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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墨守成规
    “凭什么?”

    焰灵姬戏谑道,脸上笑容不减,这个女人心态似乎很好,明知道身处龙潭虎穴竟然也可以笑出来。

    张仪认真道:“我给你服下的名为十日断肠散,十天内如果没有解药,你的肌肤会一寸寸的溃烂,最后变成一具腐尸,所以,你最好别乱跑,乖乖在这里等我。”

    焰灵姬心中微凝,她自然是打算逃跑,张仪如此一说,她现在却有几分忌惮,不禁道:“如果你死了呢?”

    “那这天地间将不会再有解药,你死定了,所以你应该期盼我这几天出去能够安然无恙。”张仪笑着走出了房间。

    “可恶!”

    焰灵姬脸上的笑容消失,变得阴沉无比。

    儒家,小圣贤庄门口。

    “你是何人?”一个儒家弟子站在门口询问道。

    张仪道:“是庖丁让我来给荀夫子送美食的。”

    庖丁与小圣贤庄关系似乎不错,对方经常来此给儒家之人送美食。

    焰灵姬明显知道有关韩非的事情,但是对方的嘴很硬,不愿意说,张仪只能自己找答案。

    儒家弟子闻言,立刻道:“原来是庖丁神厨叫你来的,请进来吧。”

    这个儒家弟子将张仪带到了一片竹林,竹林之中有一栋精美的竹楼。

    轻轻敲门,一个三四岁的童子走出来道:“夫子此刻正在打坐,他说没有胃口。”

    “这......”

    儒家弟子看向张仪。

    张仪微笑着对童子道:“麻烦你告诉荀夫子,就说庖丁大厨弄了一种人间佳酿,还有他从未尝过的人间美食。”

    童子走了进去,很快,他走出来道:“夫子说你可以进去了。”

    张仪进入里面。

    见一个白发老者正在独自下棋,他看起来虽然苍老,但是面容却带着红光,很有精神。

    就这样一位老者,谁又知道,他其实是一位大宗师强者。

    处山中而知鸟语,坐林中而通世事

    “在下张仪,见过荀夫子!”

    张仪行礼道,单单对方的身份,就足以让李清明行此大礼。

    “听说庖丁弄了世间佳酿,还有人间美食?”荀夫子开口道,但他的目光始终盯着棋盘。

    张仪摇摇头道:“庖丁厨艺虽然不错,但他在酿酒这一块,却有不足。”

    荀子闻言,眼中寒气弥漫,手中的白色棋子化作流光射向张仪。

    张仪随手抓住棋子,微笑着道:“白棋守不住了,只能主动进攻。”

    他轻轻一弹,白棋飞入棋盘。

    荀夫子看了一下棋盘,又深深的看了张仪一眼,笑着道:“像你这样有趣的年轻人,已经很少了,把你的美食美酒给我看看。”

    他随手一划,棋盘上的黑白子自动进入棋蛊。

    张仪在荀夫子面前坐下,将美酒美食拿出来。

    他给荀夫子倒了一杯酒。

    荀夫子笑了笑,将美酒一口饮下,突然,他眼中爆射精光,二话不说,继续倒了一杯。

    张仪静静的坐在荀夫子面前,心中暗自佩服,不愧是历史上鼎鼎大名的大儒,单单这份气魄,就让人折服。

    荀夫子喝了好几杯之后,才开始夹菜,刚吃一口,他的眼睛就眯起来,继而惊叹道:“好菜,果然是人间极品。”

    庖丁的厨艺称为一流,但是在张仪面前,还不够看,不说其他,单单配料这种东西,这个天下,只有张仪一人可以弄出来,毕竟他获得的可是老祖宗积累下来的成果。

    一桌子菜,一壶美酒,全被荀夫子吃完。

    荀夫子意犹未尽道:“想不到这天地间竟然有如此美酒美食,妙哉,妙哉!”

    荀夫子这才抬起头看向张仪道:“年轻人,这酒和菜都是你弄的?”

    张仪点点头道:“嗯,当今天下,也只有我能够弄出这样的酒和菜。”

    没有得意,这是事实。

    荀夫子笑着道:“你冒用庖丁的名字来此,还带上如此美酒佳肴,想必是有事相求吧。”

    不待张仪回答,荀夫子又道:“算了,先不说这个,从你刚才落子来看,你的棋艺似乎不错,不妨与我对弈一局,如果你赢了,再谈相求之事,如何?”

    张仪似乎早知如此,因此并未意外。

    荀夫子毕竟是一派宗师,自然不会因为一顿美酒佳肴而随意许诺,这才是真正的聪慧之人。

    张仪笑道:“自当如此。”

    “你是后生,给你行白棋。”

    荀子轻轻挥手,白棋棋蛊来到张仪面前。

    张仪能够成为世界级别的特种兵,自然也是博学多识的,知道古代白棋先行,而现代则是相反。

    张仪持着一颗白子,道:“晚辈就先落子了。”

    子落中元。

    荀夫子满脸奇怪,蹙眉道:“第一颗子就落中元......”

    围棋,讲究气的运行,一般很少有人第一颗棋子下在中元,因为这里处在棋盘最中间位置,容易被人断气,而且不好往四周发展。

    不过,荀夫子还是落了一子。

    张仪面容沉着,继续落子。

    百子之后。

    荀夫子蹙眉,落子也有了犹豫,不再如之前那般快速。

    思索片刻,继续落子。

    也不知道落了多少字。

    荀夫子终于被难住了,他持着黑子,久久难以落下。

    反观张仪,依旧镇定。

    荀夫子思索了一下,终究还是摇摇头,道:“我输了。”

    张仪也是摇摇头,却是道:“夫子没有输,我也没有赢,这是和局。”

    荀夫子神色微凝,继续盯着棋盘,继而露出了一抹释然之色,他道:“我沉吟围棋数年,想不到今日竟然陷入了一个局限。”

    张仪笑着道:“围棋,不一定要执着于胜败,和谐相依,方成围棋。”

    是的,他没有赢,也赢不了。

    而荀夫子,也没有输,这是一局和棋,从张仪落下第一子,就注定了。

    荀夫子也不再执着,将手中之子放下,他感慨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看得如此透彻,倒是让老夫汗颜啊,我很好奇,你下的这局棋叫什么?”

    张仪道:“珍珑棋局!”

    “珍珑棋局?好棋局,好棋局啊。”荀夫子夸赞道。

    他又道:“现在,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说了。”

    张仪变戏法般的将逆鳞剑拿出来,道:“剑与韩非,便是我今日询问的问题。”

    荀夫子眉头一挑,道:“你既然找上我,还谈及韩非,应该明白,韩非已死。”

    张仪道:“生与死,不过是换了一种形式,我只在意他曾留下的事迹。”

    荀夫子闻言眉头舒展,他开始认真观察张仪手中之剑,然后轻轻挥舞。

    剑声咻咻作响。

    一会儿之后,他轻叹道:“举世之间,见过这把剑的人寥寥无几,但它确实是韩非的佩剑,至于有什么奇特的地方,我也不知道,另外,韩非之事,自他离开儒家之后,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是我建议你去找一个人!”

    “谁?”张仪询问道。

    “流沙之主,卫庄!”荀夫子将剑还给张仪。

    知道了答案,张仪行了一礼,拿着逆鳞离开。

    “问你一个问题,刚才如果老朽不喝你的酒,你欲如何?”荀夫子道。

    张仪笑着道:“庖丁是我的厨师,有间客栈的掌柜是我,美酒佳肴随时给前辈准备着。”

    算是答非所问。

    张仪离开,荀夫子摸着胡须道:“真是个有趣的年轻人。”

    返回有间客栈。

    见到一群江湖人士正在谈及百家之事。

    “听闻剑圣盖聂带着一个孩子躲进了墨家机关城,也不知道此事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流沙之主卫庄亲自出手,纵横之间,终于要对碰了。”

    “嗯,就是不知道最终谁会赢。”

    诸子百家之事,江湖传闻众多,消息传播也是极快,只要不妄议国家之事,就没有太多的问题。

    张仪心中有数,回到房间之后,发现焰灵姬已经不在了。

    他也没有在意,自顾自的泡了一杯茶。

    “来了?”

    茶泡好之后,张仪看向身后。

    焰灵姬回来了,只是她倾城的面孔上,含着几分苍白。

    “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毒?”焰灵姬嘴唇轻轻一咬,说不出的诱人。

    张仪道:“不是说了十日断肠散吗?”

    “但是你没有说力量消耗越多,毒性散发的越快。”

    焰灵姬凝声道,她本来打算逃走,结果刚走了一定距离,就发现身体很难受,此刻内力下降严重。

    “可是你也没有问啊。”张仪理所当然道。

    焰灵姬一阵沉默,她心中有气,直接坐在一边,不理会张仪。

    张仪笑着道:“别生气了,你笑起来的样子才好看。我要出趟远门,大概需要七八天的时间,这几天你就好好的当你的老板娘吧,回来的时候,给你买好吃的。”

    焰灵姬一阵无语,这个男人在哄小孩子吗?

    “嗯,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你负责在这里漂亮美丽,我负责出去赚钱养家。”张仪道。

    焰灵姬:“......”

    又找庖丁交代了一番,张仪便骑着快马往南。

    楚国旧地,昔日繁华已经不见,只剩下满目疮痍的土地,造成这一切的,除了战乱,还有天灾。

    在无尽群山之中。

    上万的大秦铁骑浩浩荡荡朝着一个方位冲去。

    在一悬崖之上。

    张仪出现了,手持一些资料,看着面前的群山,苍翠碧绿,雄奇险峻,不禁感慨道:“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墨家机关城,处在群山之中,由墨家先祖历代先祖花费三百多年的时间打造而成,堪称人世间最后的净土。

    从此刻大秦铁骑心动的速度来看,显然机关城已经被破,卫庄等人已经杀入机关城。

    “墨家机关术号称天下无双,纵然是公输家族也略输半筹,不知道卫庄是如何攻破的。”

    “嗯?水......也对,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机关城以水为动力,从而实现运转,若是破坏其中央水系中枢,机关城自然不攻自破,不过这还得有人里应外合才可以发挥完美的效果,墨守成规,未必是好事。”

    张仪看着手中的资料,这是他来之前从一个江湖刺客手中买的,上面是一些与卫庄有关的事迹。

    “夜黑风高,索命无形,千变莫名,墨玉麒麟,听起来挺厉害的,可惜......”

    张仪眼中闪过一道异彩:“剑,也有自己的宿命,而铸剑师虽然偏执,但是他们往往喜欢遵从剑的意志,乃至于奉献自己的生命与灵魂,唯有如此,才可以铸造出真正的神兵利器。”

    “看来我得再等等了。”

    张仪靠在悬崖的一颗树上,脸色有几分慵懒。

    转眼,两个时辰过去。

    一阵马的嘶鸣声将张仪吵醒。

    睁开眼睛,发现下面山谷,一群人骑着马飞奔向墨家机关城。

    “诸子百家中,墨家以兼爱思想光交好友,看来这次是援军到了,不知道是哪些人。”

    他的目光看向下面,知道了那些人的身份:“雪霁,道家至宝,剑谱排名第六,有点意思,逍遥子看来是墨家的客人,他身边的那位便是墨家巨子吗?不过,他们似乎遇见了一点麻烦。”

    在逍遥子等人面前,出现了一个双手赤红的成熟美人,美人身着一袭黑色的宫廷长袍,腰肢纤细、玲珑有致,身材高挑,浑圆曲线,乃是人间极品,成熟之中带着几分高冷,十足的御姐范儿。

    成熟美人手指捏动法诀,数道火焰光芒对着逍遥子等人冲去。

    在逍遥子等人一方中,有一个戴着斗笠的男子,他手持一把黑色无锋之剑,站在了众人身前,随着他身上爆发黑色的强光,冲来的火焰顿时化作虚无。

    双方,似乎只是交手了一招,成熟美人便果断退去。

    “别理会她,先去机关城。”斗笠男子沉声道,众人快速驶向墨家机关城。

    悬崖之上。

    张仪自语道:“六魂恐咒、阴阳合手印,看来此女应该便是阳阳家火系工部的大司命了。”

    三年时间,张仪翻阅了无数典籍,对于诸子百家之事,还是颇为了解的,其中阳阳家与道家在五百年前其实是一家,后来阳阳家分离出去,所以对于阳阳家的事情,张仪知晓的更详细。

    轰!

    在他刚说完,背后便有一道极强的火焰之力轰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