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全然没有争斗这方面的法诀法门?”陈玄策恍然,怪不得会有《地皇经》这种东西了。
那可不就是为了补足土地公的短板么。
只要你静得下心来去修炼,即便是小小的一个土地爷,也能练出一手来。
陈玄策简单的浏览了一遍这卷《地皇经》,便就知道此经绝对是比《南明离火诀》更要胜出许多的神功典籍。
直接的说,这两者都不再一个档次上!
哪怕这门功法仅仅只有下卷,甚至可能下卷都不全,附带的多是不修性命的法诀法器,然价值却已经比得上《南明离火诀》全卷了。
就只这一点,他就生出一种自己赚大了的感悟。
不过仙神有别,那土地公除非是成神,否则就是给他全本的《地皇经》他也修不得啊。
阴土神域。
清河镇土地神域的面积太小了,还没有阳间的土地庙大,拢共就三分地左右,一个缩小版的土地庙。陈玄策可以从中随时看到土地庙里的一切,静下心来,甚至整个清河镇他都有种尽收于心的感觉。
只不过这心头还蒙着一层阴影,叫他虽然‘看’到了整个清河镇,却总有些模模糊糊。
刘三水的一举一动陈玄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对于刘三水的许愿和跪拜,他本来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的。
但就在这时候,灵异生出来了。
陈玄策识海中忽然一亮,一道只剩下一丝儿淡黄的神敕虚影浮现出来,然后他就能见到从刘三水的头顶,飘出来了一些许白光,细如丝发,飞入他识海之中,直落入神敕虚影里头。
“香火愿力?”
陈玄策立马知道了那是什么。
这些白光进到神敕虚影里,只要再经过他的锤炼,便就可以转化成纯粹的神力,用来增强自己。
他心底里流淌过那锤锻香火愿力的法门,轻松上手试了一遍,眉头却是皱起了疙瘩。
不是不纯粹!
刘三水满心的感谢,这时候的信仰愿力还是挺纯净的。
但这刘三水只是一个,如果日后自己的‘信徒’大幅度的增加了之后呢?
林子一大可就啥鸟都有。
到时候自己受的香火愿力中就不知道会掺杂多少私心私念,届时锤锻香火愿力是其一,还要承受信徒所求而不得之后的埋怨怨恨。
这就是神道孽力了!
而神邸孽力过多后,神祗的下场自然就不美妙的很了。
此前天地有常,天条如刀,谁人敢玩忽职守?天条天律是能要命的。
现在呢?天地神灵全都消失了,但如清河河神这种撞了大运之精怪,却也依旧饱受孽力困扰。
这孽力过多之后,不止自身实力会受累,在神道一途上不进反退,更会心神极易被诱惑蛊惑,以至于做出一些自取灭亡的举措来!
甚至坠落为邪神恶神凶神,那样则就会被人间的佛道两派高人给盯上了。
天地神灵是消失不见了,但人世间还有不少宗门道派,还有不少高人驻留人世间。
后者还乐得趁机做大呢。
此前神道如日中天,佛道两脉都要仰人鼻息,甚至一个个修到一定境界后还要飞升上界,领受神职。
现在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神山一样强大的神道忽的消失不见了,佛道两脉根本不知道原因,但这一点也不妨碍他们趁机做大。
甚至一个个都乐得这方天地再也不出现‘天庭’这等威压三界的大势力。
所以在过往的三十多年里,神道,不管是天地巨变后幸存下的神灵——万宁都有一个夜游神,整个天下岂能无有其他神灵幸免于难?还是如清河河神这样的幸运儿,与佛道之间的争斗都很是残酷的。
只不过这些陈玄策现在根本不知道罢了。
转化后的神力仿佛一滴璀璨剔透的宝石结晶,落入神敕符印虚影中,虚影凝结了一丝,陈玄策也感觉着自己内心的那抹虚弱感被填充了一点点。
这是很矛盾的一种感觉。炼化神敕符印后他的魂体明明有了一种极大的增强,可偏偏又有一种感觉无时无刻的不再告诉他——他现在很虚弱。
陈玄策想了想,终究是拘来了一份功德金光落入神敕符印上,真的是很少很少的一份。但即便如此,也瞬间就叫符印虚影凝实,其上本来仅存丝毫的淡黄之气也已经布满了整个神敕符印。
滚滚香火愿力不断的涌入符印中,一点点神力也在不断的充斥着陈玄策。因为他发现,那功德金光是根本就不需要锤锻的。
落入神敕中,自动的就化作了一滴滴晶莹璀璨的神力结晶,仿佛倾盆暴雨。
李惠在庙外正发着酸,却突然发现一道强烈的神光将整个神域都给照亮,接着三分地大小的神域迅速扩张成为半亩地大小,继而化作了亩许大小,方才停下了扩张。
而等他扭头去看向庙里的陈玄策的时候,之前根本就没什么变化的陈玄策,现在赫然连土地爷的神袍宝帽都已经显化出来了,手中还有一根五尺木杖。
而更叫李惠心惊的是陈玄策的脑后。
一轮巨大的功德金轮!
那是传说中的功德金轮啊。
这到底是是什么人啊?
他哪来的如此多功德?
陈玄策这时候也有种吞口水的感觉,完全没想到自己连十分之一的功德金光都没动用,作用就如此明显了。
不过隐隐的那股模糊感依旧存在。
所以这模糊感并不是实力决定的,……那又是什么呢?
陈玄策脑子一点不笨,立刻就想到了信徒。
现如今的清河镇,怕是除眼前的刘三水外,再找不出第二个要拜土地公的人了。
所以眼前之人还是个宝贝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他也没有对刘三水做任何举动。横竖这家伙晚上还是要回土地庙歇息的。
不过随着陈玄策炼化神敕,另一个意想不到的作用出现了,寄居在庙里的老鼠蛇虫等物纷纷向外跑去。
晚上,刘三水合着几个乞丐重新回到破庙里,又是平静的一天。
虽然那香烛还一点都没头绪,但刘三水半点也不担心。
他是许诺要给土地爷敬香火,但也不是立马啊。
这夜刘三水睡的很香甜,还做了一个梦呢。
次日里醒来,刘三水看着破烂的土地公神像浑身都在隐隐颤抖着。
那梦是真的假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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