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宴和顾凛城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并不可怜和凄惨的风餐露宿城外时。
逐渐天亮的夏城,又开启了一天的车水马龙。
它繁华漂亮的外表,总给人无尽动力,好像不去努力做出点什么有意义的事,就愧对生活在这里的自己。
就连住在高档酒店,一身轻松像是来游玩的两个男人,也是天亮没多久就出去办事了。
他们坐进一辆不像是属于这里的车,开上飞行道,一路往市中心飞去。
夏城人很多,早上吃了个早餐,堵了会儿车,因此等他们飞进那栋权力中心的大楼时,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
九点多,许多公司都上班了,何况是这种政要之地?
现所有人都已经早早的接好班,各司其职,打着十二万分的精神开始一天的工作。
“顾少将好!”
“顾指挥官早上好。”
“顾少将您这么早就来找夏将军吗?”
“顾少将,您身边这位好像没见过,他是谁?”
夏国维的办公室前,站岗的士兵跟特殊任务部的指挥官打过招呼,安全起见的,盘问他身边同行人的身份。
陈堃看了下冯智平紧张得发紫的脸,漠然讲:“一个不相关的人。”
他回答完士兵的话,就对冯智平讲:“你留在门外吧。”
冯智平闻言,错愕的看他。
留在门外肯定会被起疑的士兵查个底朝天,到时被抓起来是小,怕不会是直接当做刺客给一枪杀了。
陈堃却没管他,径直进了门。
冯智平想跟着他进去,因为这样即使打起来,他也有个保护。
可他刚抬腿,大门就“啪”的下关上了。
差点夹到鼻子的冯智平,满头大汗的,僵硬的转头看门口警惕的士兵。“那个……”
士兵直接按着无线电耳机说:“派人来夏将军的办公室一趟。”
冯智平听到这话,一下慌得往外跑。
两个士兵见状,其中一个飞扑将人按倒地上,再一拳把他打晕。
刚才通知人的士兵,立即按着耳机讲:“队长,顾少将带来的人有问题!”
这时的门里。
夏国维把一份文件签好字,扔到桌边,便按掉桌上仅他可见的闪烁的小红灯。
他做完这些,双手交叉的握着放在桌上,看进来的男人。“你想做什么?”
陈堃看他满是皱纹的平静老脸,拉开椅子坐下,毫不畏惧的对峙着他,闲聊的讲:“看来你知道。是因为对顾凛城太熟悉了吗?还是因为我来见你没穿军装?”
夏国维瞧着面前这个和顾凛城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我收到信息,陈馆长死了。”
陈堃大方的承认。“我杀的。有什么问题吗?”
“他是你养父!”
“那又怎么样?一个无能的老男人,活着也是浪费资源。”
“这就是你跟顾凛城的最大不同。”
陈堃望着似高高在上的老男人,不屑的讥笑道:“你们真有意思。这二十多年从没给过我一点爱,现在竟然想让我拥有和人一样的感情?夏大将军你醒醒吧,这不是二十年前,不是你们能为所欲为的世界,我也不是你们实现自己虚伪梦想的棋子。”
夏国维听到他的话没有愤怒,幽深的目光中,倒有几分深沉的无奈和无言。“……很遗憾,让你过上了你讨厌的生活。”
“我看不是遗憾我过上了见不得光的生活。而是很遗憾,我竟然能成功活下来吧?”
陈堃单手撑着下巴,对峙着他鹰隼般的眼睛,陈述的讲:“你是想说,当时技术不成熟,所以多克隆了一个,以防后备吗?让我好奇的是,是什么原因让你们选择了顾凛城?”
夏国维望着青年,反问:“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这你别管。你说是什么原因吧,让我输也输得明白。”
“你真这么想知道?”
“不然呢?都是一个父体,那顾凛城还不能自然进化,显然从基因上来说,我要比他优秀一点。”
夏国维沉默了许久。“从基因上来说,你确实要比顾凛城优秀,是最接近珩宇将军的克隆体。”
陈堃追问:“所以是什么,你们最终还是选择了他?”
“他有你一样除暴力外所没有的东西。”
“是那可笑的爱?”
夏国维点头。“我们需要一个有感情,能心甘情愿守卫帝国的人,不是一个战斗机器。”
陈堃听到他这话,讥讽的讲:“真搞笑。你们本来克隆我们,就是想让我们成为战斗机器,现在又希望我们有感情?你们还真是那什么臭婊子,又当又立的,真让人恶心。”
对他的粗言秽语,夏国维微蹙着眉,脸色更沉了分。
他耐心尽失的讲:“说吧,你来见我想做什么?”
这是决定不再继续维持表面的和平,要直入主题了。
陈堃倒不急。
他不紧不慢的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悠闲的从容讲:“我刚进来的时候,许多人都叫我顾少将,言语间满是尊重和爱意,我感觉还挺不错的。”
陈堃说着,看他身后那巨大的落地窗,以及落地窗外的漂亮城市。“夏大将军,反正他们都分不出来,不如就让我来做这个指挥官吧?反正那顾凛城也快要被病毒吞噬了吧?你正好需要个新的接班人。”
夏国维望着他,沉声问:“这就是你来夏城的目的?”
陈堃耸肩。“这不是你们让我来夏城的原因吗?”
“谁告诉你的?”
“已经被我杀掉的养父。”
陈润之?
夏国维从未联系过陈润之,更不会想要看到陈堃。
对他来说,最好这辈子都不要见到他,怎么可能会让他来夏城?
不是他,那会是谁?
陈堃见夏国维沉默,看戏一般的讲:“看来事情没我想的这么简单啊。”他说着坐起身来,趴桌上瞧他。“既然你也不知道是谁通知的我养父,不如你打电话问问?”
夏国维瞧着他,冷冷的讲:“该怎么做,用不着你来教我。”
陈堃无赖的讲:“我还就是想教你做事。”
玩儿一般的说完又靠回椅背,把腿搭他的桌面上,大爷似的讲:“不是你的意思更好,我才懒的代替谁。”
夏国维没管他的无礼,低气压的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陈堃瞧夏国维严厉的眼神与威严的神色,轻松平常的道:“很简单。只要你把当年的事,原原本本、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告诉全帝国的人听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