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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刘备说,驻守普昌的,是吕布麾下八健将之一,高顺!”
糜府大厅里,糜芳略带谄媚的笑看着陈锐。
本就商人出身,完全没有所谓文人风骨,仗义死节的想法,不说趋炎附势,可是审时度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还是有的。
糜竺拉着脸子,他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是作为糜家大家长,糜芳强烈要求,为了糜府的未来,他必须陪同,因此,这才和糜芳一起过来。
只是,过来是过来了,要说给好脸色,绕是糜竺也做不到。原因无他,当年去兖州借兵的经历实在过于糟糕。
陈锐看了看左右,郭嘉张绣赵云听了高顺的名字,都没什么反应,倒也能理解,这个时代的信息传递慢的可以,以前他的天下名宣传就经过一个多月发酵才在西凉到洛阳这边打开。
堂堂西北枪王尚且如此,更何况那个高顺?完全不出名的家伙罢了。
然而,郭嘉等人不清楚高顺,不代表他也不知道。
纵观三国类同人文,十部小说里八部主角最后都会收服高顺,原因自然简单,不知道是野史还是演义亦或者正史里记载,高顺善于练兵,陷阵营,八百破三千。
老实说,陈锐看了是表示不能理解的,以少胜多哪有那么轻松的,陷阵营就算再厉害,八百破三千肯定也要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
“再说了,他那陷阵营,难不成还能比我的神威军还要强?”
神威军重军纪军法,在这三国乱世,那是泥石流级别的存在,令行禁止,十万大军拧成一股绳,谁能比得过?
糜芳见几人都不说话,顿时明白几人没有听说过高顺的名号,立刻继续道:“这个高顺,治军有方,深得吕布信任,而吕布也格外重视他,芳听刘备说,高顺麾下有一营,名曰陷阵,登锋陷阵,仗义死节,曾作为吕布麾下先锋军大破鲜卑,名震幽燕。”
陈锐默不作声点点头,然后又问:“那,普昌守军如何?”
糜芳想了想,答道:“高顺甚得吕布信任,在军中地位,仅次于大将张辽,吕布派受普昌,共计统帅五万人!”
“五万?”
陈锐一愣,小沛还才两万呢,到普昌立刻就五万了?
不是说吕布麾下只有二十万余军队吗?后面丹阳郡,广威郡乃至彭城怎么安排?
糜芳小心看了陈锐一眼,神色严肃:“不错,整整五万,其中还有陷阵营一千人。”
神色平淡,陈锐又看了看郭嘉等人,问道:“奉孝还有什么想要问的?”
郭嘉点头,也没客气,直截了当问:“糜将军,不知那高顺性情如何?可有什么顾忌忌讳?”
糜芳一愣,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担心怎么攻城的吗?怎么还打问起这个了?
疑惑的看了陈锐一眼,见陈锐没有阻拦,糜芳这才迟疑着说:“若说顾忌忌讳嘛,芳还真不知道,此人拜在吕布帐下,不结婚生子,未成家事,平素只花钱寻乐。”
“至于说性情吗……”
糜芳讷讷,说不出话来。毕竟他是刘备帐下,不管是官职差距还是二人立场,没有多少见面的机会,实际上,关于高顺的私事,还是以前听刘备说的。
当初,刘备领小沛县令,愤然想要搞事,辗转就查到了高顺,本想策反来着,却被高顺痛斥,刘备面子过不去,在小沛对高顺破口大骂,还说高顺不婚不成家,是有龙阳之癖。
糜芳说不出来,再见郭嘉眉头一皱,立刻紧张起来,他现在投诚在此,正是表达诚意的时候,却没想到这方面就过不了关,这般想着,糜芳把求助的目光看向糜竺。
当初替刘备收买高顺的时候,就是糜竺跑前跑后,高顺性情如何,自家兄长一定知道一些的。
糜竺见自家兄弟求助的目光,总算叹口气,开口了。
“高顺此人,性情酷烈,嗜杀成性,那陷阵营何故能以少胜多无往不利,主要就是因为高顺定下死命令,出击不胜,则以死谢罪,是以陷阵营每场战斗都当做生死之战进行。”
迟疑了一下,糜竺继续道:“此前传言,陷阵营战损高达五一,因此,每次战役结束,高顺都要在全军中拉人进入陷阵营,然而此人性情酷烈,陷阵营又危名远扬,并无人愿意加入。”
“然后呢?”
见糜竺不说话了,陈锐眼睛一瞪,不满追问。
被陈锐瞪着,原没什么恶意,但是糜竺不知道怎么就是害怕,肥脸缩了缩,然后才说:“为了补充陷阵营名额,高顺好像还杀了几个士兵。”
“总而言之,此人无论是在陷阵营还是在军队麾下,都颇受争议,唯独忠心吕布。”
“这样吗?”
陈锐若有所思,再看向郭嘉,却见郭嘉也若有所思笑笑,四目相对,都心照不宣起来。
人心可控,尤其似这种反抗强权的心思,在哪里都是最好的利器。
倘若那高顺真如糜竺说的那么恶劣,那普昌之役说不定也会比想象中的更轻松。
糜芳还准备说什么,陈锐开口送客:“好了,我已经知晓了,糜将军兄弟就先下去吧,本侯要商议军务了。”
糜芳不无遗憾的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目送糜芳糜竺离开,陈锐又叫刘实守在门外,随即,才将目光看向自己人。
“如今看来,奉孝猜测不错,那吕布确实打算着分而守之,一步步削弱我等兵力,若真遂了那厮的愿望,只怕到彭城,甚至广威的时候,我等就会陷入兵力不足的困境。”
郭嘉也笑:“幸亏将军仁义,小沛守城刘备无心防守,我等不战而屈人之兵,普昌守城高顺又不得人心。我等或可以最小的损失,踏平徐州。”
陈锐点点头,再笑:“说起普昌,奉孝你有什么想法?”
“嘉确有一计,或许可以以最小的代价拿下普昌!”
郭嘉说罢,阴测测笑了起来。直看的陈锐脊背发凉。
“我说奉孝你能不能别学文和那样笑,怪渗人的。”
“呃……”
郭嘉笑容僵在脸上,不知所言,赵云张绣见状,哈哈大笑。
一时间,屋内满是欢快气氛。
……
豫州边境,一小村落里。
希律律~
的卢马嘶鸣一声,随后缓缓顿下脚步,马作的卢飞快,只凭借着趋利避害的本能全速逃跑,一路上,怕是跑了近八百里。
此刻,的卢马早已经又累又渴。
村落里,炊烟袅袅,此刻正值傍晚,农户们春耕结束,已经陆续回家,不少壮硕庄稼汉子,闲坐在院外,享受片刻悠闲。
蹄声滴滴答答,的卢走进村落,左右寻找水源粮草。
大人们看见了,又见马背上还有伤员,唯恐避之不及,小孩们没那么多心思,他们甚至没什么机会看到马匹,因此,稀奇的紧。
然而,终究有小孩拿起棍子,想要将马匹赶回自己家里,的卢再次嘶鸣一声,拖着疲惫的声音踏进山里。
山里,一茅草屋外,白胡老道神神叨叨掐指算了算,然后看向天空。
片刻之后眉头锁了起来。
“天下局势混浊至此,代表荆益之主的帝星黯淡无光,而其两旁,竟然又一下子少了两颗将星,唉,只怕三分天下难矣。”
“不对,荆益帝星在南移?”
老道先是一愣,随即立刻拿出身后太平要术下卷,随即,便摇头轻笑。
“原来如此,荆益帝星南移,却是来我这里了,也罢,既然如此,那我说不定还能再为其续命一波。”
老道如此说着。
他的续命,可不仅仅是普通的续命,看原先星象,荆益帝星黯淡无光,俨然气运全无,再无机会踏上帝位。
然而,他的续命,不仅能续生命,更能续气运之命。
“好马儿呀,好马儿呀,此乃从龙之功,若放在将领身上,他日功封异姓王也尚未可知。”
老道说着,走出小院,院外,的卢马正狼吞虎咽吃着不知何时筹备好的粮草。
……
小沛,糜府后院,糜芳冲糜竺怒目而视。
“大哥早年继承家业,兢兢业业及至今日,故而芳素来敬重大哥,只是,那刘玄德都已经这般对待你我了,兄长竟然还替他说话?”
糜竺脸色一僵,哪里是替刘备说话,他只是实在不愿意承认自己失败,纵观他这一生,十五岁继承风雨飘摇的糜府,及至今日,将糜家做到徐州巨富,他何曾失败过?
唯独兖州借兵一件事,让他郁结。
当然如果按糜芳的说法,投资刘备这件事,其实也算他失败了,只是他自然不会承认。
糜竺叹口气,看着自己弟弟,劝道:“糜芳,非是为兄不尊重你的看法,只是,那兖州曹孟德,冠军侯陈子渊,为兄接触过,真不是好相与的,相比之下,玄德公仁义之名远扬,我糜家若想一跃成为世家,离不开……”
“离不开刘备的帮助!”
糜芳冷笑:“那刘备在小沛如何对待你我大哥不知道?那刘备兄弟如何对待你我大哥不清楚?”
“要我看,糜家若想鱼跃龙门,唯有兖州不可。”
“我早前就和大哥说过,兖州推行科举,举士不问出生,你非要……”
“糜芳先生,我家将军有请!”
糜芳正说着,话音被打断,来人却正是陈锐麾下士卒,刘实。
【作者题外话】:抱歉这么迟,
不知道什么情况,一瓶酒给我干到了,擦,才醒来。第二章十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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