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锐前脚刚走,后面陈仓城墙上,一道身影便悄悄回到县令衙门。
“岳父,那陈锐在这陈仓不满一年,却深受此地军民爱戴,我等,或许可以以此为计,陷害一下那厮。”
衙门之内,董卓满脸惊喜的看着李儒:“文忧可是有何良策?”
李儒点点头,低声笑了一下,原就阴婺的眼神,更加显得狠毒,凑到董卓耳旁说了几句话,却见董卓眼神越发明亮,满意的看着李儒。
“好好,你这就去办吧!”
……
京城,长安!
天子之所,中原之统。遥遥看向城墙那边,陈锐神情恍惚。
旁边,曹操看到陈锐模样,心中理解,回头对随军道:“传令下去,全速前进,务必赶在天黑之前,赶回京城军营!”
“诺!”
言罢,曹操催动胯下战马,来到陈锐身侧:“看着此地距离京城不过三十里,急行军之下,我们今晚大概就能进城。”
陈锐哪里不明白曹操意思,拱手便谢:“小弟谢过兄长。”
“贤弟哪里话!”
曹操摇头轻笑:“你此次外出近一年,替天子镇守国门,如今,京城在望,为兄自然也希望你快点回家。”
陈锐再次诚心感谢。
疾驰之下,速度再次提升一个档次,回到京城的时候,恰是黄昏。
城外军营内,曹操拦住兴冲冲的陈锐。
“贤弟此次回来,第一件事还是要去述职报告,大破羌胡叛军的事,为兄以贤弟口述,替贤弟写了折子,带过去,交给中书报上去。”
“谢兄长关心!”
陈锐也没客气,接过曹操的手书,此行匆匆,他确实忘了写大破羌胡的折子,原本想着今晚写了,明天述职的时候再递上去,不过曹操显然不这么想。
曹操点点头,继续叮嘱:“陈仓的时候,我看你和董卓的矛盾,已经到了无法解开的地步,为兄相信你,可是,董卓此人目高而视短,睚眦必报,你要小心他陷害。”
“兄长放心便是,我明白的。”
陈锐点点头,然后问道:“兄长述职可也是中书府?我与兄长同行。”
“为兄是西园校尉,直属圣上,述职要去黄门校尉哪里,就不陪贤弟过去了。”
陈锐点点头,见曹操神色郁闷也没再多问。
西园八校尉,说的是天子直属,可是灵帝,又算什么好天子。直接设立了一个黄门校尉,由后宫宦官小黄门担任,曹操给天子述职,其实就是给小黄门述职。
自然不爽。
和曹操分别,陈锐硬是压下心头三番两次浮现的先去尚书府看看任玉儿的心思,默默往中书府走去。
忘记说了,中书府的中书令,是十常侍里的张让,也是个大太监。
东汉末年的十常侍,就是这般势大,理论上来说。他陈锐作为城门校尉,属京城军之一,应该找大将军何进述职才对,可是……
“唉~”
摇摇头,驱散脑海里杂念,陈锐向中书府的官员递上军书。
没一会儿,官员过来:中书令大人要你进去说话。
没有在意这小官的无礼,陈锐昂首阔步,踏入中书府。
“这位就是镇守陈仓县的护军从军吗?”
“末将陈锐,见过中书令大人!”
陈锐客套行礼。
灵帝未死,十常侍的权利依旧滔天,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有杀身之祸,大将军何进都要客客气气,更何况他一个小小的城门校尉。
张让声音比之一般太监要厚重的多,不知道是太监身份太过敏感刻意伪装的,还是阉的时候就没阉干净,反正,在陈锐看来,这货除了脸上没毛之外,其他倒和常人无异。
“陈将军客气了!”
张让做作的摆摆手:“陈将军久别京城,好不容易回来了,怎么有空到洒家这里来?”
“洒家?好家伙,果然是纯太监。”
心里暗自吐槽,陈锐表面上却道:“陈仓县由左将军董卓接任,末将归来述职。这是递交天子的文书。”
陈锐说着,拿出曹操写的文书。
张让又皮笑肉不笑的嘿嘿两声,然后对旁边一个小太监道:“过去给洒家拿上来吧!”
将文书随便放在桌上,张让便似彻底没了力气一般对陈锐摆摆手:“行了你下去吧,文书洒家明天就会递给圣上。”
“谢大人,末将告辞!”
乐得离开,陈锐拱手行礼,然后转身出了中书府。
从府中出来,重重吐出一口浊气,陈锐又将目光看向城东,随后将目光瞥向城西。
城西,一胡同巷子里,那是自己的校尉府,城东,哪里有一三进三出的顶级府邸,那是卢植的尚书府。
从王越哪里得知的,任玉儿就住在尚书府,而且,卢植也是自己的老师,于情于理,回来的第一时间,都应该过去拜见的。
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陈锐心里竟然生出一阵惶恐。
“玉儿会不会已经认不得我了?”
西北干旱天气里呆了大半年,陈锐的皮肤干燥,面容虽依旧俊郎,却和京城里那几年更有不同,平添几分西北汉子的硬气。
“呼~总要见得,便先去拜见一下老师吧!”
在街上迟疑良久,直到天色已暗,陈锐终于下定决心,起身朝城东走去。
尚书府,虽近一年没来,但是这里的景观依旧,不过大概是夜里,除却几个守夜的仆人,便没有更多人了,陈锐请一位熟悉的仆人代为传话,自己则在大厅等候。
不过几分钟,一略显凌乱的脚步声传入陈锐耳中,陈锐起身迎接。
“弟子见过老师,此去经年,终于回来,特来拜见老师!”
“好,好,好!”
卢植激动的走过来拉着陈锐的手,看着陈锐脸上风霜,又忍不住哽咽:“此次,辛苦你了。”
“老师哪里话,学生之本职也,何来辛苦一说。”
“你这孩子……”
卢植摇摇头,然后笑道:“今夜便留宿老师这里吧,正好为师也有很多话,想要问你,而且……”
“公子~”
陈锐身形一晃,然后回头看去,却见一年约双十,娇俏女子正亭亭玉立,如荷一般,站立在后门那边。
少女五官精致,俏脸可爱,不过此刻,却双目模糊,眼泛泪花,恰如一枝梨花春带雨一般,让人不甚怜惜。
这人便是任玉儿了,尚书府一年的生活,少女容貌更甚一年之前。
张张嘴,陈锐只感觉千言万语尽皆堵在胸口一般,以前朝夕相处时,却从未想过,这少女竟然不知不觉间,在心里占据如此重要的席位,那思念,愁绪……
任玉儿何尝不是,或者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这话大概过分,可是对于任玉儿来说确实认真的,四年前,那个在两大势力手下,救下自己的人,四年前就已经住进自己的心里,只是,明明同住一府,她却没想到,那个人如木头一般,整日只知道舞刀弄枪。
这一度让她对自己的容貌产生怀疑。
不过现在,她却开心的想笑,激动的想哭。
近一年的分别,她原以为,以那个木头的性格,大概会彻底忘记自己,可是,却没想到,那蓦然回首的再见。她从那个木头眼中看到了关切,看到了思念,甚至,看到了自己。
相顾无言,陈锐看着眼前这明明满脸笑意,眼泪却簌簌流的姑娘儿。
霎时间,脑海一片空白,神清目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弧度。
陈锐笑看着任玉儿:
“我回来了!”
【作者题外话】:章三。
没想到就写了2500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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