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我吃错药了,君玲珑信口胡诌。随即反问:我现在要是后悔了,还来得及么?
当然。白流牙不假思索地答道,声音带了几分魅惑的感觉:我会帮你。
真的?君玲珑下意识地往前倾了倾身子,语气有点迷茫:可是,为什么?别说你被我的美色所迷了啊。
大约是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句话来,白流牙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
就在他眯眼微笑的时候,君玲珑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手,抓向他的面具。
白流牙反应迅速,果断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冰冷,而且力气极大,让君玲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他的声音也随之冷了下来:小姑娘家家的,好奇心不要那么重,本座的容貌不是谁都能
一句话没说完,白流牙便看到眼前微光一闪。
透明的丝线角度刁钻地撞上面具,君玲珑直接动手本来就是个幌子,实际上她已经暗暗扣了飞丝在手里,只等在白流牙面前弹出。
她紧张地盯着那张鬼脸面具,只听到一声几不可闻的碎裂声,面具上陡然出现了一条裂痕。
不得不说,飞丝就是无坚不摧,那看上去坚硬无比的面具,凡是被飞丝蹭到的地方,都裂开了。
狰狞的鬼脸面具裂为两半,从白流牙脸上掉了下来。
而君玲珑睁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你你你你不是死了么?
她还亲手去挖过他的坟墓,确定那位天香楼的白公子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可是眼前这天阙的大祭司,怎么会和他拥有同一张脸?
就连那精致的眉眼和少许的病容都是一般无二,绝对是同一个人。
白流牙仍然握住她的手腕不放,眉毛却轻佻地抬了抬:自然是,找你索命来了。
额君玲珑这才想到,貌似那毒是她下的。
她压住心虚的感觉强行装傻: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那日在天香楼,本座好心告知你君家的仇人是谁,还主动提供帮助,没想到你给我的回报竟然是蚀骨剧毒,你说,本座是不是该来找你索命呢?
最后几个字,他说的颇具威胁意味。
只可惜,君玲珑完全没感觉:你不是还没死吗?
谁说的,白流牙眼中幽蓝的光泽一闪而逝:那个天香楼的白公子,可是彻底死透了。
君玲珑皱眉:你什么意思?
难道这世上还有两个他不成?
你可知道,找到一具适合本座的凡人之躯有多难?结果,却被你给毁了,你说,你打算怎么赔本座一个分身呢?
君玲珑消化了一下他这句话:乱葬岗上死人多得很,要不要我帮你挖两个出来?
白流牙却是放开了她的手,脸上挂着一丝让人看了就心头哇凉的笑意:不用,我觉得天照的晋王殿下倒是挺合适,你觉得呢?
君玲珑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眼底寒光一闪。
白流牙轻松地笑了笑:怎么,生气了?
他的笑声温润好听,但是那双冷酷的眼睛里却一丁点儿笑意都没有。
还是,舍不得?他的语调微微上扬,似在故意撩拨她的神经。
我现在只有一句话想对你说。
哦?本座洗耳恭听。白流牙嘴角勾出浅笑来。
君玲珑面无表情的说了三个字:我内急。
白流牙脸上的表情一僵,大约是从未有女子明目张胆地对他说过这种话,所以一时没反应过来。
而君玲珑已经站了起来,见他没有要叫停马车的意思,不耐烦道:难道你想让我就地解决吗?
果然,她看到白流牙的表情更难看了。
说说都受不了,这人八成有洁癖。
她还没作势去解腰带,白流牙已扬声道:停车!
马车还未停稳,君玲珑已经跳下了车,一溜烟地往最近的小树林里跑去。
而白流牙眼底闪过一抹异样,从后面的马车上叫来了缙云:去跟着她。
这次天阙来使的队伍中,就只有缙云和素歆两人,如今素歆眼睛受伤没有痊愈,能跟着君玲珑的也就缙云一个人了。
听了大祭司的要求后,缙云脸上明显露出了不情愿的表情。
什么?那个小贱人去如厕也要她跟着?她缙云虽然不是圣女,但在天阙也是大祭司的左膀右臂,怎么可能去做这种事?
缙云,白流牙淡淡道:还记得上一个忤逆本座的人吗?
缙云立刻打了个激灵,刚才的愤怒顿时被恐惧冲淡。
是的,她跟在大祭司身边并不久,听说她的上一任,便是忤逆了大祭司的意思,就彻底消失了,再想想如今双目失明的素歆,她立刻不寒而栗。
是,大祭司,属下这就去。
只不过因为这一番耽搁,缙云跟过去的时候,君玲珑已经走进林子很远了。
缙云远远看到一抹红色的衣角,好像是那小贱人今天穿的衣服。
如厕之事本就让她觉得恶心,如今远远看见了便停下了脚步,扬声道:你好了没有?
没有回答,缙云翻了个白眼,这小蹄子仗着祭司大人容让她,竟然还抖起来了。
然而,又吹了一会儿凉风后,缙云突然打了个寒颤。
她一个箭步凌空跃起,瞬间便到了那棵树后,果然看到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有一件红色的斗篷挂在树枝上,在风中飘飘荡荡的。
缙云的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想到大祭司平日里雷厉风行的手段,抓着斗篷的手顿时哆嗦起来。
她在大祭司的眼皮子地下,把要看管的人给弄丢了
她刚才为什么要耽误时间?如果早一点追上来,说不定就
呀,你踩到狗屎了!
一个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吓了缙云一激灵,她赶紧低头看,却见白色的丝履上除了少许尘土外,并无那恶心的东西。
她大怒抬头,正好撞上君玲珑笑嘻嘻的目光:骗你的。
缙云只觉得自己一颗心这会儿上上下下,十分难受,当下便揪了君玲珑的衣领往回拖:你想逃跑?看大祭司怎么处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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