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马上任的林大人其实年轻并不大,若是真有三十岁的历练沉稳,户部的大人们反而不敢随意使唤他了。
不过上官雁在面对他的时候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她伸手挡在小瓮上,笑意在唇角在眼尾,连鼻翼都微微张开,牙白而整齐,眸澈而有光,整个神色散发着迷人的诱惑,只是她自己对于这一点一无所知,而林承遇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口干舌燥。
他轻声开口:怎么办?我这个已经看不出字迹来了,不若取了另一个看看,岂不是输赢一目了然?
上官雁心里偷骂:了你奶奶个腿儿,你个奸诈小贼。
但是,无耻之人没有撕破脸皮,有耻之人吃了闷亏,也只能咽下去。
上官雁又双叒叕一次确认自己就是个事后诸葛亮。
她这心机水平是到不了林承遇这个层次了。
被林承遇抓着手,把小瓮里头的字取出来之后,她摊在席子上耍赖:这辈子还有能赢过你的机会么?
林承遇沉吟一番,诚恳地提了一个建议道:要不我跟你打一架?
上官雁请他圆润点离开此地。
林承遇这才不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过上官雁是真睡不着,她熬过了那困意,整个人都变得倍儿精神着,就反复的在席子上烙饼。
林承遇洗漱回来,见了之后抿唇一笑,轻轻的走过去贴近了:为夫帮娘子松松筋骨,如此没准就困了呢。
上官雁连忙抓住他的手腕,用最最正经的语气道:免了,娘子我敬谢不敏。
哦?不敏吗?一本正经的林大人忧心忡忡的蹙了眉头,年纪轻轻,不敏怎么可以?为夫难不成年老色衰,所以娘子才心如古井无波无痕了?这是为夫的错。
烛火还在外室燃着,不过显然到了快熄灭的时候,只有微弱的如豆粒的一丁点光。
可就是这一点光仿佛也被她吸了去,叫她一张笑靥如花,双目如琉璃晶莹透彻,又好似是两颗乌溜溜的葡萄,叫人看着就觉得甜,恨不能俯身去舔一舔。
林承遇几乎要醉了。
他嗓子里干的不行,却迈不动脚去端一碗冷茶来浇灭心头的野火,只出神的望着她。
好久好久之后才趴在她的肩头,两个人如两只叠在一起的碗一样拥抱着,他洗澡是白洗了,但不想动了,就决定偷个懒儿,也不叫她动。
摸着她的心跳渐渐缓下来,睡意弥漫了,他开口,小声道:没想到我还有站起来能跑能跳的一日,你呀,就是我的小仙女
虽心里这样想着,其实也不是不发愁的,低头看看自己,觉得实在也够不上魅力无限,而且整日这样不给她吃饱,万一别人家的院墙塌了,来他院子里头觊觎他家的红杏可怎么办呀?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养了这么一棵不酸还特甜的红杏,决计没有一点肚量去送人的。
于是,这深夜里,伸手不见五指,也掩盖了白日的道貌岸然,他便暗暗的开始数着日子,看自己的孝期要到什么时候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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