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卡,是一个非常庞大的组织,它成立于十月革命后期,在1922年和1934年先后改组,但主体的组织结构不变,仍旧进行着内部肃反的工作,因此契卡这个名字也一直没有消失。
从二十年代的早期小规模清洗运动到三十年代后的大规模肃反运动,契卡的名字一直犹如恶魔般成为肃反运动的主要执行人。
而这个组织基本是以文员为主干,也就是政治委员组成的。
因此当对上奥金涅茨那双冰冷的眼睛时候,无论是罗克索夫斯基还是崔可夫,都浑身一颤。
因为他们都是战争的失败者,丢掉了外蒙三百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这对于对土地有着莫名执拗的苏俄来说,这对于一直‘雄才伟略’的伟大领袖斯大林来说,都是不可饶恕的军事错误!
而随后走出来的铁木辛哥只是叹息了一声,手里拿着一封电报离开了这个地下掩体。
崔可夫镜片下的目光随着铁木辛哥而移动,不用想,那张电报一定02是来自莫斯科的命令。
所以即使铁木辛哥也无法阻止此时手持莫斯科电令的奥金涅茨。
随着铁木辛哥走出了地下掩体,罗科索夫斯基和崔可夫等人不由耸动了喉结,为接下来的命运而担心。
“知道为什么连夜把你们运过来吗?”奥金涅茨的眉毛都要凝成了一条线,在罗克索夫斯基和崔可夫等一众败将面前来回渡步,盯着他们一个个审视着。
乌兰巴托战役,三万苏军和四万外蒙军队被全歼,政委米哈耶尔战死,罗克索夫斯基带着受伤的崔可夫指挥着四千人突围,损失可谓惨重之际。
算上整个外蒙会战,苏军损失了至少五个师,七万兵力还有十几万外蒙军队,而随着苏赫巴托尔沦陷,华夏军队剑指贝加尔湖,外蒙三百五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已经实际上被华夏军队占领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奥金涅茨命令乌兰乌德仅存不错的空军派出了一个大队的战机根据罗克索夫斯基和崔可夫联络的无线电台,寻找这支残兵。
并最终找到了他们,用飞机将一部分军事主官运回了乌兰乌德,剩下的四千人则向克拉斯诺奇科伊斯基区方向运动,然后化整为零作为游击队主干在敌后区域组织游击队,发动群众对华夏军队的后勤运输线和城镇进行游击袭扰作战!
而让奥金涅茨冒着一个大队可能被华夏空军袭击的风险也要派遣飞机将罗科索夫斯基和崔可夫运回来的命令,则是莫斯科中央发出的。
“奥金涅茨政委!”罗克索夫斯基向前一步从队列中站了出来,灰头土脸、军衣上硝烟依旧的他依旧散发着英俊迷人的气息。
“外蒙地区的失利和乌兰巴托的失败,由我一人承担。”罗克索夫斯基坦荡道。
“司令!”崔可夫等人无不担忧地惊呼出声,甚至崔可夫忍不住往前站了出来。
奥金涅茨翻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在崔可夫脸上,后者踉跄着倒地。
奥金涅茨翻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在崔可夫脸上,后者踉跄着倒地。
“奥金涅茨政委!”罗克索夫斯基看着自己的战友被奥金涅茨甩耳光,愤愤道:“温都尔汗和乌兰巴托的战败由我一人承担!无论莫斯科有怎样的处罚,请不要折磨其他军官!”
“这就是你一个败军之将的态度?”奥金涅茨看了眼倒在地上,眼镜散落在一旁的崔可夫,回头质问着罗克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中将!温都尔汗和乌兰巴托的失败,作为军事指挥官的你必定要承担无可推卸的责任!但他们——”
奥金涅茨指向崔可夫和一众从外蒙退回来的将校级军官,一字一句说道:“该如何定罪,不是你我说了算!而是看莫斯科的命令!”
现场气氛一凝,现在他们都将难逃一劫。
“现在,你给我进去,我会单独宣读莫斯科对你的命令,罗科索夫斯基中将!”奥金涅茨冷眼看着罗科索夫斯基。
后者对自己即将面临的遭遇狠坦然,只是担忧地看了眼找回眼镜后从地上爬起来的崔可夫。
在奥金涅茨的督促下,罗科索夫斯基走进了小屋。
随后,奥金涅茨冷漠地看了眼归队的崔可夫,只见他的眼镜已经破碎了一个镜片,但那张俊朗的脸依旧给人留下深刻映像。
步入小屋后,奥金涅茨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在站木桌旁,他坐了下去,对罗科索夫斯基道:“对于温都尔汗之战和乌兰巴托战役,你还有什么要阐述的吗?”
“没有。”罗科索夫斯基坦言道:“在抵达乌兰乌德的飞机上,我就对询问的契卡人员详细描述了两次战役的全部过程,并无隐瞒。757”
奥金涅茨点了点头,拿出一张盖有红色五角星的电报,打开腰间的枪套,将一支全黑色,印有黑色五角星的TT-33手枪拔出,用手枪压着电报,推到了罗克索夫斯基面前。
看到这黑色的五角星和红色印记的中央电报,罗克索夫斯基似乎松下了一口气,他拿出电报打开,缓缓看了起来。
而对面的奥金涅茨则起身,走出了小房间,并关上了门。
出来后,看着门外十几名兵败外蒙的将领,还有那个带着破碎眼镜的年轻人,奥金涅茨在他们面前渡步,肃声说道:“远东的战局非常不利!所以莫斯科中央决定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新组建的民兵预备役军团需要大量合格的有经验的高级军官,这也是你们最后的机会!”
砰!
一声枪响陡然炸开,所有军官都抖了抖身子,不约而同地望向枪声传来的小屋。
“记住,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奥金涅茨冷漠的话语还徘徊在他们耳边。
崔可夫破碎镜片下那双淡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紧闭的小屋,瞳孔中散发着无言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