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15天以后,
这时候的泷川凌刚刚苏醒,在迷离的眼睛逐渐适应了光芒之后,他看着头上那已经极为熟悉的天花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
又躺床上了
他尝试着将自己的身体撑起来,却发现非常吃力,再动一动脖子,发现居然连脖子都动不了。
挣扎了半天之后,他明白了,自己全身上下都被绷带给缠住了,没有人帮助的情况下很难起身,只能动动手指。
虽然视野很小,但他也能看到通过窗户照耀进来的阳光。
阳光并不强烈,显得非常柔和,比起中午令人困倦的沉闷来说,更像是清晨的阳光。
“师父,你醒啦。”
“”
泷川凌看着突然在自己脑袋上探出的笑脸,回答道:
“是醒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但好在还是能发出声音的,看来那些刀伤并没有伤到颈部,这也是他极力避免受伤的结果。
“现在几点了?”
“早上,刚刚好到早饭时间,师父你还醒的真是及时啊。”星野花绫笑了笑,她现在觉得泷川凌的这个样子有些滑稽,忍不住眨巴眼睛想多看几下。
“大家都没事吧。”泷川凌回想到自己昏迷的那一刻,那时的太阳还没有升起来,按理来说依旧很危险。
“没事,除了你和时透君伤得有些重以外,大家都还好,都在这间病房里休息呢。”
“那就好,”泷川凌闻言也放下心来,“花绫,帮我把床放高点吧。”
“好呀。”
星野花绫今天看起来心情很不错,脸上的笑容也格外的灿烂,像是一朵迎着朝阳绽开的花儿。
待星野花绫将病床支楞起来过后,泷川凌也看到了隔壁病床上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时透无一郎。
泷川凌看过去,时透无一郎那无神的目光也看过来。
两人就这么互相对视着。
“”
“哟。”时透无一郎打了一声招呼。
“”
一声“哟”,让泷川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沉吟片刻之后,他还是说了一声稀疏平常的“早上好”。
“哈哈,凌,你也醒了啊。”
听这声音,泷川凌也看到了对面的炼狱杏寿郎。
“炼狱大哥。”
“早上好啊,泷川君。”斜对面病床上的甘露寺蜜璃笑着向他说道。
“嗯,早上好。”
“师兄,”灶门炭治郎忽然从病床上走了下来,手里拿着一信走到了泷川凌的床头,递给了他,“是珠世小姐的。”
“珠世?”
听到这个名字,泷川凌用手轻轻捏住已经打开的信,看了一眼,弱不可闻地呢喃了一句,
“药完成了?”
咚咚
敲门声忽然从门口传来,产屋敷天音带着雏衣和日香两姊妹向里面的众人鞠躬道,
“不好意思各位,冒昧打扰你们的早饭时间了。”
泷川凌皱了皱眉,产屋敷天音的出现,就说明她带来了主公产屋敷耀哉的指令。
很明显,是非常要紧的事情。
白色头发的产屋敷天音看向了病床上的泷川凌,微微向他屈身道:
“雨柱大人,十分抱歉在这种时候打扰您,主公大人有事要与您相谈。”
“相谈?”泷川凌也不知道这是何意。
星野花绫看了看门口的三人,又看了看病床上的泷川凌,向他说道:
“师父你才刚醒,还没吃饭啊。”
“不急,”产屋敷天音说道,“我们可以等待雨柱大人用完早膳。”
“”
泷川凌看了一眼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一碗粥的星野花绫。
在她满脸笑意下,泷川凌迅速吃完,快速起身,披上一件外套就跟随着产屋敷天音走去。
走在路上,因为身体还在恢复的原因,泷川凌由产屋敷雏衣和日香两姊妹搀扶着,虽说完全没必要,但奈何对方盛情难却,他也只能坦然接受。
穿过一条条长廊,这次去的地方并不是平时柱合会议所用的会议室,而是一处背光的小房屋,看起来有些阴暗。
在产屋敷天音将障子推开之后,泷川凌走了进去。
里面,
产屋敷耀哉、珠世、愈史郎、蝴蝶忍盘坐在一起一同看向泷川凌。
“咳咳,抱歉,凌,”面色看起来有些苍白的产屋敷耀哉笑着向他说道,“你刚醒就将你唤来,非常抱歉。”
“不,没什么。”
泷川凌答道,在产屋敷雏衣和日香的搀扶下坐在了他们的下方。
珠世和愈史郎会忽然出现在鬼杀队总部,是他没想到的。
“啊,看起来恢复的不错啊,凌。”蝴蝶忍向他微笑道。
一旁的珠世也在此时说道:“听说泷川先生这次与上弦壹战斗,能存活下来实属万幸。”
“”
泷川凌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这句话。
“也请泷川先生不要介意,毕竟它可是那个男人的孪生兄弟,作为至今唯一不变的上弦,它的实力自然也是无可比拟的。”
“没事,”泷川凌说道,“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为何珠世小姐与愈史郎先生会突然出现在鬼杀队里。”
“凌,”产屋敷耀哉说道,“想必你已经知道祢豆子克服了阳光的问题,而这,就是大战触发的讯号,也是我们战胜鬼舞辻无惨的契机。”
“祢豆子克服了阳光?”
刚刚苏醒的泷川凌脑子还没有回转过来,但沉吟片刻之后他立刻就想了起来,算算时间,现在也正好差不多。
“嗯,我知道了。”
珠世说道:“与我估算的大致相同,祢豆子果然在这一段时间克服了阳光,还是要多谢泷川先生以往提供的血液,还有灶门炭治郎君也是如此。”
泷川凌点了点头:
“所以,主公大人将珠世小姐邀请到鬼杀队里,就是为了商讨策略。”
“没错,凌,”产屋敷耀哉说道,“就是为了商讨消灭鬼舞辻无惨的策略,可是珠世小姐对我们并不完全信任,为此,需要你的存在来调节。”
脸上写满不满的愈史郎此时在一旁说道:“要我说,鬼杀队的家伙都不值得信任。”
“哈哈”蝴蝶忍也看向前方的两人,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虽说对二位早有耳闻,但主公大人要我和鬼一起工作,还是有一些难受呢。”
“珠世大人!”愈史郎心里也不舒服起来,“这一定是鬼杀队的陷阱,想诓骗我们!”
“”
珠世对产屋敷也是抱有警惕心,鬼杀队历来痛恨鬼,无论是恶鬼还是善鬼,固执且顽固,几百年来能保持理智客观对待事物的没有几人。
“咳咳,各位,”产屋敷耀哉出声制止道,脸色很是苍白,“鬼杀队绝无诓骗珠世小姐与愈史郎先生的意思,我们的目的都十分明确,打倒鬼舞辻无惨。”
“各位,”泷川凌也在此时看向左右两旁的几人,强调了一遍,“主公大人说的没错,现在的我们就只有一个目的,打倒鬼舞辻无惨。
“也只有这个目的,才会使得身为鬼的珠世小姐与愈史郎先生来到鬼杀队,还希望几位抛弃各自的身份与成见,当下关头我们没有对方的力量都无法打倒那个家伙。”
“鬼舞辻无惨那家伙,比大家想象知道的都要强得多。”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泷川凌语气变得尤为郑重。
“”珠世沉默片刻,而后说道,“泷川先生说的没错,它作为鬼的始祖,远不是现在那些上弦之鬼可以比拟的,最强的上弦之壹也是一样。
“很有可能,它突破了身为鬼的界限,拥有即使被日轮刀断掉头颅也不会死亡体质。”
“断掉头颅也不会死亡”蝴蝶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么说的话,现在能将无惨杀死的,就只有阳光?”
珠世无奈地低下了头:“很有可能就是如此”
泷川凌也面色凝重地说道:“通过与之前上弦壹的一战,我深深明白现在的无惨,是即使拥有斑纹的十位柱一同上场也根本不可能斩杀的存在。
“如此这般情况下,我们就需要借助珠世小姐的药剂,压制其实力,将其拖至天亮,才有希望借以阳光将其斩杀。”
“所以,还请珠世小姐、愈史郎先生、忍,大家放下成见,唯有一同协力才有可能找到那一丝的希望,不然失败的注定是我们。”
“不错,”产屋敷耀哉也在此时笑道,“这也就是我为何将珠世小姐邀请至此的原因,也请忍放下对珠世小姐鬼身份的那一层芥蒂。
“精通药理的二位在此战中有着不可或缺的重要位置,没有你们,鬼杀队根本不可能战胜鬼舞辻无惨的希望。”
“”
“我明白了。”
蝴蝶忍向对方的珠世与愈史郎两微微低了一下头,两人也很快以低头回礼。
“咳咳,”产屋敷耀哉笑着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那好,接下来,我们就来商讨一下作战的具体事宜。”
待到众人商讨事宜大致完毕之后,已经是下午时分,泷川凌回到了病房内继续休养。
“凌,回来了。”
“泷川君,主公大人与你谈一些什么事情。”
坐回病床的泷川凌看着对面的炼狱杏寿郎与甘露寺蜜璃,笑着说道:
“目前暂时还保密,等下一阵子柱合会议召开,你们就知道了。”
躺在隔床上的星野花绫也在此时坐了起来:“师父就喜欢卖关子,总喜欢在心里面藏一些小秘密,是吧,炭治郎。”
“啊?”
坐在星野花绫对面病床上,正在给祢豆子喂葡萄的灶门炭治郎没想到她将问题抛到他这里来,只好勉强笑着回应道:
“好像是这样吧不过师兄知道的是很多的,这也是主公大人邀请师兄谈话的原因吧。”
泷川凌笑了笑,将身体靠在病床上。
产屋敷耀哉邀请他也不全是这个原因,更重要的是,他能够接受到那些信息,并赞同那些方案。
要是让在座的几位柱知道产屋敷耀哉准备以自身为诱饵,来为鬼舞辻无惨打上一记强力的镇定剂的话,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的。
而泷川凌知道的要多一些,也明白鬼舞辻无惨不死,产屋敷耀哉就永远活不过那个年纪。
相对来说,他更能接受这种现状。
并且,产屋敷耀哉也似乎知道这一点,特意没有避开他。
珠世也准备以自己的身体将药剂灌入鬼舞辻无惨的体内。
尽管泷川凌想要保住二人,但深知鬼舞辻无惨的实力的他,对此也没有什么其他好的办法。
‘呵呵,到头来,还是没办法全部救下。’
泷川凌自嘲似地在心头想到,不过目前情况没有脱离掌控,除了现在的那个上弦之贰外。
只有那个家伙,是他并不知道的变数。
蝴蝶悄悄扇动翅膀就能改变一切。
而变数,自然也很有可能造成不一样的结果。
这一点,也是泷川凌目前需要扼制的东西。
星野花绫发现隔壁的泷川凌一直在发呆,笑着向他问道:“师父,在想什么呢?”
“自然是即将到来的决战了,”泷川凌看向炭治郎那边的祢豆子,“想必你一定知道的吧,克服阳光的鬼,是那家伙毕生的追求。”
星野花绫乖巧地点了点头,而后问道:
“那师父对这一战有信心吗?”
信心?
泷川凌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说实话,并没有,毕竟对手是那个家伙,以及上弦的前三位,你也看到了,仅仅是一个上弦壹就将我们四个柱打成这样子。”
“哈哈!”
另一头的炼狱杏寿郎听到此话突然爽朗地笑了起来,
“说起来,那家伙还真是厉害啊,以鬼之身控制呼吸法,得到了更加强劲迅速的体魄,在配上那无可挑剔的剑技,简直就是一个非人之物。”
右边病床上的时透无一郎听到两人讨论这个,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那个家伙,难以置信的是,呼吸法用的要比我们精致的多,战技也是一招接一招,十多种型式,使用一遍都不带重样的。
“更奇怪的是那家伙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无论是它那个人,还是它那个呼吸法。”
“时透,”泷川凌向他喊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起始呼吸’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