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闲留下了小舅子难为的泪水。
姐,咱们讲讲理好不好?
做人不能太贪心
上官雁觉得贪婪跟追求,其实本质上差不多,只不过追求听起来更高大上一点,可是像她这样的追求,讲究一个夫贵妻荣的,或者夫妻琴瑟和鸣的,难道就不是贪婪,不是贪心了吗?
肯定是。因为世人将它们定义为是。
大部分世人,活的都很艰难,肆意妄为的时候少,奢华享受更是无从谈起,在这种状况下,他们不得不用知足常乐来麻痹自己,她亦然。
然而,知足,只是一时的一个状态,人要生活,就无法适知足而止。
如果人能止住自己追求的脚步,那么渔夫跟金鱼的故事将不会成为永恒的经典。
她现在就是不满足现状了,也无法自欺欺人说自己现在就很好。
当然,这个不好也不能说是因为林承遇的问题。
我很讲道理啊,又没去撒泼耍赖,也没要求他支付抚养费,你还要我怎么讲道理?
说着说着,她先不耐烦了:你到底帮不帮忙?不帮就算了,我另外找人。
上官闲连忙拖住她不叫她走:别,你先跟我说你的打算,不能这样一走了之啊。
上官雁想了想道:没想好呢,就先到处溜达溜达。
上官闲:那在何处落脚?
上官雁:没想好呢,哪儿住不得?
上官闲瞪大了眼,眼珠子都不转啦。
上官雁:别误会,我身上带着钱,去客栈啊酒楼啊,对了,上清宫也可以。
上官闲接口就道:那我这两日正好得闲,就陪着姐姐四处逛逛,散散心吧。
上官雁:不要。
说完转头就捏着信走。
上官闲急啊,千钧一发,额头冷汗直冒,忽然想到,若是自己拿了信,去跟姐夫说,总是委婉些,万一被姐姐托付给门口的小乞丐儿,别殿试没出来名次,姐夫先扬名四海了。
好好好,我给转交。
他败下阵来。
上官雁这才得意一笑,把信给他,拍拍他的肩膀:好好跟着高御史干活。
说完走了。
上官闲想去追,可又知道自己不是姐姐的对手,愁得直想哭,见上官雁出了大门,他忙从兜里抓了十来个钱,给了高御史府上门房的一个小幺儿:劳烦你跟着前头的姐姐,看她去哪里,回来跟我说一声。
等小幺儿追出去,他这才摇着头往回走,又想,要么先去跟先生师娘商量商量?
可惜爹娘不在眼前。
又一想,这事儿要是叫爹娘知道,定然也是跟着发愁,还能怎么办?
当此时,只觉得天底下头一等的难事便是给人当小舅子。
小舅爷的威风他是全然没有感受到,净感受到委屈了。
才这样想了呢,突然发现眼前一片黑夜,抬头一看,顿时结巴了:姐、姐夫。
林承遇额头冒着同样的汗:可看见你姐姐了?
上官闲:啊?
挤出两行左支右拙的笑纹:姐姐不在家吗?这一大清早的,她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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