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我们把它带回来是个好主意吗？”
华生面无表情, 好脾气如他也不想再回忆起两人是如何努力，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这么大一只鲸头鹳带回贝克街221b的。
“哈德森太太会杀了我们的！”
221b就是个小公寓，挑高还算可以, 容量却不是很大。
再看看他们现在正在做的？
往房间里整一只大鸟？
当初签的的租赁协议上有写禁止饲养动物之类的项目吗？
冷不丁的华生还真想不起来那些细节，他想问夏洛克，又哽住了，说真的，他十分怀疑夏洛克压根没签过任何租赁协议。
这货还在没营养的安慰。
“没什么, 华生。只要我们都不说，她不会知道的。”
听听，这理所应当的口气, 说的就好像哈德森太太是个瞎子似的。
夏洛克对于哈德森太太的评价并不高, 显然在他眼中, 这位房东的智商并不足以让他产生担忧，以及, 包括华生在内的地球上95的人，其实都在这个范围内。
华生无力的很。
“夏洛克。”他做了最后一次挣扎。
夏洛克依然坚持。
于是华生放弃，他们领着鲸头鹳上楼。
夏洛克打头，率先进入屋子, 那瞬间他似乎停顿住了，好在鲸头鹳的速度很慢, 走楼梯对它来说是个技术活, 这才没跟夏洛克撞成一坨。
随后夏洛克进入客厅, 收拾自己的沙发。
鲸头鹳走向客厅的另一侧，试图给自己找个容身的地方。华生是最后进来的, 他脱掉外套挂好, 并狠狠松了一口气。
“我的上帝, 别再来一次了。”华生感叹。
呆呆选择在客厅的角落里缩着翅膀、脖子和爪爪。
它就这么窝着，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
大概半分钟过后。
华生感到了一丝心虚。
而鲸头鹳也放弃了站立，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
叉着脚脚的那种。
华生双手向前比划着。“……我觉得我们在虐待动物。夏洛克，它是只鸟，不应该放在客厅里！”特别是那么小的客厅。
“那不重要。”
夏洛克已经蹲到了呆呆面前，拿着个放大镜怼到了鲸头鹳的鸟喙上。
呆呆：？！
受到惊吓并且缩起了脖子。
夏洛克无知无觉，继续凑近，几乎是将放大镜怼在鸟喙上仔细检查，接下去又拎起大翅膀，钻到底下检查羽根上的痕迹。
呆呆：？！？！
抽回翅膀。
夏洛克不满意自己的检查被打断，不过翅膀确实不太重要，他又转移视线，这次徒手抓住杀伤力巨大的鸟爪，扯来到了自己脸上。
检查。
呆呆：……
鲸头鹳突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好说话了。
“夏洛克！”华生发出惊呼。
沉迷寻找线索的夏洛克迟钝地抬起脑袋，正好对上鲸头鹳犹如深渊的喉咙，呆呆打开鸟喙，用自己的大嘴将夏洛克充满智慧的脑袋含入口中。
“no！我知道夏洛克很讨厌，但是，他真的不是食物！”
华生立刻冲上来扒住鲸头鹳的大嘴，试图将它掰开。这可是足以直接叨穿金属的一张嘴，哪里是华生的力气能掰动的。在尝试无果后，华生迅速转动自己的大脑，喊：
“想想！东方人有一句话：吃什么补什么！你也不想变得像夏洛克一样对吧？！”
夏洛克：“……”我fvck的谢谢你。
令华生感到惊奇的是，这只鲸头鹳居然听懂了的样子。
它的小眼睛瞪大了少许，神情迅速变化，从不可置信，到充满怀疑，最后沉寂下去，仿佛开始思考鸟生。
如果它得性格变得像是夏洛克·福尔摩斯一样……
几乎可以想象斯塔克对它露出嫌弃的表情，而蝙蝠侠则会把它关进笼子里。
呆呆：……
不得不说这个威胁还挺有效果的，呆呆顿时就犹豫起来。
呆不呆傻不傻什么的它不在乎，可是如果像这个人类这么没礼貌又抽风，鲸头鹳就有些不太乐意了。
斯塔克和布鲁斯会嫌弃它的。
于是呆呆迅速松嘴，并抖了抖翅膀，用风将两人怼到对面的墙角去。
它要保护好自己的脑袋。
特别是情商的那部分。
夏洛克：“……”就算是他也感受到了来自这只大鸟的嫌弃。
“这里是我们的房子。”夏洛克试图抗议。
华生急忙拦在他与鲸头鹳之间，强调：“它可是vu（易危物种），夏洛克！把它带回来已经很麻烦了，你不能伤害它。”
“它都变异了。说得好像它还能为鲸头鹳的繁衍做出什么贡献一样？”
夏洛克继续抗议，却因为华生拦着，不能靠近。
呆呆康了康夏洛克，又康康华生，似乎明白了什么。
在外头，夏洛克想这样就这样，想那样就那样，可当他们回到这个家里，面对生活问题的时候，明显是由华生做主。
呆呆眨了眨瞬膜。
张口，叨住了华生的衣角，扯了扯。
“哒。”饿了。
动物语言能力基本为零的华生：……？
“不能打架。”他抬手挡了一下鲸头鹳的大嘴。
呆呆：……
鲸头鹳显然是忘了，大部分人类并不能和它沟通，达米安是毛茸茸真爱党，斯塔克也许是因为思维跳跃能力过强，蝙蝠侠大概是属于见多识广。
而现在它面对的这两位，夏洛克是逻辑强迫症患者，华生的属性也是老实人那一挂，根本无法跟鲸头鹳的脑回路搭上线。
而且还有个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夏洛克同学。
夏洛克大概是觉得无法跟华生沟通，气呼呼的转身去厨房。
鲸头鹳的视线跟着夏洛克移动，瞟见放在厨房里的冰箱，顿时有了主意，它缩着脖子靠近冰箱，用鸟喙的尖端勾住冰箱门的边沿，一拨，将冰箱打开了。
……
头？
头罩？
人脸的头罩？
鲸头鹳思考着。
显然，以鲸头鹳的思维很难理解为什么冰箱里面会有一颗人头，它只以为是红头罩那样的东西，或者是面具之类的。
呆呆见过复仇者们戴那种人脸面具，也见过蝙蝠鸟们摘罗宾面具，还有各种各样的头罩、头套、头盔、帽子、眼镜、伪装贴膜等等。
这没什么奇怪的，似乎是人类的常规装备。
于是呆呆将嘴巴探了进去，试图将人头叨出来。
可惜它的嘴巴太大，卡在了上下隔板之间，并够不到人头，反而拱的冰箱发出老大一声。
华生：！！！
“夏洛克！我说了不许把人头放在冰箱里面！”华生立刻冲上去，也顾不上这么大的鸟很危险了，一把勾住鲸头鹳的脖子，用尽全力将它拖出来：“那个不能吃！”
好的。
至少华生get到了这只鸟肚子饿的信息。
看看只顾着抢救自己冷冻人头的夏洛克同学，华生心累叹气，一边穿外套，一边叮嘱。
“你，在家里呆着，不许乱跑，我去给它买鱼。”
一人一鸟一起看向他。
当华生拿出这种气势说话的时候，夏洛克就知道对方开始生气了，并且进入某种特殊状态，这时候如果夏洛克再惹华生，对方就可能直接摔门走人。
于是夏洛克拉过餐桌边上的一把椅子坐下，表示自己会乖乖呆着哪也不去。
“以及，把我们的餐桌收拾出来，这不是化学实验桌。偶尔也稍微为哈德森太太的心脏考虑一下。”
“好的当然。”应付。
对于华生提出新的要求，夏洛克也欣然答应。
等华生离开，他才扭头看向了鲸头鹳。
“现在你知道家里谁做主了？”
呆呆盯着这货，心里大概是莫名其妙的，不过还是略微低了低鸟头，表示自己确实明白了家庭地位关系。
至少在食物方面家里做主的是华生。
以鲸头鹳的逻辑来说，这就意味着华生的地位高于夏洛克。
“哒。”
呆呆叫了声。
这次夏洛克却没有做出试图跟它沟通的姿态，而是开始了自言自语：“所以你能听懂人话。蝙蝠侠的性格不会那么闲。到底是什么人养了你？还一直跟你说话？对方应该没指望你回答，同时又很喜欢你，所以才会一直对着你说话。”
“这种无意义的行为持续的时间很长，而且频率极高，否则以你的智商不可能学会理解人类的语言。”夏洛克说着，突然指向了鲸头鹳。
呆呆：……
眯眯眼。
这话它还是听得懂的。
呆呆充分理解了夏洛克正在吐槽它的智商。
作死的夏洛克同学继续说了下去。
“蝙蝠侠拥有你，同时你的饲主却另有其人，而且这人对于宠物的状态都十分在意，不可能放着你这样特殊的宠物到处乱跑，特别是……”他现场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你还是只非洲的鸟，也就是说，在伦敦水土不服的概率很高。”
“这不正常。”夏洛克总结。
布鲁斯和蝙蝠侠表现出来的性格相差十分大，而且夏洛克并不怎么关注超级英雄的事情，在这方面的推理就出现了一个岔子。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也不算说错。
斯塔克和布鲁斯，确实是两个人在养鲸头鹳。
呆呆被他说愣住了，完全没有反应，就站在冰箱边上，动也不动的盯着对方。
片刻后，夏洛克又有了新的想法。
“你是如此特殊又危险，那么蝙蝠侠不可能把你交给普通人照顾，所以你的那名饲主肯定也有个特殊身份。是变种人？或者差不多的某种拥有特殊力量的存在？”他的视线在鲸头鹳亮着红光的脚环上扫过。
“而且，你也不是在乱跑，那个脚环的皮革是人造的，厚度过高，内部肯定有定位系统，你的主人却没有找过来，你是被人偷走了，而且定位系统被破坏了？我们在废弃公寓里相遇的时候，你身边有一名奇怪的人类，但是你们之间的关系显然并不亲密，我相信他不是你的饲主。”
可这说不通，因为那时候鲸头鹳看上去也不像是被迫跟着那个西装革履看着就不像是个好人的家伙。
“以及，为什么你会跟着我们？是那个人的指示？可解释不了为何那个人可以指使你。那么，是我们与你的饲主有什么关系？”夏洛克重新陷入深思。
呆呆：……
好多奇奇怪怪的信息飞过去了，呆呆没有听懂。
鲸头鹳抖了抖翅膀，探头探脑打量夏洛克，见人类对自己的靠近毫无反应，似乎已经陷入深思之中。
呆呆张了张嘴，颇为无奈的收回了脑袋。
幸好，在这方面呆呆还算是很有经验，斯塔克有时候也会这样，对着投影屏幕和上面一堆符号与鲸头鹳不太可能看懂的图纸进入发呆状态，随后又开始疯狂自言自语。
有时候几分钟，斯塔克就会摔门进实验室。
有时候这种抽风状态则会持续数个小时，直到斯塔克把自己累懵圈为止。
也许这个被叫做“夏洛克”的人类正在“抽风”中？
呆呆觉得自己真相了，根据从斯塔克身上获得的经验，这种“抽风”状态一时半会是不会结束的，于是它缩了缩脖子，干脆的发起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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