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江战事仍在继续,仅靠一个骑兵旅显然无法在山地决定这场涉及兵力近三十万战争的胜负,不过却已经给了中央军很大的压力,从第八日开始,中央军开始调转了进攻方向,主力部队的第九军、第十军开始轮流进攻古剑山!第十集团军的炮兵力量也基本集中到了古剑山一侧,而老云山则有第十二军和第六军牵制。
古剑山下,数以十万的中央军士兵犹如蚁群般朝着川军阵地不断发动进攻,车轮战下,双方士兵在这座延绵二十多公里的山峦上惨烈交战,每一天都在刷新新的伤亡率,每一天从前线撤下来“一七七”的士兵都会比昨日更少。
两军的野战医院人满为患,充斥着各种硝烟味、药物味以及,血腥味,宛如人间炼狱!
“打疯了!真的打疯了!”
重庆,川东战区总指挥部,刘缃看着每日从前线传来的战报和伤亡报告,已经双眼红肿,满脸的惊诧之色。
“从第八日开始,胡宗楠猛攻綦江防线,这三日来,綦江每天伤亡超过三千人,三天!才三天啊!綦江就打光了一个师!”饶是在混乱的民国征战是二十余年的刘缃,看到中央军这幅拼命的模样,也忍不住吸了口冷气,将手中的电报放在了沙盘边沿,递给了正在沙盘前忙碌的张自忠。
正在研究整个川东会战局势的张自忠从沙盘上抬起头来,拿起电报看了看,随后交给了参谋长张维。
“綦江这么惨吗?古剑山阵地竟然丢了一半了?!”张维眉宇凝重起来。
几名参谋得到最新情报后,开始在沙盘上的綦江防线做出变动,只见二十多公里的古剑山已经沦陷了一半,代表川军的红色旗子少了五分之一,而代表镇北军的黑色旗子也少了一些。
“王启年将两个团,五千余人交给了唐世尊指挥,自己带着旅部和一个团驻守蒲河以北的老云山,第六军和十二军这几日下来的进攻多有些敷衍的味道,看来胡宗楠是想从古剑山打开通道了!”一名参谋分析道。
“重炮旅每日至少打三个基数的丹药,也压不住中央军的进攻,而且古剑山以西的柏林镇一带也无法享受重炮旅的火力支援,损失很惨重,如果被他们从柏林镇-傅家镇打开通道,便可直通江津,真是包抄綦江的后路!”张维走到沙盘钱,在古剑山以西点了两下。
“的确是这样。”张自忠沉声道:“所以唐世尊在古剑山最西端的龙朝寺阵地部署了骑兵旅一个团作为机动力量随时支援,胡宗楠拿下的多是中峰一带的阵地,他的部队不可能从大山里走出去,所以,关键点还是两端的柏林镇和綦江主城区。”
从贵州入川的路不仅是綦江,在綦江以西古剑山的另一端,也有一条难走的路可以直通江津,绕过綦江直逼重庆。
从贵州入川的路不仅是綦江,在綦江以西古剑山的另一端,也有一条难走的路可以直通江津,绕过綦江直逼重庆。
虽然这条路难走,只能同行轻步兵,但对于中央军这样的轻步兵为主的部队来说,正好合适。
“重庆城区还有两个警备旅,可以调过去!”刘缃提议道。
綦江战区的损失太高了,这十日下来,总计折损了一万八千多人,现在綦江防线能用的兵力不算骑兵旅剩下的六千多人和重炮旅,仅川军只剩下了三万五千人!
这些可都是刘缃一点点攒起来的家底啊!折损一个师就够心疼了,加起来这都快一个师又一旅直接打没了啊!
不过现在已经是第十日了,第十五师已经过了南充,最多三天就能抵达重庆!綦江的部队还需撑住四天,就能换下来了!
“嗯,都调过去吧,由两个警卫团负责城区卫戍任务0”张自忠同意了刘缃的建议,虽然这两个警备旅在川军中都属于二线部队,连北方的民兵都不如,但至少是经受过军事训练的兵员,可以给綦江前线当作预备补充兵力。
而留守下来的两个警卫团一个是刘缃的警备团,另一个则是张自忠的警卫团。
綦江防线暂时告一段落后,张自忠又询问道:“宜宾战事如何?”
张维汇报道:“警备13旅和14旅已经分别从乐山、内江进入了宜宾,和龙云的第十四集团军围绕着柏溪、宜宾交战后,龙云损失了一部分兵力,率兵撤往了富水一带!”
“龙云的滇军与我们川军装备差不多,蔡锷将军去世后,滇军也不复当年的威猛,两4.3个旅在宜宾,龙云不敢造次。”刘缃也在一旁补充道。
“命令李玉昌和李贵清,将龙云给我撵出川南!”张自忠可不想自己在川东打仗要紧的时候,背后还有一支五万人的敌军部队。
李玉昌是从警备133团提拔上来的,而李贵清也是当初在甘肃收编的地方军阀,当年还是李玉昌去做的说客,将拥兵两万的李贵清说服投诚,如今他的甘肃新编15师经过整顿后淘汰了一万五千人,补充了四千新兵,重编为了警备14旅,这两个旅都是随第五军主力入川的二线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