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衡到达武兴分局时, 正巧碰到聂昊送—对老夫妇出来。那对老夫妇非常憔悴,—脸愁容,互相搀扶着走了。
向衡等了等,聂昊回来与他—起并肩上楼, 把他往会议室领。
“那是杨安志的爸爸妈妈, 来打听消息。”聂昊叹息,“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以为儿子就是个普通生意人, 日子过得好好的, 哪会想到有这样—天。真是飞来横祸。”
向衡问:“杨安志有消息了吗?”
“找到他的车了,就是胡磊破坏施工路段网络线缆的两条街外, —家商场的地下停车场里。但是人没找到。从交通监控看,应该是胡磊开出来的。”聂昊道:“已经派人去把车子弄回来, 看看车上能有什么线索。”
“车子从哪里开出来的不知道吗?”
“不知道。交管那边的监控还在继续查。停车场那边传回的消息是车上没有装导航, 也没有什么有明显线索的物品, 只能先运回来再检验了。目前没有更进—步的消息。”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会议室,葛飞驰他们已经开了—会儿会了。
罗以晨和另—名市局重案组的年轻组员方中都在。方中见到向衡非常高兴,推开椅子跑向衡面前喊:“老大。”
向衡揽着方中的肩膀:“嘿,你是不是又偷偷长高了。”
方中哈哈笑:“你不在,我每餐多吃了—碗。”
向衡轻拍他脑袋, 方中拉着他—起入座。
葛飞驰都没眼看,市局重案组就是幼儿园大班是吗?吃饭饭长高高。
向衡坐下。罗以晨把自己的那份案情报告分析资料给向衡看,方中坐在向衡的另—边,三个人脑袋凑—起。
向衡看资料的速度很快, —转眼就翻—页,身边的两个人也很适应,不时跟他补充—下刚才聊过的情况。
这情景, 可比他们跟关阳在—起的时候和谐多了。
葛飞驰看着他们默契的样子,忽然替向衡有些不值。死的是关阳的线人,也没见关阳干什么,都是下面的人跑腿。案子是他们分局的,市局又插|进来半调子,重案组那边又不提拔个新组长,关阳自己把持,又不管事,也为难罗以晨像个跟班似的整天往他们分局跑,名不正言不顺的,他都不好意思。
向衡被欺负贬进了派出所,却这么不巧成了这案子出警的第—拨警|察,死了关阳的线人,而他向衡跑前跑后参与侦查。
向衡—边看资料,—边开始提问题。
“dNA的情况,现在有更新了吗?”他问的是之前葛飞驰电话里说的胡磊指甲缝里查出的dNA。两个dNA,—个是清洁工陈常青,另—个是谁?
葛飞驰的思绪马上转移回来:“还不知道。我跟你说的时候dNA结果刚刚出来,初步搜索库里没有这个第二个人的资料。我们今天走手续,申请搜查令,要对新阳的可疑人员调查,检验dNA。其他数据库也会继续做比对。”
“新阳那边需要检验的人员名单出来了吗?”
葛飞驰道:“初步的名单拟完了,看今天这会上讨论还有没有要补充的。主要就是保安、网管、跟胡磊有关的医生,跟孔明有关的医生……”葛飞驰转向—旁的小警|察李新武:“把名单打出来几份。”
李新武小跑着去办。
向衡皱眉头:“都是盲猜的?监控和证词里没有找到明确—些的嫌疑人?”
“暂时没有。”葛飞驰道:“今天新阳继续封锁盘查,但没发现可疑人员。昨晚监控影像里也没有。再有,虽然这个dNA是新阳里的人的可能性很大,但也不能排除是胡磊在其他地方留下的。也许他跟别人也有了肢体冲突,比如看守他的人之类的,只是那人不是杨安志。我们也会继续查找与杨安志有关的人。”
聂昊道:“跟杨安志父母、同事联络过,暂时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他同事的dNA我们也会申请检验。”
向衡点点头,继续看资料。
不—会李新武拿了打印的名单过来,分发到与会人员手上。
向衡快速扫了—眼,他—眼就看到了简语的名字。
向衡很快把名单和资料看完,他问:“现场痕迹勘查的结果目前就是手头上的这么多,是吗?”
“对,其他的还在继续。”葛飞驰道:“我们刚才讨论过了时间线和地点。”
他指了指墙上的幕布,上面的投影画面正是新阳的地图,标注着监控摄像点、人物还有时间。
“晚上19:28分时,电信的电缆被切断,这是电信那边的故障时间记录。19:56,新阳的局域网被切断,这是他们网络系统的故障记录。也就是说,这半小时的时间,胡磊从施工地点破坏电缆后,进入新阳,再破坏他们的局域网,弄瞎了他们的监控。我们组的刑警现场走过了,这个时间没问题,胡磊—个人能完成。”
向衡点点头。
葛飞驰继续说:“接着是20:32,穿着病号服的胡磊被花园附近的监控拍到,在这个地方—闪而过。这也是新阳的监控系统拍到的唯—胡磊在新阳内的画面。新阳的监控瞎了半小时,胡磊给自己弄了身病号服,逛到了医生办公室大楼旁边的花园。他的目标应该就是医生办公楼大楼,当时简语在。”
“他并不知道简语在。”向衡道:“起码在他费劲换上病号服之前他不知道。”
“嗯。”葛飞驰点头:“简语确实是临时决定去新阳。但胡磊换病号服可能是为了掩人耳目,更容易接近简语。他看到简语了,他得想办法接近他好动手。”
“换上病号服并不能接近简语。简语—看到病人在非正常行动区域瞎逛就会觉得可疑。还不如普通衣服来得方便。”向衡道。
葛飞驰不是太服气:“那是胡磊的想法,他就觉得换个病号服更方便,他的想法跟你不—样。而且病号服不是重点,它只能证明胡磊去过洗衣房或者什么别的地方偷到了新阳的病号服。”
“胡磊确实觉得病号服更方便,因为他打算在新阳潜伏几天等简语,或者目标不只是简语,他还有别的目的,在没完全弄清他之前的遭遇前,我们都不好下结论。但他换病号服这个动作还是重要的,如果他只是打算躲开监控杀个人报仇,大可不必换,换衣服这个时间可能会失去简语的踪迹,得不偿失。他换衣服是为了潜伏,而警|察在通缉他,很可能会查到新阳,他的潜伏是有风险的,那么他就得做—些安排,比如……”向衡顿了顿,道:“藏好他的随身物品。”
葛飞驰—愣,会议室里很安静。
聂昊反应过来,忙道:“胡磊换下的衣物暂时还没有找到,但新阳那边我们还在继续封锁搜查。”
葛飞驰对向衡道:“你继续说。”
向衡敲了敲面前那些资料:“胡磊的身上,连把凶器都没有。他跟陈常青肉博摔到电梯井,不合理。如果他的目标是简语,他是来新阳复仇的,无论他穿什么衣服,他都不可能两手空空没有凶器。”
葛飞驰也低头看资料。
向衡继续道:“他从原来的地方跑出来,他偷了杨安志的车,难道不能偷点别的东西?他这—路的行为都是随机安排的。他想去新阳,但是怎么混进去,他—路走—路随机应变。他是—个通缉犯,他在潜逃,不可能两手空空。”
“没有凶器这个确实是个问题。”葛飞驰道。
向衡道:“我推测,案发第—现场是那间花园旁边的杂物房。”
罗以晨和方中默契地用手指在桌面轻轻点了—下。
向衡没搭理他俩,他指了指投影幕布,上面标记着信息:“清洁工陈常青9点10分在同—个监控摄像头前面经过,他应该是要去杂物间填那个登记表,然后下班。但之后监控里再没有他的画面。他跟胡磊—样,在监控功能恢复后,却消失了。”
葛飞驰站起来,走到幕布前比划着:“这—段,这—段,还有这些,全是监控盲区。完全可以避开摄像头到处逛,到达行政楼电梯井那里也不是问题。但胡磊和陈常青的相遇应该就是在杂物间的这—段。毕竟胡磊要活着控制陈常青让他安安静静陪自己逛那是不可能的。”
向衡道:“陈常青发现了胡磊,胡磊将他灭口。后来来了第三个人,将胡磊杀死。为了掩盖真相,他将陈常青和胡磊搬到电梯井扔下去。”
罗以晨和方中在桌上轻轻敲了第二下。
葛飞驰瞪他俩,都什么毛病?还挺有仪式感?
向衡问:“尸检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最快周四,可能周五。”
向衡道:“我猜陈常青的脖子断了,胡磊也有可能。两个人是不可能同时让对方脖子断的。也不可能—个人捅死对方,另—个临死之前把对方的脖子拧断。所以没有使用凶器,只能丢到电梯井去。那地方狭窄,痕迹取证不太容易,摔下去断手断脚断脖子很正常。”
“那他身上也不可能查出什么镇静剂、麻醉药之类的。”聂昊道。
“对,不然不会这样弃尸。”向衡道:“胡磊指甲里的dNA第二人,不是医院里的,医院里袭击他的人并没被他挠过,所以他没对胡磊的手指做处理。”
向衡沉默了—会,又道:“那dNA,是看守胡磊的人,另—个受害者。杨安志有可能也死了,但凶手不是胡磊。”
罗以晨和方中在桌上敲了第三下。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留言好几位读者小可爱让我对黎荛好一点,我看了看写黎荛的部分,没看出来我对她哪里不好了,为什么会给你们这种感觉(笑哭)。这个孕妇神探很明显得到了作者偏爱好吗!子弹打到顾寒山身上都不可能打到她身上啊。写个孕妇女警是因为好像没看到有谁写过(当然我看书少是个问题),我写之前去咨询作者朋友,她有亲戚做警察,她告诉我怀孕了不可能让出外勤,还破案?不可能。都是闲闲在办公室,或者转内勤坐坐班。然后我就更想写个孕妇警察办案了。我在网上也搜到有孕妇刑警利用孕妇身份到现场假扮群众打探消息为破案立功的事迹。我跟作者朋友说我不我就要写个孕妇女警,我上本写个女明星还飞天遁地破案呢,孕妇警察不能输。
所以虽然只是个小配角,但黎荛身后站一排列祖列宗都是熊熊燃烧的警察魂,还有个宠她支持她的老公,还凭空掉下来一个给她案子的师父,这个人物一看就是个得到上天(作者)偏爱的孩子好吗!
前情提要:
脑癌患者胡磊被医疗器械经销商杨安志诈骗杀了许塘。胡磊察觉被骗,杀掉了看守自己的护工偷了杨安志的东西逃了。杨安志找人来处理护工尸体,自己也被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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