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干什么。”她扭过头，不愿再看刘家父母一眼。

    刘家父母对视一眼，最终还是刘石源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孩子，是我们错了，我们没有想到你这几天没有回家，也没有回学校，是我们对你太不上心了。”

    在刘芳的印象中，吴桂梅和刘石源自从知道她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之后，对她的态度就一直不冷不热。

    更何况刘石源本身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这更是刘芳跟刘家人闹翻之后，第一次听到刘石源说这么多的话。

    刘芳的手拉进了床单，但还是没有同刘诗媛说话，扭着头不肯看她们。

    吴桂梅心中有些别扭，但看到了刘芳那张消瘦的脸，还是心疼更多一些，最终还是开口道：“小芳，是……妈妈不好。”

    吴桂梅有多久没有自称妈妈了？

    从那一年一切都破碎了之后开始，已经十几年了。

    这一句“是妈妈不好”，显然对刘芳的冲击十分巨大。

    刘芳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到枕头上，但她还是逞强，不肯让刘家父母看到她的泪水，但最终还是忍不住呜咽。

    刘芳心眼再坏，思想再偏激，行为举止在反常，最终还是后天环境对她造成的影响更大。

    如果刘家父母愿意将她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用爱去感化她先天的劣根性，想必也不会发展到如今这副模样。

    她如今做的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重新获得刘家父母的爱罢了。

    在这件事情上……

    三个人似乎都有错。

    “小芳啊，爸爸……爸爸不知道你在外面遭遇了什么，你过的这么苦，为什么不回家啊？”看到刘芳哭，刘石源心中也跟着难受了起来。

    刘芳终于说话了：“那是我的家吗？你们找到了亲生女儿，那还能是我的家吗？那是她乔慧的家了！”

    “就算没有找到乔慧，那也从来都不是我的家，你们的心里只有你们的亲生女儿，我就什么都不是。”

    “我只是想有个家，我只是……只是不想孤孤单单一个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针对我，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害我？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抛弃我？”

    刘芳越说情绪越激动。

    最后几乎是怒吼着。

    刘家父母没有反驳她，只是默默地承受着这个养女的怒气。

    等到刘芳发泄完，心中只有一阵又一阵的酸痛和苦楚，也不再说话了，只是躺在床上无声哭泣。

    ……

    乔慧赶到警察局的时候，正好就看到高远和警察在聊天。

    高远见自家妻子从老王的车上下来，忙上前去将她扶好。

    “你怎么来了？不是答应我要好好在家里休息吗？”高远说着斥责的话语，语气却十分温柔。

    乔慧推开高远的手臂，转而牵住他，示意自己没有那么脆弱。

    “我还是放心不下，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高远叹了口气，刘芳刚刚打过镇静剂，现在应该不会伤害人，便把乔慧牵进警察局让她坐下了，这才开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