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战说完话,没有丝毫留恋的离开了废品收购站。
他那张卡也是从铜爷那里拿过来的。
至于什么剩下的五张。
他偷也偷不来。
卡上有他新的电话,他现在只等着走地鹰给他来消息了。
南战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以后,就换了手机,换了卡,没有实名,不过倒是多花了几百块钱。
三叔行踪不定,连柳云飞那种人都不查不出来什么蛛丝马迹,铜爷的身份在潘家园大小也是个人物。
可连联系三叔都要小心翼翼。
南战不相信走地鹰他们就能地位高到那里去,应该也是三叔麾下一些做事的小头目。
而他现在就缺这些小头目,他这一次要搞一个大的。
………………
废品收购站里。
老头站在哪里,直勾勾的盯着银行卡。
黑了?
他是不敢的。
南战这么大大咧咧的放一百万,他黑了估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敲了闷棍,埋在那个坑里了。
但联系走地鹰,他也有些犹豫。
他的身份已经洗白了,之前在墓里救了走地鹰一命,手上的肉被粽子挖走,正好趁势退出了盗墓团伙。
走地鹰也是记得恩情,给他安排了个废品收购站的活。
这里算是走地鹰的一个据点。
当然走地鹰可能几年也不会来一次,狡兔三窟,可以不来,却不能没有,老头也算是能有口饭吃。
毕竟这里也不少赚钱。
老头坐在那里,饭也有点吃不下去了,他老来得子,小儿子三十多岁了还没结婚,眼下谈了个对象。
说是要有房子,他原来就是个盗墓贼。
有多少花多少,存不住钱,毕竟那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谁能保证一直不出手,不是死在墓里,就是被条子抓了。
老头想了想自己的小儿子,他一下子把卡抓在手里,朝屋里走了进去,把房间的门反锁,又走近了里屋,再一次的锁上门。
他看着安装的防盗窗。
这样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有足够的时间,销毁证据。
老头走到了屋里的东北角,蹲在那里把地上的两块红砖起了出来,他这里并没有打水泥地坪。
红砖翘起,露出了里面用塑料袋包裹了好几次的一个铁哨子。
他小心翼翼的把铁哨子拿了出来,用嘴吹了吹。
然后才掏出自己的老年机,把脑海里背着的电话一个一个的按出来,电话接通了,那边没有任何的声音。
老头把铁哨子放在嘴里,使劲的吹着。
这特制的铁哨子,竟然发出一种类似鹰啼的声音。
“唳——”
“唳——”
电话响了一分钟,老头准时把电话挂断,然后删去了通话记录,死死的攥着那个铁哨子。
老头一直把自己锁在屋里。
夜里十二点。
老头坐在那里,突兀的窗户外面传来一声鹰啼,他眼睛猛然的睁开,耳朵竖起来又听了听。
“唳——”
“唳,唳,唳。”
声音短促。
老头也是拿起铁哨子回应了一番,这才连忙的去开门,他连灯都没敢亮,打开大门以后。
一股冷风灌进来,让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然后他就看到一行六七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走地鹰。
老头的声音都有些发抖说道:“老,老大。”
走地鹰没搭理他,看了看左右,伸手把灯打开,他从怀里拿出烟,抽了一根出来,坐在了板凳上,敲着烟说道:“老头,什么事情啊,这么着急。”
老头看了看走地鹰,又看了看旁边的几个人。
他笑了笑掏出一张卡说道:“老大,今天下午有个小子拿了张卡过来,说是要找您谈笔买卖。”
“我查了,这卡里有一百万。”
“事成之后还有五张。”
老头知道出来混都是为什么。
别看走地鹰平日里盗墓赚的多,可是手底下人也多,都是拿命搏出处,吃香的喝辣的,一分出来也就少了。
六百万,算是个大买卖了。
毕竟进了地下,那就是他们的世界,拿多少东西都是另外赚的,总不可能一点汤汤水水都不让喝吧。
走地鹰坐在那里,嘴里叼着烟,狠狠的抽了一口,身边的一个疤脸汉子上前把卡抽了过来,放在口袋。
走地鹰才开口说道:“你就不怕是条子?”
老头挠着头,眼睛眨巴眨巴的说道:“老大,我们跟条子打交道这麽多年了,他们花一点钱都小气吧啦的。”
“那些绑票的,他们都不敢掏钱。”
“这一百万扔出来跟打水漂一样,我看他们不像,再说了,我也没想到您会来啊,还以为就来个小崽子探探路。”
“再把那人蒙上眼给您带去。”
走地鹰吐了两口烟,把烟丢在地上,用脚碾灭说道:“现在不行,上面派了点事给我。”
“我要去草原那里躲一会,避避条子。”
“这钱我收了,明天那买家再来,你告诉他,过一段时间我联系他,让他准备好钱就行。”
“走吧。”
走地鹰说完话,起身就要离开。
老头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说道:“老大,您这刚到,就走了?”
走地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就是从帝都这边歇个脚,买点东西,车还在等着呢,你既然已经退了,那就别在掺和这些事。”
“你儿子结婚,我会给你包个大红包的。”
老头有些着急。
还儿子结婚。
这年头买不起房,结什么婚,就算是首付也要有个房啊。
他脑袋转的飞快,毕竟他也是干了一辈子盗墓的活。
老头想起刚才走地鹰说的话,去草原上躲一躲,帝都这边距离最近的就是蒙靑草原了,那里不就是成吉思汗的老家吗?
老头一念及此,看着即将踏出门槛的走地鹰,连忙的上前说道:“老大,今天那人过来的时候。”
“他说要做的买卖,东家是成吉思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