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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二十六章(改错字)
    ("相公错拿金手指之后");

    及至晚上罗德金高氏和张红果回来,张玉寒已经又恢复成平时那副惫懒模样。

    对罗美娘说想给铺子增加一个花样,三人都没什么意见。

    尤其是高氏,立刻就道:“中午我们吃饭时,进铺子的客人瞧见了都问我们吃什么,说是这边都没见过这个……这个凉皮好不好做?好做咱们待会就做上,明日一早就拿去铺里卖。”

    做零食生意就得经常有新把戏,总是那几样别人就该吃腻了。铺子里的几样零食买了三个月,这些日子客人眼看都比之前少,高氏心里都开始着急了。

    高氏能把闺女放村里自己出来的人,就不怕辛苦也不怕累,就怕付出了没收获。

    就是她自己想不出新点子,也不好催罗美娘。

    罗美娘想想道:“等我做一回,你在旁边看看。”

    做凉皮的秘诀就是洗面,把揉好的面团下水揉搓,蒸凉皮用的就是洗出来的面浆水,洗过水的凉皮也比没洗过的口感要好。

    而且揉搓后剩下的面筋,蒸好后能拌凉皮一块吃,还能单独做一道凉拌面筋。晚上他们吃的就是这个。

    凉皮做法也比辣条容易多了,她大哥每年入夏都苦夏,过两个月再做辣条就太辛苦了,入夏后辣条也肯定不太好卖,正好是时候换个主打品种。

    既然大家都觉得还行,这个事情就定下来了,罗德金又关心了几句张玉寒进县学的事,得知一切顺利也没啥好说的。

    这个妹夫如今要走的路,已经超出他以往所有的见识。罗德金甚至觉得,整个村里就连最德高望重的村长也没法给他什么建议。

    他也就只能嘴上关心几句罢了。

    铺子的事情张玉寒插不上嘴,就听着媳妇和人商量,回屋之后才不满道:“红果那妮子也太会拍马屁了。”

    下午媳妇怕他心情不好,一直围着他绕来绕去的,张玉寒嘴上没说,心里高兴得很,谁知妹妹回家,才几句话把他媳妇的注意力都抢走了。

    罗美娘有些无语:“大哥嫂子不也说话了,怎么尽说红果了?”

    现在家里几人谁不说张红果是个好姑娘,她干活利索,性子也不差,就是爱美了些,每月存下的二十文基本上都要拿去买绢花,前些日子还跟罗美娘打听要怎么绣花。

    许是她当时在唐氏跟前说过不让她去灶下的话,张红果跟她请教时模样瞧着还挺怕她拒绝。

    乡下姑娘都会做些女红,但都只是些缝缝补补,刺绣属于高端技能,村子里会的人家都是藏着捂着,罗美娘虽然也会几手,却不是李氏教的,是上辈子她看网上做娃娃视频,手痒跟着学会的。就那么几招,李氏纳闷的时候她还找借口说是偷看了别人做绣活。

    后面她一句都没推脱,小姑娘突然就嘴甜得没边了。

    其实罗美娘能让小姑子过来县里,就没存着要防备她的心思,住在同个院子里,防能防得了谁?她会那么说也是不想让黄氏以后在小姑子身上做文章。

    “嫂子说的都是正经话,就红果一直叭叭不停,姑娘家还是要多注意点,眼力见也要练习练习。”

    在铺前做生意那能少得了眼力见啊,刚才众人话说完都要进屋了,妹妹嘴里还是叭叭个不停。他都瞅她好几眼了。这要换个不大度的,就得拿话喷她。

    “那还不是像你。”罗美娘笑。

    应该是这回的凉皮真的对了她的胃口,张红果一晚上嘴里都是好听话。

    “我从村里出来时,爹就说了,要是能学到二嫂的一半,下辈子都不用愁了。”

    “我要是在县里多几年,都要让二嫂喂得胖几圈了。”

    “二嫂,你怎么就会这么好吃的?”

    张红果说起话来眼神真挚态度诚恳,罗美娘安慰了张玉寒一下午,被小姑娘拍了一通也挺高兴。

    听媳妇说张红果像他,张玉寒不太高兴道:“那能一样吗,我是有个好媳妇才能夸得出来,换成别人,还能听到我说这些?”

    男人因为抢不到关注度嫉妒上脸,罗美娘也没理他,凑过去吹了油灯。

    黑夜里,张玉寒的声音还在继续:“你还当我以前是在拍你马屁呢,我说的都是实在话……不过媳妇,我也想问问,你那脑袋是什么做的,怎么总能想到那么多好吃的?”

    这种问题,以前村里没少人问过她,罗美娘回答起来也是驾轻就熟。她眼都不眨道:“我也就是瞎琢磨,这世上以前也没有路,走的人多了,路就出来了。吃食这种东西也是一样的,要先有一颗爱吃的心,才愿意费时间费精力去琢磨这些。”

    说完话,罗美娘听着外头打更的声音,想想明日还有不少事情,直接凑过去堵住男人还想出声的嘴,屋里这才安静下来。

    第二日各有各的事情,零食铺子要加个凉皮生意,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凉皮昨夜就蒸好,但调料得准备上,张红果一早就起来就擦黄瓜丝和切面筋;罗德金忙着找县里木匠买张现成的长条桌;高氏则是趁着没开铺子,去瓷器店看有没有便宜的碗筷卖。

    三人都很体谅罗美娘,张玉寒今日要去县学报道,她这边肯定不少事情。

    目送着张玉寒出门,一旁的张红果才道:“二哥穿青衫背书箱的样子还真好看。”她二哥模样是真好,以前在村里,好多姐姐都爱偷偷看二哥,有人还托她给二哥送东西呢。

    罗美娘心里也觉得如此,张玉寒身材高挑,寻常布料做的衣裳在他身上,总要比别人好看几分……但这人还真不能随便夸。

    张玉寒就跟别人不一样,旁人听你夸他,总要意思意思脸红一下,张玉寒这人你夸他他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反而会催着你多夸几句。

    罗美娘昨儿下午就是这样入的坑,一下午哄他哄得口水都快没了,让她深深记住一个事实,这个男人就不能真情实意同情怜惜。

    张玉寒这边,倒也知道自己长得不错,但好看这种事不能当饭吃,县学里的同窗们也没因为他长得好对他优待几分。

    这回找到门路进县学的还有另外几个童生,一早所有人都在县学里互相认了下脸。

    这几个人和聂恒一样,还打算继续府试院试,张玉寒却是没这个打算的。于是这些人商量北上府城考府试时,就把张玉寒给落下了。

    张玉寒也没觉得失落,他进县学主要为的是考试奖励。媳妇想买个自己的铺子的事他是知道的,虽然自打他考上童生,郑老板路上遇到他都要勉勉强强过来打个招呼,可铺子问题也还是没解决。

    ………………

    铺子里头日卖凉皮,基本上做的都是街坊生意。

    这是个新鲜吃食,早上卖了一会儿,罗德金就发现他们准备得太少了,临时在后面灶下又做了些出来才够卖。

    傍晚回家回家的时候都累的不轻,但这是自正月以来,铺子里头回这么多人,即使是累,众人也觉得累得有价值。

    罗美娘夜里泡着脚,还问了下男人在县学报到怎么样了。

    县学放学早,张玉寒许是知道他们今日肯定挺累,回家之后就把晚饭做好了,他手艺寻常,可熬个粥蒸个馒头还是行的。

    刚才见她累得不行,还把热水端进屋,自动自觉把洗脸帕子拧干给她擦脸。

    这会儿男人就坐在她面前,帮她把头发放下来松快松快,脸上带着丝漫不经心的笑容,手下的动作却很轻柔。

    “县学还是很不错的,就是学费贵了点。”得说一句,并不是进入县学就不用学费了。

    在里面读书也是要钱的,除非能考上秀才,学费才是全免。张玉寒和聂恒见过教谕之后,就先交了一回学费。

    统共十五两,这钱张玉寒从罗美娘那里拿了十两,倒不是他拿不出来,而是媳妇是个聪明人,别的事情像买文房四宝送礼、抄书价格这些,仗着罗美娘不清楚没接触过,诳诳还成,这种有具体数字的,就瞒不过媳妇了。

    张玉寒想了想,为了让法器里得来的银子能见光,他继读书之后又考了县试,考完县试又努力进县学,想要继续骗下去,他读书学习上就不能太差,总不能以后媳妇兴致一来问他几句,他什么都不知道……

    ……张玉寒此时突然觉得媳妇识字也没什么好的,忒不好骗了,这样前路漫漫继续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见媳妇还在等他说下去,他晃晃脑袋继续道:“……除了正经的课程外,还有礼、乐、射、御、书、数六个科目。给我们上课的都是学正、教谕和教授,学正都是县学的秀才,教谕和教授才是举人。”

    罗美娘听完心里就有数了,这人应该十分满意县学的环境。他说起六艺时笑容满脸,要是真的觉得是累赘,就不会笑成这样了。

    就是在说到算学时,皱了下眉。因为县试不考算学,张玉寒之前在聂家私塾时,基本上放弃了这一科。今日他从头学起,应该还有些不太适应。

    虽然数学已经荒废多年,但这些年做生意记账算账什么的,罗美娘基本的东西还是一直用着的。

    听张玉寒这么说,罗美娘洗漱完后,就翻了下他带回来的算学课本《九章算术》……上头的题目,其实都挺简单的,应该是小学数学的程度。罗美娘不记得微积分,不记得高数,但不至于连小学数学都给忘记了。

    不过,她看得懂算学课本这件事,似乎给了张玉寒莫大的冲击。

    罗美娘看他一眼,道:“不是挺简单的吗,像这道题,‘今有粟一斗,欲为粝米。问得几何’咱们村里每年夏收交税都要算一回。”

    就是粟米换糙米的兑换比例,下乡小吏坑人基本上就是坑在这种地方,乡下人不懂得朝廷规定的兑率,略复杂点的数字就不会算,只能由人狮子大开口。

    村长每年临近夏收总要到罗家一回,罗德金别的不行,基本算术还是能帮上忙的。

    罗美娘云淡风轻的模样,真是让张玉寒无法言说。

    见他这样,罗美娘想想就把这几个月的账本都拿出来,她每日都会记好支出和收入,到如今已经记了一大本,正好让张玉寒拿来当练习课本。

    虽然**良夜被用来做算学题十分浪费,但张玉寒被媳妇刺激之下,也没啥好说的了。

    罗美娘那种看一眼就能算出答案的能力,尤其她还没正经上过学,以前都只是用大舅哥的课本自学,几样加起来,都让张玉寒觉得自己三个月就能考上童生的事其实也就是如此了。

    之前张玉寒虽然没说出口,可考上县试的事确实让他有些飘,如今被媳妇这么一锤,他那心真是结结实实落到了地上。

    府试院试是三月末结束,出去考上的几个童生都是败北而归。

    回来时都觉得纳闷儿,张玉寒第一日过来的时候,在六艺和算学上都还是个生手;

    如今不过才一个月的时间,六艺虽然还没啥进步,可算学这一科基本上是名列前茅了。

    读书人的圈子是有共通之处的,聂先生能从王主薄那里知道张玉寒递补上位的原因,其他人不可能都不清楚。

    就是因为这样,一开始这群童生,除了聂恒外,没人看得上张玉寒。

    不想才出去一回,回来时就正好碰到张玉寒拿到月考奖励,算学题目全对,领了一两银子。

    这一两银子意义实在重大,尤其是在众人考试颗粒无收的现在,张玉寒立时便是新生里头个出头的,当即就有几个不服输的,摩拳擦掌准备起下回旬考,想找回场子。

    张玉寒理这些人才怪,他回家之后,在媳妇面前眼都不眨一下,把银子数目从一两翻成五两,说是他这个月所有考试得来的奖励。

    他说话时留了个心眼,没说只是算术月考,反正家里这些人都没上过县学,也没门路了解县学里的考试情况如何。

    罗德金和高氏正在院子里推磨,两人舍不得辣条生意,还是想趁着天气不太热的时候多挣一些,这会儿听到张玉寒在屋里的声音,停下来抹了抹脸上的汗水,都心酸开来了,他们在家累死累活的,妹夫一个月的考试就得了五两银子。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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