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晴空万里的丛林,一片绿意盎然,轻风拂过,扬起白帘涌动。
一只毛色漂亮的大豹猫,窜过五颜六色的月见草花,抓住到一只美丽的蝴蝶。
它玩了会,听到声响就放开它,迅速跑进屋,扑向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
“顾小豹,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抓我的衣服。”
女孩说着放下摘回来的蔬菜,抱起地上热情的大猫。
而听到她的声音,外边的小男孩爬下树,大喊着跑进屋。“妈,午饭吃什么?”
时宴看了眼像猴子一样,玩得满头大汗的漂亮男孩,没怎么搭理的讲:“菜在柜子上,快去做饭。”
小男孩仰头看高高的柜子,叉着腰理直气壮的讲:“你把它拿下来,我够不着。还有你使用童工,这是犯法的!”
“不做就滚。”
“你这是虐待儿童!”
时宴没理会气鼓鼓的小孩,坐到了外边的椅子上。
小男孩见她真不理自己,只得拖来张椅子,踩着它去拿柜子上面的菜篮。
他在看到全是青菜后,又忍不住问:“今天没肉吗?”
“把你炖了就有肉了。”
好听的声音,从走廊上远远的传来。
小男孩听了,二话不说的跑进厨房。
耳边落了个清静。
时宴一边撸猫一边晒着太阳,瞧着满地的月见草花,有些恍惚。
在她出神时。
一个身材挺拔,气质矜贵的男人,提着一袋子食物进来别墅。
他浅灰的眸子,扫了眼明亮宽敞的大厅,听到厨房的咚咚声便讲:“小海,爸回来了,给你买了最爱吃的鱼。”
话音刚落,厨房的小男孩,便双眼放光的跑出来。
商小海极为漂亮的眼睛,先是看他手里的袋子,再看他俊帅的脸,纠结又嫌弃的问:“你怎么又来了?”
“你什么你,叫爸爸。”
“做梦!”
“什么做梦,我跟你妈的结婚照没见过吗?下次再叫错,我把你吊起来打。”
商小海确实见过他跟妈妈的结婚照。
但他是绝对不可能叫他爸的。
商小海警惕的,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袋子,就迅速跑进厨房,继续给他那不负责任的妈妈做午饭。
时宴听到过来的脚步声,抬帘看出现视线的男人。
望着他那张胜似高山白雪的俊脸,有瞬间像是回到了灾难前。
灾难已经过去五年了,外边草长燕飞,夏城已不是以前的夏城,这别墅却还是那个少将府。
陈堃俯下身凑近她,近距离看她澄澈的眼睛,微微扬唇。“又在想顾凛城了?”
非常熟悉又讨打的声音。
时宴回神,却没有躲闪的,仍旧直视着他。“你来干什么?”
“给你们送吃的。”
陈堃好奇的问:“你不喜欢小孩又不缺钱,怎么不把那玩意送人了?”
他说的那玩意是商小海。
军事港那一战结束后,她回去山顶别墅找了商惊澜,但止未说他已经死了。
准确的说是冷冻身体,等以后的医疗设备能救他了再解冻。
时宴听到这个事,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她看了眼商惊澜的遗体,临走时想起什么的,问他们一号路的四方缘在哪。
宋诚如实的讲:“这里就是。”
“这里?”时宴看空荡荡的房子,以及房中的止未。“你们老板托我照顾一个人,知道是谁吗?”
宋诚点头。“他就在这……”
止未打断他的话。“宋诚,时指挥官还有许多事要处理,这事就不麻烦她了。”
“麻不麻烦我说了才算。”时宴望着止未,却是对宋诚讲:“带我去找他。”
宋诚看阻拦的止未,又看强硬的女孩,想到就停在外面的长鹰号,有些犹豫。
时宴冷冽的再次讲:“宋诚,带路!”
宋诚在她的呵斥与强烈的压迫感下,选择了带她去。
他这么做,一个是因为老板交待的,二个是以现在形势,他跟止未根本打不过她。
于是时宴就在地下那间若大的实验室里,看到了翻小版的商惊澜。
时宴看已经有两三岁大的小孩,知道商惊澜不是近年才在开始的这个克隆实验,而是早几年前就一直在进行。
怪不得他总说自己罪孽深重。
时宴对克隆人的心情是非常复杂的,她不想照顾这个小孩。
但她答应了帮商惊澜照顾他的“私生子”,所以最终她还是决定把小孩带在身边。
那小破孩倒是继承了商惊澜的智商,聪明不说,做家务什么的都不在话下。
除了喜欢叫她妈之外,没什么毛病。
时宴移开视线,看向传来鸟叫声的大树。“暂时还没有送人的想法。”
陈堃在她身边坐下,瞧她怀里的大猫。“你不会是当妈当习惯了吧?”
“习不习惯不知道,他倒给我省了不少事。”
“这能省多少事。”
她现不仅是世界首富,还是特殊任务部的指挥官,敢追她的人就不怕有个拖油瓶。
时宴不想谈这事,尤其是跟陈堃。
对着他这张脸,即想念,又想掐死他。
有些烦躁的时宴,知道他脸皮厚,直接讲:“小,送客。”
trnity现在是夏城和新城的超系统,它要请不走客人,就会通知相关人员来强制带走。
现不管世界有多安全,陈堃总归是通辑犯,时宴到底是特殊任务部的指挥官,要赶个人还是很简单的。
陈堃见她叫小,只得起身。“我下次再来看你。”
时宴面无表情。“别再来了。”
陈堃忽一下再次凑近她,对视着她精致的眉眼,玩味的问:“是怕爱上我吗?”
“……怕会杀了你。”
“啧,我知道,你这是不敢承认。”
陈堃话没说完,就敏捷的躲开她踹来的一脚。
他不在意的笑着讲:“打是情骂是爱,我知道你已经有点喜欢上我了。”
时宴拍了下手里的猫。“顾小豹,去咬他。”
顾小豹唰一下跳出主人的怀抱,弓起背冲男人呲牙低吼。
这猫仗人势的东西。
陈堃瞧了眼猫,在它扑上来的时候,进去屋里,对厨房喊:“小海,爸爸先走了。”
商小海大喊:“快滚!”
时宴看被顾小豹追出去的陈堃,眺望着天边的山峰,想是不是该离开了。
离开帝国,这样就不会总是有人来打扰。
离开这里,去城外吗?
时宴看大厅里熟悉的布置,有些不舍。
这大概是她这一生里,唯一算得上家的地方。
它不仅可以遮风挡雨,还承载着光凭记忆便能让她感到幸福与满足的回忆。也正是这些回忆,让她一直留在这落没又日渐强盛的夏城。
在时宴陷入沉思时。
小讲:“主人,有通来自凛城的私人视迅,需要接进来吗?”
凛城。
是那座新城,顾凛城建立的第一座也是最后一座城市。
现那里取代了夏城,成为了帝国的核心城市。
时宴迅速回神,没多想的讲:“接进来吧。”
视迅是安娜的。
她看到女孩就讲:“长官,夏少将又去了夏城。”
时宴漠不在意。“怪不得戒备又严了。”
“你干脆回来吧,省得他有事没事往那跑。”
“这是他的故乡,跟我没关系。”
哪里会没关系?这明眼人都知道,夏思远那少爷就是冲着她才去的,不然他哪会往破破烂烂的夏城跑。
安娜看这几年愈加漂亮的女孩,再次讲:“长官,回来吧,我们需要你。”
需要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她一直呆在那个房子不是办法。
已经过去五年了,她该将属于顾凛城的一切放下,开始新的生活。
安娜见她不在意,想了下,提醒了半句:“长官,夏少爷这次好像就是去接你的。”
时宴挑眉。“接我?”
“好像是城外有点麻烦。”
“病毒已全部消除,各城市的城墙也是形同虚设,城外能有什么麻烦?”
“听说是有人不满政策,准备密谋造反。”
时宴不以为然。“这种事,只要人类还没灭绝就会不断发生,不用在意,我相信诺兰可以搞定的。”
安娜提醒她:“诺兰这个月结婚。前线的战况随时有变化,你不会想他结婚结一半跑回基地吧?”
“安娜……”时宴无奈的看她。“你们是计划好的吧?”
“小鱼仔,你这就小心眼了。打仗和结婚,这两件事是我们说了算的吗?”
“不是还有江焯吗?”
“他小宝打酱油了,准备退役了。”
时宴把自己扔进沙发里。“结婚的结婚,退役的退役,你们都享受去了,现要拉我回去干活了是吗?”
安娜听她这话,忍不住笑着讲:“你公司事情一概不管,部队事情一率不理。要论享受,你说第二怕是没人敢说第一。”
“可我早就卸任了。”
“他们没批。”
“那群老东西是不怕死吗?”
安娜加大了笑容。“以你现在的身价,他们死也不会批的。”
特殊任务部最年轻的指挥官,以和三军一战震慑众人,更重要的是大半个帝国都靠她养活,是无数男女崇拜的目标。
她就算是挂个名在特殊任务部,也能让那群人做梦都笑醒,怎么可能让她退役。
时宴想了会,支着脑袋讲:“我有点理解商惊澜的烦恼了。”
安娜讲:“才二十出头,别窝在那里发霉了,快来凛城,姐陪你去天桥上摆摊。”
“算了,我现在只想过退体生活,谁也别来打扰我。”
时宴双手枕着后脑勺,闭着眼睛讲:“你给夏思远打个电话,让他别来打扰我们了。”
安娜见她心意已决,正要切断视迅,就看到她身后探头探脑七八岁的小男孩,露出美艳的笑来。“小海,你想不想来凛城玩呀?”
商小海趴在沙发靠上,想了想问:“那里好玩吗?”
“比夏城好玩一万倍。这里除了好玩的,还有很多好吃的。”
“有鱼吗?”
“旁边就是大湖,不仅有鱼,我们还可以去钓鱼。小海……”
“行了安娜。”时宴假寐的道:“别打他的主意。”
安娜大方承认的讲:“小鱼仔,小海快要读书了吧?夏城那边没有好的教育资源。你不来凛城,总要为他想想。”
时宴漠不在意。“想什么想,能活着就不错了。”
“到底是四海集团的少爷,不学点东西,将来怎么继承他爸的公司还有你的遗产?”
“放心,我会在死之前掐死他的。”
时宴说完便让小结束了视迅。
商小海的智商不输商惊澜,他五岁时就展示出对光脑这块的惊人天赋。
而时宴在知道商惊澜的原计划,是让比他更健康的复制品,来继续他那需要十年才能完成的伟大宏愿后,就决定把这孩子养废了。
商惊澜的永恒计划不够完善,但凛城能正常运转,能保障夏城的基本安全,她认为没有再完善下去的必要。
尤其是,这个人选还是商小海。
时宴不知道曲鸿儒最后为什么会走上那条路,她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开始绝对是想保护帝国的。
所以她不会让商小海继续商惊澜的事,让他走向另一个极端的。
商小海看消失的大姐姐,又看沙发上睡觉的小姐姐。“妈,我爸是谁?”
时宴:……
这小破孩真奇怪,不害怕被掐死,反倒问他爸是谁。
时宴翻过身,背对他讲:“饭好了自己吃,我睡会。”
“好~”
商小海见她要睡觉,跑去拿毯子,帮沙发上不省心的妈妈盖好。
他盖好毯子,盯着她脸看,想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妈。
如果不是,以她的脾气,肯定把自己扔垃圾桶了。
可要说是吧,又觉得她太年轻了。
在商小海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时,外边传来了引擎声。
他看了眼外面,又看睡着的人,怕客人吵着她休息的,立即跑出去。
应该是夏思远那少爷来了。
时宴没在意,接着睡自己的。
不知过了多久。
模糊间,时宴听到走向自己的脚步声,却不见商小海的声音。
现夏城虽然是被帝国遗弃,由城外的流浪者陆续占领。可因为有时宴在这里的原因,它相对还是比较和平的,更不可能会有人把主意打她身上,以及这栋别墅上来。
时宴想可能是夏思远不想打扰自己休息,便没有在意刚才似乎有些熟悉的脚步声。
直到她感到有人靠近,以及被人长久注视着,这才不得不从半睡中醒来。
时宴艰难的睁开眼帘,就直定定的,望着头顶上方的男人。
她看了许久,便又继续合上眼帘,抱着毯子讲:“果然又是做梦。”
这次的梦比以往的逼真,连脚步声都那么像。
时宴阖上眼睛,准备接着睡。
但被人注视着的感觉还在,让她睡不安生。
时宴无法,再次睁开眼睛,看还在的男人。
半会。
她直接抓住男人的衣领拉下来,狠狠的亲上去。
按照国际惯例,这会梦该醒了。
大白天的,总不能做春梦吧。
可这一吻,梦没醒,反倒让她感受到了唇上的温度。
时宴吓得一灵激,以为陈堃那疯子又回来了。
她正想把人推开,就被只大手掐住下巴,将攻城掠地强势又温柔的吻加深。
时宴被熟悉的气息包裹着,确定不是旁人,忽然忍不住热泪盈眶的,伸手紧紧抱住对方。
如果是梦的话,她希望永远也不要醒来。
尝到眼泪的味道。
顾凛城松开她,望进她如被水洗过的澄澈眼睛。“久等了。”
久等了。
言简意赅的三个字,如带着金属质感的风,穿过时间的河流,蓦然在耳边响起。
时宴听到这磁性低悦的声音,眼睛一眨不眨的,对视着他浅灰极美的眸子,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顾凛城抱住她。“要困了就接着睡。”
在他温热的怀里,以及动人的嗓音下,时宴不想睡,却又感到前所畏有的疲惫。
最后她不知怎么的睡了过去。
等醒来,外边已是一片晚霞。
时宴从床上惊醒的坐起,望着窗外橙黄绚丽的天际,莫名的心绪堵在胸口,让她无处宣泄的想嚎啕大哭。
刚才的梦太真实了。
真实的让她没有勇气再次面对这个没有顾凛城的世界。
时宴克制不住的眨了下眼睛。
在滚烫的泪水划过脸颊时,被一张帕子按住。
“抱歉。”
闻言,时宴猛得抬头,死死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顾凛城轻擦着她不断溢出眼眶的泪水,歉意的讲:“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都是因为他,才让她变得这么爱哭
时宴对视了他一阵后,迅速恢复冷静的退开身,警惕着出现房间的人。“你是谁?”
顾凛城在她床边坐下。“我还想问你,楼下那破小孩是谁,他为什么叫你妈?”
楼下的小孩?
时宴听到这话,恍惚的想是梦太真实了,还是他绑架了商小海。
顾凛城看她迟钝的反应,逼近她,望进她眼底。“别说那是你跟商惊澜的孩子。”
感受到危险的时宴,再次强迫自己清醒。
她直视着男人浅灰色的眼睛,伸手摸他的脸。
时宴仔细的感受着指尖的温度,在确定这不是梦后,疑惑的问:“你是谁?”
顾凛城握住她纤细的手指。“这房间曾经的主人之一。”
时宴沉声讲:“不管你是谁、有什么目的,现在这里都归我了。”
“楼下那破小孩能归我吗?”
时宴一怔。
顾凛城没等她回答,直接抱起她下楼。
时宴没反抗,也没害怕。
搂着他脖子问:“去哪?”
“吃饭。”顾凛城讲:“那小孩做的饭真难吃,怪不得你这么瘦。”
“你把他怎么了?”
“吊起来了。”
吊……起来?!
时宴惊醒的推他,想去看看自己那便宜儿子怎么样了。
顾凛城瞧她紧张的样,收紧了手臂,再次问:“他该不会真是你跟商惊澜的私生子吧?”
“这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的事吗?小孩都那么大了,是跟我结婚前生的吧?还说你跟他没关系。”
“不……”
时宴一震,抬头看他。“结婚?”
顾凛城看她反应,忍不住心疼的讲:“宴宴,我是顾凛城,这不是做梦。”
不是做梦吗?
时宴精神有些恍惚。
顾凛城来到饭桌前,把她放在主座位,揉了揉还没缓过来的女孩脑袋。
“时宴,时宴!”
这时夏思远大喊的跑进来:“你怎么把小海绑外面了?还拿抹布塞他嘴,我跟你说,你这属于虐待儿童,别以为自己是……”
夏思远抱着小孩,一边说着一边进来。他在看到大厅的人后,后边的话一下咔在喉咙里。
时宴看一脸震惊的夏思远,又看身边极帅的男人。
她来回看了几次。
大厅一度陷入诡异的安静。
商小海看到绑自己的男人,感到什么的,张嘴大哭。“妈,就是他绑的我,你快帮我报仇!”
经他这一哭,大厅的两人迅速回神。
夏思远惊讶的,不知道先说哪句。
等他组织好语言,刚想张嘴。
时宴便讲:“夏思远,带着那玩意快滚!”
夏思远听到她的话,犹豫了下,就抱着哇哇大哭的小破孩迅速离开。
商小海一边挣扎一边喊:“我不走,我不走,我要妈妈。”
“妈你个头,你爸回来了,等着成孤儿吧!”
那是他爸?
商小海被抱上车,停止没用的哭闹,好奇的问:“我有妈有爸,为什么还会是孤儿?你才是吧?”
去年他妈就因思念父亲病逝的夏思远:……
夏思远没揍他,只是深深的看了眼亮着灯的房间,开车走人。
商小海见他真要带自己走,紧张的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你妈不要你了。”
“哼,她才不要你了,你个孤儿,还想当我爸!”
这小破孩,活该被虐待,真不讨喜。
-
而此时的房间里。
时宴瞧着全手全脚回来的男人,什么没问,扑过去就紧紧抱住他。
顾凛城感受到她的力量,安抚的拍她头。“先吃饭。”
时宴摇头。
“午饭都没吃。吃了饭我再跟你解释。”
“不。”
“我不会走,也不会消失,等你吃了饭,想抱多久都可以。”
时宴被耳边磁性悦耳的嗓音蛊惑的,想了许久,才勉强同意,慢慢的松开他。
顾凛城亲了下她,便给她乘了碗汤。
时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没问。
如果不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她大概什么也不会吃。
顾凛城坐她身边,提醒她。“尝尝。几年没下过厨了,看有没有退步。”
时宴听到他的话,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看面前的鱼汤。
顾凛城讲:“中午的鱼被那小孩做坏了,我下午重新去超市买的。”
时宴不想动,她觉得自己全部的力气,都用来接受这个巨大的喜悦了。
她挣扎了许久,在肚子咕咕地叫时,用意志端起碗,一口气把鱼汤喝了。
顾凛城等她喝完汤,便给她装饭。
时宴看他修长的手指,又看他胜似高山白雪的俊脸,绯唇微启,最后又合上。
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顾凛城讲:“想问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时宴点头。
“是at。”
“at?”
“一般人叫他神,他是红星的父亲。”
“……父亲?”
“是商惊澜创造trnity的关系。”
时宴再次点头。
顾凛城讲:“神在最后修正了红星的错误指令。”
时宴再次问:“错误的指令?”
顾凛城讲:“对我的清理,只有大将军和陛下才有权限,当时他们两人都没有下达这个指令。”
“那你……”
“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吗?”
时宴继续点头。
顾凛城把挑好刺的鱼肉给她。“神修改成功的太晚了,再加上爆炸的塌陷,他费了许多时间才把我救出来。至于救治时间,就更久了。”
这救治,需要五年吗?
顾凛城看出她的疑问,解释的讲:“好了后,我去办了几件事。一个是清理0号计划相关人员,二个是建立健康的研究体系。”
原来是有人暗中处理,怪不得她整顿夏城后,怎么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时宴一边瞅着顾凛城,一边装做不在意的扒了口饭。“就这些?”
“还有第三件事。”顾凛城没吊她味口,直接讲:“第三件事,就是为神找处适合安葬的地方。”
“他已经死了?”
“嗯。”
顾凛城看她澄澈的眼睛,歉意的讲:“这三件事,是他救我的条件。”
他没说全。
事实是,他办这三件事,只花了不到一年的时间。
顾凛城在被神救走后,在床上躺了三年,及一年康复。
要不是神快要死了,必须帮他把事情办完才肯放他走,顾凛城也不会等到今天才来见她。
时宴听完顾凛城的话,沉默了阵。
接着,她眉头一皱,不爽的讲:“明明是红星没能够极时发现曲鸿儒做的坏事,是神他自己的问题。”
顾凛城握住她手。“看在他救了我的份上,就当是帮将死之人了了心结。”
时宴闷声讲:“我一直在等你。”
“和你儿子吗?”
啊……这……
时宴看一直为这事吃醋的顾凛城,没解释。
她一扫刚才挤出的委屈,推开碗讲:“没事,我给你生一个。”
顾凛城看她没吃干净的碗。“把饭吃完,等会又饿了。”
“不用,我现在除了你,什么都吃不下了。”
时宴说着,直接将他按在椅里,近距离瞧他浅灰的眸子,压着唇边的笑讲:“再不抓紧点,到时你孩子争家产都争不过人家。”
顾凛城闻言,眼神倏的一沉,掐着她下巴低声道:“那就多生几个,把他按地上揍。”
时宴刚想说好,就被堵住嘴,只得将到嘴边的话吞下去。
这又是秀恩爱,又是**的一夜,确实不合适有小孩在场。
不仅是小孩,大人也不行。
还有观众也不行。
拉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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