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她是米莉。”马哨感觉到了一丝麻烦,“她现在也是氏族的一员。”
小麻雀抿着嘴:“她不是个白人吗?为什么你出征一趟,却带了一个白人女孩回来?”
“准确地说,我是带着八百人回来的,她只是其中之一。”马哨停顿了一下,“至于她白人的身份,这并不影响她成为我们的一员。”
小麻雀不解地说道:“白人不是我们的敌人吗?哨子哥你一直这么说。”
“白人殖民者是我们的敌人……也许你还不太理解什么是殖民者,但至少,任何庞大的群体中都有好人、坏人乃至各种人,并非所有白人都是我们的敌人。”马哨缓缓解释道,“米莉和你一样,她只是个孩子。”
小麻雀闻言,脸上微微泛红,有些羞恼地转过头:“我不是孩子了!哨子哥你真是的,明明才比我大半岁,就因为长得高,总是叫人家孩子!”
马哨略显尴尬。确实,他总是忘记自己现在的生理年龄才不到十四岁。
他又说道:“她刚刚失去父母,是个可怜的孩子。如果我们不收留她的话,她恐怕就要被野兽吃掉了。”
“想想那个令人绝望的场景,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在荒野中磕磕绊绊地奔跑,时而惊慌地回头,她拼命地跑,但还是被身后的灰狼轻松追上,然后她哭泣着央求灰狼不要吃掉她……”
“啊!”小麻雀尖叫一声,马哨绘声绘色的描述让她一阵小脸发白。
马哨接着说道:“所以,难道我们应该就这样把她丢在草原上吗?”
小麻雀说不出话。
马哨又拍了下她的头:“时间不早了,休息去吧。对了,过几天的文字课你可别忘了。”
“文字课?”
“就是我会把我发明的阿帕奇文字教给你们,所有孩……年轻人都要来学,一些年长的人也要学。”
小麻雀离开。
随后马哨走向米莉,坐下来问道:“不适应吗?”
米莉的脸上写着沮丧,点头道:“没人跟我说话……这里除了你之外,没人懂英语,我也不懂你们的语言。”
“总会有这样一个过程。”马哨安慰道,然后想了下,“你识字吗?”
“嗯。”米莉点点头。
马哨便找来了一些英文报纸,虽然大部分旧报纸都被他擦屁股了,但有些涉及重要新闻或者他觉得可能涉及重要新闻但却看不懂的报纸,却被保留下来,也有不少。
“平时如果你觉得无聊,可以看看这些报纸。”马哨将报纸递给米莉。
让一个不满十二岁的女孩天天看报纸,这显然有点不妥,但在米莉学会阿帕奇语之前,她显然不可能有更多的娱乐活动。
“好吧。”米莉对报纸也是没什么兴致,而且现在是晚上,虽有火光,但阅读文字还是有些困难。
“能给我讲个故事吗?”她犹豫了一下,“我妈妈以前经常给我讲故事。”
“呃……你想听什么故事?”马哨问。
“什么都可以,最好是关于你们的。”米莉说。
马哨想了一会:“我给你讲个关于冒险的故事吧,男主角的名字叫做‘火焰’。”
“火焰?”
“是的,就像他的名字一样,这是一个关于火焰的故事,准确地说是关于‘奇异火焰’。”马哨用笨拙地英语解释道,“所谓‘奇异火焰’,是指某些具有魔力的特殊火焰,在这个故事里,‘奇异火焰’总共有二十三种。”
虽然他讲两句就要被米莉纠正一句,讲述的过程磕磕绊绊,但这个新奇的故事还是引起了米莉极大的兴趣。
马哨渐渐也乐意如此,因为很明显,这种总是能被及时纠正的交流正是学习语言的最佳方式。
学习母语之所以容易,就是因为孩子的每一句话都会得到大人的及时纠正或者反馈,并且大人们也总是鼓励孩子说话。事实上,对于任何知识来说,快速试错都是最可靠的学习方式之一。
“萨满?”米莉睁大眼睛。
马哨说的是阿帕奇语中萨满的音译:“萨满就是一种……魔法,奇特能力,嗯……”
米莉思考了一下:“巫师?”
“对,差不多是这个意思。”马哨想起了这个词,“其实我也是萨满,但不是故事里的那种,那是一种神话传说。”
米莉点点头:“为什么火焰的戒指里会有一个年老的萨满?”
“准确地说是萨满的,那个,灵魂,对,是灵魂……”马哨继续讲述着故事,他其实想比较准确地说把《斗破》的故事讲出来,但受限于英语表达能力,他不得不一边讲一边各种魔改。
讲了两个小时后,他觉得就算土豆亲至,恐怕也认不出他正在讲的故事了……
“哗哗——”
一条大河在前方奔涌,它足有百米宽,水流湍急,溅起的水花为空气增添了许多湿润。
“大声说,这就是你当年掉进去的那条河吧?”马哨转头看向大声说。这大约是他刚重生时候的事了,大声说在狩猎野牛时不慎跌入大河,人们都以为他死了,最后捡回一条命。
大声说大声说道:“没错,就是它!就是它差点淹死我,它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
“哈哈!河水可不能化成灰!”同行的族人纷纷笑道。
马哨则摊开手中地图,盯着地图看了一会,然后又看了看眼前的大河。
“应该是堪萨斯……”他喃喃说道。
眼前的这条河流明显不是什么无名小河,通过地图,他基本可以确认这条河是阿肯色河,美国母亲河密西西比河的大支流之一。
考虑到西面是科罗拉多高原,那么眠熊氏族所在的地方,多半位于后世的堪萨斯州境内,美国正中部的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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