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娘叫我问一问,咱们什么时候搬家啊。”
林家与陈家要议亲,那陈家怎么也不能继续在林府里住下了。
“不急。再等等,也就两三天时间,上头会给咱们发房子的。”
白天里陈玄策已经把自己要跟林家议亲的事儿传去龙禁尉了,泰昌帝如果不傻,肯定会趁机赐下府邸,再接再厉的拉拢陈玄策的。
毕竟连陈家的亲朋老友都被皇帝照顾的妥妥帖帖,现在那边又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陈玄策手里也有银子,甚至明天都能再有三万两入账。可是要把他与林妹妹的婚事办的漂漂亮亮的,把聘礼安排的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那就凭他手头的这点银子可是不够用的。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自己掏钱卖房子可没有皇帝亲手赐宅邸来的光彩。
尤其是陈家现在明面上可以支配的银子也就那么点,还是省着点用吧。
“上头?”
陈明再惊了,也觉得自己需要更加努力了。
武功高了就能娶上漂亮媳妇这已经叫他欢喜不已,朝廷竟然还会发房子?
“看看咱们的亲戚朋友,朝廷连他们都想到了,现在我要议亲,上头岂能没点表示?”
事实上泰昌帝都已经为陈玄策选好了一处宅子。
一处三进的院子,规格上是超出不少,毕竟陈玄策还就是一个五品官儿么,三进的官邸真的超出不少。
而且官邸要比一般的民房更气派,更高更大更全,哪怕是三进的,但什么跨院偏院全都带上,还有花园水池之类的。
那面积可就不小了。
但泰昌帝只需要说一声陈玄策有殊功,特赐,一切就都不在话下了。
而且这府邸距离林府还不用太远,就等着明天下旨了。
当天夜里大脸宝苏醒过来,那又是一阵闹腾,可是有王夫人坐镇,他翻不起风浪的。
因为从骨子里这就是个孬货。
对于王夫人,大脸宝就是如来佛手心里的孙猴子,再能闹腾也翻不出王夫人的手掌心。
而且每当如此时候,大脸宝就会自己宽慰自己,自己学会放弃。
久而久之他连对抗他亲娘的勇气都没有了。
所以大脸宝闹腾的再厉害,也就是表面的功夫。
也就是从这一天起,林妹妹再没有在小学堂里出现过了,甚至都开始避着陈玄策了。
然后皇宫里的旨意下到林府,陈家这边开始着手搬家,虽然他家也并没有什么东西可搬挪的。
也是这一日,陈玄策夜里去了一趟城外。
三万两银票毫不客气的拿到手。
王熙凤看着拿了银票掉头就走的贼人,狠的牙痒痒的。
就这还侠盗?放他娘的狗屁。
哪怕来之前她就已经想过了,那种拿了银子就把肚兜还回来的美事儿是不可能发生的,可事到临头了,王熙凤还是气的牙痒。
她今天是以探望净虚老尼姑为借口出城来的,原因很简单,那老姑子要不行了。
这才十天功夫啊。
凤姐虽然从净虚这里知道馒头庵不是善地,可净虚病倒也不过十日,就要不行了,还是叫她见识了出家人的慈悲。
净虚之后馒头庵由智通来打理。
因为智能和智善年纪都还太小,王熙凤此来也等于是给智通一个确切的回话。
毕竟馒头庵是贾家的家庙么。
“奶奶……”
平儿再次被亮眼的烛光给照醒,见王熙凤一脸怒气的在边上坐着,立刻就明白那必是没能要回肚兜。
“不气,不气!”
自己早就已经想到了会这样,那还气什么呢。
王熙凤一个字都没说,房间里响起的只有凤辣子那咯吱咯吱的切齿声。
同一时间的林府。
虽然皇帝已经赏赐了宅院,但也不可能当天就搬过去不是。陈家现在还是住在林府里的。
往日这个时候陈周氏早就已经该入睡了。
但现在陈周氏却两眼发光的打量着眼前的纺纱车。
——一台被横着放倒的纺纱车。
“人都说能者无所不能,我是从来不信的。可现在我是信了,你大哥从没碰过这东西,他怎么就想出了这个法呢?”
陈明在一旁默默不语,他老娘兴奋的已经要唱歌跳舞了。今夜里怕是甭想睡觉了。
而明天一早他就要出去找大舅二舅,让他们代寻几个能保密的木匠。
然后抓紧时间把那种新式纺纱车给造出几台来。
这东西用她娘的话说就是关系到陈家的钱途的大事。
林黛玉可是林家仅有的嫡小姐,将来出嫁还不知道要带来多少值钱东西呢,陈家固然底子薄,但也不能真就委屈了人不是?
大周朝的聘礼和嫁妆虽然没有一个确凿的定数,但哪一边少了都不好看。就如贾赦卖女那样。可反过来说,如果新媳妇的嫁妆超出了男方聘礼很多很多,那男方也很尴尬不是?
至少这不是体面人家能干出的事情。
所以这新式纺纱车就寄托着陈家未来的光明钱途了。
陈周氏透过这纺纱车仿佛都看到了自己给儿子风风光光的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把那天仙一样的美人娶进了家里来,那画面想想都叫她乐得合不拢嘴。
她哪里知道自己的大儿子根本就不把这事儿当回事。他要想得钱,那还不容易?
每年光抽取到的天材地宝拿出去变卖几件,那还不能卖出天价啊。
林黛玉现在还是个萝莉,要嫁入陈家大门,少说也要等个四五年。要再多的银子他都能酬来,还是正儿八经不走歪门邪道的弄来。
这些东西实则是他来孝敬自己岳丈大人的。
林如海现在的身子骨好了,这点估计皇宫里的那对父子也心中早有数了。如此林如海再苟在一个位高权虚的位置上就差点意思了。
至少陈玄策觉得要差点意思。
可上层的权力斗争他虽然了解不多,却也清楚那权柄是没人嫌弃多的。
礼部别看是清贵之地,照样有争权夺利。
属于林如海的权柄在他被高高挂起的这段日子里,定早就被人拿走了。
林如海现在要复出,去出手抢夺权柄,当然说得通了,但这么做不止有些丢份,更会无畏的开罪他人,树立新敌。
更重要的是,陈玄策并不觉得礼部左侍郎有多么牛逼,这又不是吏部左侍郎。
他为自己的岳父大人设计了一条新的权力路线——开辟一个全新的空间。
我不去礼部争权夺利,我搞报纸总行吧?
所谓的新式纺纱车只是一个引出报纸的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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