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川东的地形有些复杂,一条条山脉叠叠层层,形成了三大山川,十二小川的地形,这些山脉将川东分割成了一条条平原走廊,无论入川还是出川,都要走这些平原走廊绕过一条条山川。
而东山是川东十二小川之一,这条山脉北接大碑山,和大碑山之间的凹地分水镇是连接万州到梁平的重要交通枢纽,而梁平位于三川之间,是联系达州、重庆的重要交通枢纽。
梁平东南方向便是延绵三十多公里的东山山脉,而梁平五公里外便是东山腹地,一条青河从东山上缓缓流淌而下,渐渐在山脚汇聚成一座小湖。
而在这条青河源头,一个叫做古家桥的小寨子,如今到处都是身穿军装的川军士兵,一股战争的阴霾弥漫着这座小小的山寨。
在古家桥后方的一座山洞中,25储存了数量众多的军火和足以武装两个团的武器装备,士兵们正在军官的命令下将轻重机枪、迫击炮等武器搬到寨子里的防御工事上部署。
“营长!兄弟们把十二挺轻机枪和三挺重机枪都搬出来了,40毫米迫击炮也搬了五门出来,60毫米迫击炮也搬了一门出来,不过全营会用炮的只有二麻子那几个人,根本操纵不了这么多炮!”一名肩扛上尉军衔的年轻军官指挥完士兵搬运武器后,走到一名少校面前,汇报着,语气中略有担忧。
徐长青正在和几名中年人交谈,见他过来,有些不耐烦的对副官吩咐道:“强子,把孙县长他们请下去休息!”
几名中年人眼睛一瞪,还想说什么,却被副官带着几名士兵,用枪抵着,给强行压了回去。
那上尉军官看着离去后依然大声嚷嚷的孙县长等人,皱眉道:“要不是他们知道我们东山弹药库的情况,其实也没必要把他们软禁的。”
“没办法啊,当初是我大意了,可他儿子是副团级,老子不能不给面子。”徐长青叹了口气,点燃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后骂道:“谁他娘的知道这小子竟然跟着王陵基投了中央军!老子没杀他已经是念在以前的旧情面子上了。”
“算了,不说这些了,侦查士兵在明湖和中央军侦察兵发生交战,现在估计进城的那个团已经开始往这边来了,让兄弟们准备战斗吧!”徐长青说着又摇了摇头,颇为无奈。
他手下只有一个营,三百人不到,而且本来这个营就是驻扎弹药库的部队,战斗力在川军中都属于末流,然而王陵基一个叛变,却将这里变成了最前线!
于是徐长青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命令士兵们加强防御准备战斗,连带着弹药库里的一批军火也拿了出来,连营里的厨子都发了步枪作为预备役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好歹吃了这么多年的军粮,是到了向军座报效的时候了!
怀着这样的心情,徐长青来到了山寨大门的阵地上。
怀着这样的心情,徐长青来到了山寨大门的阵地上。
整个防御阵地依靠着山寨而修,向外延伸了两条防线,就地取材用木头、山石、沙袋等构筑,要不是阵地里一个个身穿军装的士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土匪寨子呢。
徐长青在阵地里视察着,却发现士兵们的士气并不怎么好,甚至有些新兵的眼中还流露出了胆怯和紧张的神色。
面临战争,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但胆怯却很可能要了这些士兵的命。
然而当兵十年的徐长青也知道这些新兵的胆怯情况只有通过战争磨去!
正在他勉励士兵们,调动部队士气的时候,山脚下忽然传来几声枪响,惊动了林中无数飞鸟。
正在加固工事的士兵们纷纷一震,停顿了下来。
“来了吗?”徐长青拔出手枪,对部下喊道:“还愣着干嘛!全员就位,准备战斗!”
士兵们纷纷进入自己部队的防线,一支支各种型号的步枪从掩体中伸出来,瞄准了山下,一枚枚手榴弹也被放置在了顺手的位置,机枪手和副枪手就位,寨子内唯一的炮兵班长正在训斥着十几名被派过来的充当临时炮兵143的士兵,只能让他们做一些副手的工作,却还是无法将六门迫击炮全部用上。
阵地上渐渐安静下来,只听到风吹着树林的沙沙声。
不一会儿,就在士兵们紧张就绪的时候,一千米外的山脚下出现了一名名灰色军装的中央军士兵。
他们也发现了阵地,很快停止了前进,开始警戒。
随后,一支支中央军部队开赴到山脚下,足足上千人的部队在小河沿线散开来,并且很快占据了河对面的一处高地。
“他娘的,这山坡至少两百米海拔差吧!”陈庆峰站在河边用望远镜观察着一公里外的敌军阵地,发现敌人占据了很好的地理优势。
不知从哪儿找来一张地图的周铿从地图前抬起头说道:“前面五百米那快半山腰田地在当地叫牛栏坪,海拔已经上七百米了,而一千米外的川军阵地,海拔绝对在八百米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