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南、山鸡、巢皮等小弟,纷纷皱眉,可现在他们也已学乖,知道自己跟靓
坤的身份差距,大事上他们当然有胆跟靓坤争,但这种小事就没人敢说什么。
他们,不够格。
大佬B一拍桌子,恼火的喝道:“靓坤,你癫够了没? !来迟就算了,是不是还
要恶心的蒋生连午饭都吃不下?”
靓坤委屈道:“B哥,不是吧,我来迟总要跟蒋生解释,难道你让我什么都不讲
?还是说,你想让我编故事给蒋生听?抱歉,我靓坤不是那样的人!”
说到最后,他还挺了挺胸膛,表示自己就是这么耿直,气得大佬B再度炸毛。
&好啦。”
蒋天生微微一笑,道,“不要吵。阿坤什么人,大家都知道。老话讲的好嘛,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看这八个字用在阿坤身上就很合适。”
靓坤眼睛大亮,咐瑟大笑道: &哈哈,还是蒋生懂我,虽然我靓坤没读过几年书
,可我就觉得蒋生讲的对。
嬉笑间,靓坤拉开一个座位坐下。
蒋天生看了眼寸爆:“寸爆,你也坐,今天不是开堂会,不要这么拘束。”
寸爆却站着没动,而是看了眼已经落座的靓坤。
靓坤扭头抬腿就是一脚, 骂道:“你他妈耳朵聋啦,没听到蒋生的话?
让你坐你就坐,不懂事!”
寸爆笑了下,立刻落座。
蒋天生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寸爆,思考了两秒,啪!轻轻拍了下手,笑道:“好了
,既然人都到齐,可以开吃。我说了,这不是开堂会,大家不要拘束,放开了吃
,菜不够再添。”
山鸡一手一支筷子,嘿嘿笑道:“蒋生,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蒋天生道:“千万不要客气。
“好耶,开动! !”
山鸡叫了一声,陈浩南、大天二等人笑了下,也紧随兄弟,大快朵颐起来。
众人一边吃,一边闲聊。
蒋天生看了眼靓坤、大佬B,道: &阿坤、阿B,今天这里没外人,我就不拐弯
抹角了。”
大佬B道: &蒋生,什么事?”
蒋天生道:“你们俩有矛盾,我都知,可我以前没管,因为我想的是,我们洪兴
要发展,每人都必须是狼,而不是羊。既要跟外人争,还要跟自己人争。”
&社团上下和和气气当然好,可也有不好的地方,因为没有上进心。”
“你们争是没问题的,可要掌握度,小争无所谓,可要闹太大,让别人看笑话不
说,还会趁机占我们洪兴便宜,这是不行的,你们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大佬B哼了声,没有接话。
其实他很想说都是靓坤这混蛋找茬,不关我事,可既然蒋天生要当和事佬,他
自然不好多说。
靓坤则瞪大眼,道:“蒋生,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讲什么啊。那天有人扮臭口强,
想挑拨我跟B哥关系时,我都说啦,我跟B哥那可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谁要想挑拨我们的感情,就是找死!只要被我查出到底是哪个混蛋做的,我一
定要斩死他,还B哥清白。”
蒋天生才不信靓坤的鬼话,又冲陈浩南道: &浩南,你敬阿坤一杯,道个歉。
陈浩南心下自然不情愿,可跟大佬B一样,既然蒋天生发话,他不情愿也得做。
他双手端起酒杯,冲靓坤道:“坤哥,我以前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大人有
大量,不要同我计较,我敬你一杯。”
说罢,一饮而尽。
&哇,不是吧,要不要搞得这么认真?”
靓坤夸张的叫了声,端起酒杯,挥了挥手,道,“不要这样啦,怎么讲阿南你也
是我一手看大的,就像蒋生中意靓仔耀,我也是那样中意你。”
&好啦,既然蒋生都发话,那以前的事就像这杯橙汁,饮过以后,从前种种恩怨
全都烟消云散。
说罢,靓坤同样一饮而尽。
到这儿,才有几分诚意。
蒋天生轻笑了下,道:“好!我老爸以前经常跟我讲的一句话,就是兄弟同心其
利断金,只要我们洪兴上下和睦,有的争,却又不伤同门情谊,我想迟早有一天
, 洪兴将成为天字第一号字头!
大佬B道: &蒋生,你今天好像很开心啊?”
蒋天生道: &是啊,我很开心,不过不是今天,而是从昨天晚上开始。”
靓坤嚷道: &B哥,忠信义那条霸王龙昨天晚上暴躁发飙,马上我们洪兴就要再
多一员干将,别说蒋生,连我都开心啊。蒋生,是不是啊?
蒋天生轻笑道:“堂会时,我说我很中意靓仔耀,昨天晚上见了那一面,我更中
意了。”
靓坤忽然叹息道:“唉,蒋生,我必须说实话,其实我他妈没有那么开心。”
蒋天生道:“哦?‘
靓坤一脸愤慨,道:“都知道的嘛,我靓坤虽然癫,可提钱厉害啊。”
“这三年,洪兴十二大堂主,哪个提钱有我多?哪个交数有我多?”
“靓仔耀多有脑,还没怎样就他妈搞出全港首份咸湿杂志,捣得比我咸湿片都
多,他要来,我肯定要当老2,你们说,谁他妈愿意当鸟?”
虽是埋怨,但也有邀功成分,可他讲得有趣,又是事实,众人不禁笑了起来。
&阿坤,你的功劳,整个洪兴都知道,放心,洪兴是不会亏待你的。”
蒋天生心下快意,不由的多说了几句。
“靓仔耀有脑,大家都知道,可我没想到他还够胆,天赐区区五百多人就敢跟忠
信义硬碰硬,要我我都不敢,可他的缺点也在于此。”
“他太有胆,有胆到超标。”
“我经常讲,谦虚也好,嚣张也好,不论什么,都要把握个度, 不 论是超过还
是低出,全都走不远。
山鸡不屑道:“哼,那家伙就是太狂,不知道江湖风大浪大,要不是蒋生,他死
都不知怎么死呀!
大佬B笑道: &可也就是因为他狂,我们洪兴才有机会拿下他,这也算好处吧,
蒋生?”
&算,当然算!
蒋天生轻笑。
靓坤大大咧咧道:“狂也无所谓,反正注定是我们洪兴的人。蒋生中意的人,哪
次没拿到?韩宾、太子,当年也很狂啊,可还不是照样没逃出蒋生的五指山。”
“只要他过档洪兴,蒋生教他做人就行咯,区区一个飞仔,小小意思啦。”
就在这时一一
砰!
包厢木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撞开,惊得众人一跳。
靓坤端着一个高脚红酒杯正在喝橙汁,吓得手一抖,橙汁溅得上半身都是。
他刚准备破口大骂,可看到来人是十三妹,硬生生给吞了回去,嘟哝道: &有没
搞错啊十三妹,什么事这么急?我西装牌子货来的,阿玛尼,一套好几万,你赔
不赔我?
十三妹没理靓坤,面色凝重的看着蒋天生:“蒋生,忠信义被倪家打垮,靓仔耀
拿下尖东!”
轰隆! !
瞬间。
在场所有人表情全都凝固,不能置信的看着十三妹,而后不等蒋天生发话,立
刻就炸开了锅
山鸡瞪大了眼,惊叫道: &我叼!忠信义打天赐,这跟倪家有咩关系?还有,就
算倪家打垮忠信义,那也应该是倪家拿尖东,跟靓仔耀又有什么关系?这都什么
鬼?!”
&收声,你个衰仔! !
大佬B凶狠在山鸡脑袋上拍了一下,这次没有任何留手,扇得山鸡头晕目眩,
感觉都脑震荡了,因为这次山鸡是真犯了规矩。
蒋天生瞳孔放大,沉声道:“这是哪儿来的消息,你确认过吗?”
&确认过。
十三妹迅速将情况讲了一遍,最后道,&现在这个消息已经快传遍江湖,我也派
人去尖东调查,不是忠信义的人,全是天赐人手!四个钟头,忠信义消失。”
哪怕是蒋天生,也忍不住倒吸凉气,道:“也就是说,从今以后,港岛就再没有
忠信义这个字头?
“也就是说,昨晚我还当人家是跟我讲笑,可就在这短短几个钟头,人家还真的
拿下了尖东?
十三妹犹豫了下,没有接话。
蒋天生霍然起身,断然道:“我想知道,就这短短几个钟头,到底发生了什么?
!告诉太子,让他去见文拯,给我把事情彻底问清楚!文拯不讲,就找倪家其他
人!”
“我不管他用什么办法,我只要结果,我他妈只想知道霍文耀他妈到底是他妈怎
么办到的?!
蒋天生眼中满是血丝。
此刻的他,不复往日的温文尔雅,脸色狰狞、铁青,脖颈上的青筋根根凸起,
就像是一头领地被入侵,彻底被激怒的非洲雄狮。
十三妹心中一颤,赶忙道:“太子已经去查,很快就会有结果。”
&走!除太子外,其他堂主立刻赶到总部,我要开堂会! !”
蒋天生拂袖而去。
十三妹立刻跟上。
陈浩南、山鸡等人兀自愣愣出神,他们既被霍文耀拿下尖东这件事惊到,也被
骤然发怒的蒋天生震撼。
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蒋天生。
&还愣什么?赶紧跟上!”
大佬B慌忙起身,又扇了山鸡脑袋一巴掌,赶忙离开。
陈浩南、山鸡等人这才反应过来,也起身去追大佬。
包厢内,只剩下倪坤、寸爆。
十三妹突然杀至,惊得他橙汁溅得到处都是,然后他没觉得会发生什么大事,
淡定擦掉身上橙汁,又喝了一口。
等十三妹讲完,再等蒋天生发风,直至所有人都离开。
那口橙汁都还被他包在嘴里。
&咕噜!”
他将那口橙汁咽了肚,震撼的看着自己的心腹头马: &叶子,我有没有听错?
寸爆摇头。
&我叼他老母! !”
靓坤放下酒杯,站起来,不住搓自己胳膊,浑身抽搐,大叫道:“鸡皮疙瘩!老
子身上全是鸡皮疙瘩啊! !霍文耀,靓仔耀,那家伙真办到啦,那岂不是说蒋天
生的龙椅我靓坤都能坐?”
却是想起昨夜自己对霍文耀的调侃,他当时说要霍文耀能打垮忠信义,拿下尖
东,那他都能做洪兴龙头。
寸爆咧嘴:“我觉得可以。
“哈哈!小叶子,这不是可以,而是太他妈可以啦!走!去总部!我都很想知道
,靓仔耀到底是怎么逆天翻盘的!
靓坤大笑,起身出门,颇有一种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之感。
豪气冲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