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外卖送到了,皇飞菲还没从浴室里出来。
宋施擎走过去敲门催促了一声,然后就拿了两个红酒杯,把皇飞菲放在茶几上的那瓶红酒打开。
酒盖像是之前就被开过来,酒塞轻轻一拨就出来了。
宋施擎以为是皇飞菲事先打开尝了尝味道,没怎么在意,把酒倒进了醒酒器里。
几分钟之后,皇飞菲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天冷了,她也没穿着她的丝质吊带裙撩拨他了,规规矩矩的穿着一套毛茸茸的睡衣,衣服后边的帽子上还吊着两个兔子耳朵,这种可爱的风格到底第一次出现在她的身上。
她回屋放了东西走出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子上的龙虾:“这么快就到了啊?”
宋施擎:“这衣服什么时候买的?”
皇飞菲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略微有点不自信地问他:“怎么了?
不好看吗?”
宋施擎:“没有,只是觉得不是你的风格。”
皇飞菲笑了笑说:“上回我和小意逛街的时候一起买的,姐妹装,我的是兔子,她的是维尼熊。”
宋施擎:“我说你怎么突然开始装可爱了。”
皇飞菲眉头一皱:“什么叫装可爱?
我本来就很可爱。”
眼睛里只有吃的,皇飞菲也没和宋施擎多纠结这个问题,拿起桌子上的手套,戴上就开始剥虾了:“我好长时间都没吃虾了,以前都是和他们出去喝夜啤酒的时候吃。”
宋施擎慢条斯理地戴着手套,不急不缓地问:“哪个他们?”
皇飞菲:“就是我那些朋友,不过我现在改邪归正了,他们喊我晚上出去喝酒我都没去了。”
宋施擎:“以前你们经常去?”
皇飞菲瞅了瞅他,笑了笑问:“你想听实话?”
宋施擎:“不然呢?”
皇飞菲:“那你可不许上纲上线以后拿这事来教训我。”
宋施擎点点头:“嗯,你说。”
皇飞菲:“没认识你之前啊,我都和他们一块玩的,就一起在酒吧喝喝酒玩玩游戏,有时候打打夜麻将什么的,总之就白天睡觉,晚上出去鬼混。”
这些宋施擎早就知道了,毕竟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在酒吧,她还问他多少钱一晚上。
宋施擎:“谈过几个对象?”
皇飞菲剥虾的动作顿了顿,说话就开始吞吞吐吐了:“这个我没数过不过那些是的闹着玩的,我觉得都算不是处对象,我对你才是真爱!我真的从来没有花这么多心思、时间还有精力去追一个男生。”
宋施擎抬眼看向她,问:“意思就是说,你以前还追过别的男人?”
皇飞菲:“”她怎么觉得,到处都是他挖好的坑,就等着她一个一个的往里边跳。
“那时候都还小呢,十几岁上学那会,就是看着别人长得好看,追着玩的,就交往了一个月就分手了。”
宋施擎:“为什么分手?”
皇飞菲:“他嫌我成绩不好,我就和他分手了,后来我还找人把他给打了一顿。”
宋施擎:“”他也是当过初、高中老师的,觉得皇飞菲给他的感觉,完全就是他当年班里那些叛逆的问题儿童。
学习不好,到处惹事打架,他没少大晚上被叫去派出所处理这些事破事。
宋施擎:“你以前做什么工作的?”
皇飞菲:“我高中上完就没读了,然后就被我爸逼着去我表哥的公司上班,浑浑噩噩过了半年,也没学明白个什么,我爸嫌我不成器,一气之下把我赶出去,在那段时间我就认识了一个大哥,帮人收债的,人长得凶神恶煞的但是心地挺善良的,我就跟着他们一起混了,后来大哥遇到了大嫂,结婚成家生了孩子,就退隐江湖了,把他那帮弟兄就交给了我。”
宋施擎:“所以你现在还在做这一行吗?”
皇飞菲觉得,宋施擎肯定不希望听到她还在干这种不那么光彩的行道,讨好的笑了笑说:“那些弟兄也都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我不能说撒手就撒手,不过我现在已经找到接班人了,都没怎么去管他们的事了。”
宋施擎沉了口气,端起手边的红酒杯喝了一口说:“找份正经的工作吧。”
皇飞菲努努嘴:“我能找什么工作啊?
又没有高学历,手里边又没有一技之长,做生意又没有什么门路”宋施擎沉默着,像是在帮她想法子,紧接着就听见她灵机一动说:“诶,你缺不缺助手啊?
我给你当助手呗?”
宋施擎想也没想就拒绝:“不缺。”
他觉得他还没有足够的信心可以驾驭住皇飞菲,让她坐在讲台下边听课已经是他最大的宽容了,让她站在他旁边当助手,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他在学校的名声可不能让她给毁了。
皇飞菲翻着白眼瘪瘪嘴:“你就是不信任我呗,觉得我什么都做不好。”
宋施擎也丝毫不客气:“难道不是吗?”
皇飞菲恶狠狠地瞪着他,端起手边地酒杯,猛地一口饮尽。
宋施擎默默说:“你不是喜欢打游戏吗?”
皇飞菲:“怎么了?
我打游戏你也要管?”
宋施擎不答反问:“打得如何?”
皇飞菲轻嗤一声,就开始吹嘘起来:“别的我不敢和你比,但打游戏一般人可没几个是我的对手。”
宋施擎:“我家老六做电竞的。”
皇飞菲:“我知道,我看过他的比赛,打得还行。”
宋施擎:“那你有兴趣到他战队吗?”
“啥?”
皇飞菲又是一怔,还以是自己听错了:“别逗了吧?
职业选手可不是你说去就去的。”
宋施擎笑了笑说她:“对自己没信心了?
刚才不是还说没几个是自己的对手吗?”
皇飞菲心虚地把挺直的背有微微弯了下来,说:“那自己玩玩和职业选手能比吗?
不是一个档次的。”
宋施擎:“改天回家你和老六切磋切磋,他上次还说他们战队缺人,万一能行呢?”
皇飞菲是对自己没什么信心,默默地剥着手里的虾。
却突然觉得有些,她摘下手套,扯了扯自己毛绒睡衣的领口,对宋施擎说:“你是不是开暖气了?
怎么这么热?”
宋施擎也觉得有些异样,那种感觉让他意识到了什么。
瞄了一眼醒酒器里的酒液,皱眉问她:“你在酒里放什么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