀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贺新脸色微沉,不必回头,单看霍文耀笃定的语气,外加高雄急促的呼吸,就能判断整件事。
“高雄,我是这么教你做事的?”贺新道。
高雄赶忙解释,道:“贺先生,我知您不会同意我这么安排我安排狙击手,也未有对霍先生不利的想法,只是担心有意外发生,未雨绸缪而已
“这件事是我做错,不应该瞒着贺先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同贺先生保证,绝对没有下一次!”
贺新道:“行啦,立刻撤走狙击手,同时和阿耀道歉!”
好的贺先生,多谢贺先生。”
高雄擦了擦冷汗,立刻拿出对讲机,命令手下,将狙击手全都撤走。
实际上,贺新并未真的动怒。
甚至。
若非对手是霍文耀,他还要赞高雄做事缜密,做这种事,出发点只是为贺新的安全考虑,就像占米、骆天虹他们自作主张挟持尹志巨下四大天王。
贺新那番表情、言语,只是做给霍文耀看罢了
半分钟后,两名狙击手撤走。
高雄通过贺新的态度,知道贺新已经原谅自己,心下长舒了一口气
他只在平贺新,至于霍文耀怎么想,他才不在乎。
他神态放松,冲霍文耀款意一笑,道:“霍先生,你当真犀利,连这种事都能发现,不知你是如何发现的坦白讲,我真的很好奇,因为我怎样都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道歉,对不起!”
想不明白。”
“请相信我,我只是为贺先生的安危考虑,绝无恶意,请霍先生谅解
霍文耀抬起头,嘲弄的看着高雄:“你安排狙击手狙我,第一反应居然是想知我是怎样发现的,而不是道歉?”
高雄表情一僵。
他没想到,霍文耀会是这种反应,难道当真一点也不考虑贺先牛?
开什么玩笑!
“当然,就算你道歉,我也不会原谅你,因为我不需要何人道歉,你道歉的诚意,我会自己拿。”
“绝无恶意?都已经安排狙击手瞄我,还同我讲,你对我绝无恶意。
“你可……真有意思。”
“接下来,我会打断你两条腿。在我这里,这才是你道歉的诚意。”
稍稍一顿。
霍文耀续道:“也请你相信,我也绝对没有恶意,只是要教你一个道理,做错就要认,挨打要站正。”
贺新错愕的看着霍文耀。高雄则是骇然变色,一脸不能相信的样子,张嘴就想说什么。
可他还来不及开口,骆天虹就已经出手。
嗖!
骆天虹闪身欺近,电闪般踢出两脚,几乎不分前后,每一脚都正中高雄膝盖
“咔嚓!”
“砰!”
膝盖骨折声响起,双腿一弯,高雄已跪倒在地。
霍文耀不是讲笑,他是来真的
高雄心下大惊。
能救他的,只有贺新
“贺先,救一—”
很可惜,他一句完整的话还未讲完,骆天虹一记手刀就斩在他的咽喉,砸得他剧烈咳嗽,脸颊涨红。
同时向后重重摔倒,躺在地上。
“你以为还有人能救你?
“白痴!”
“敢安排狙击手瞄耀哥?耶稣都救不了你!我讲的!”
骆天虹目光冰冷,说了句中二之语后,冲高雄的两个膝盖,疾风暴雨般狂踹数十脚。
咔嚓声响不绝于耳,鲜血流得满地都是,同时还有高雄杀猪般的惨叫
直至确定高雄两个膝盖,全都粉碎性骨折,再无愈合可能,骆天虹方才收脚,又像个没事人似的,重新走到霍文耀身旁。
不是身后,而是面朝霍文耀,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霍文耀上半身
他走过的地面,是一个接一个,带血的脚印。
地面上。
高雄已经度过做剧痛的时期,满头大汗,却又脸色惨白,气若游丝
他没死,但下半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
从霍文耀进门开始谈,贺新情绪都很好,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但在骆天虹废掉高雄双腿后,他的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铁青,无比阴沉的看着霍文耀
他这么做,我还只是打断他的双腿,已经给足你而子。”必如此惊讶,霍文耀依旧平静,就像无事发生,说道:“贺先,
贺新冷声道:“哦,听你的意思,我还应该感谢?”
“当然。”
霍文耀点头,道:“若不是顾忌到贺先牛的脸面,他会死。我想问霍先生一个问题,若坐在这儿的是需英东先生,他要是这么做,会是怎样的下场?”
英东,这又是一个大名鼎鼎的牛人,同时还是帮助贺新成为奥门赌王的财神爷。
若无需英东,贺新根本不可能从傅老榕手中抢过奥门那张唯一的赌牌
而且。
,,,跟贺新相比,需英东才是真正的白手起家,完全是凭借过人的胆识,以及强硬的手腕,最终成为港奥两地举重轻重的人物,死后更是享受国葬
殊荣。听到这个问题,贺新差点儿没气笑,不由讥讽道:“现在的年轻人可
真是了不起,金戈铁马,气乔万里如虎!”
“什么都还未做,居然敢自比需先牛,有志气!”“我可以答你,若坐在这里的是他,就算再给高雄个子龙胆,他都不敢这么做。若是有人敢做,不必需先牛开口,我自己都会动手,更会亲
自赔罪!“你要是敢自比需先生,那只打断他两条腿,还真是给我面子,我更
应该感谢你。”
霍文耀轻笑一下,不再谈这个问题,直接道:“那我们还需要谈吗?贺新冷笑道:“你都做到这种程度,哪里还需要谈?肯定是打定主意
留下!”“做A货,清场,你已经赌过一次命,然后才拥有现在十几亿的身价,但令我未想到,做到这种程度,你性格居然还是一点未变,还敢赌命,
有胆识!”
“但我先前的话,并非讲笑,这次你还想赌命,一定会输!”
“奥门,你待不住!”0.7霍文耀没接这个话题,而是道:“我想知道,江湖事,贺先牛打算亲
自下场吗?”
贺新道:“你在讲笑吗?你愿意白降身份,我可不愿!”
霍文耀道:“好!”“我有此问,只是要告诉你,你若是想下场,那我们就按江湖的方式
玩。”
“你若是想做上流,那我们就按上流的方式玩。”
说话间。霍文耀站了起来,道:“既然现在已经确定玩的方式,那我就同贺先
牛打这个赌,你赌我这次会输,不可能再待在奥门,那我赌自己会赢。”
“今后,叠码仔生意,谁能做,谁不能做,我说了算。”
“奥门所有赌场业务,谁能进,谁不能进,我说了算。”
“一句话:今后,奥门江湖,我做主!”
“是胜是败,谁赢谁输,让我们拭目以待。”
“告辞。”
说罢,霍文耀转身离开,骆天虹冷笑瞥贺新一眼,快步跟上
贺新脸色铁青,脖颈青筋根根凸起,浑身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