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或许除了高纬度森林远处的梅花鹿,偶尔闪出灵活的影子,这里的视野也就没有第二个生命了。
安道远下了车,和他握了个手“多谢。”
邮差小哥爽朗的笑了笑“这一趟有老板出钱,我可不是免费劳动,不用谢。”
在雪抱着小黛丝灵活地从车厢里跳出来后,小小的白人姑娘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才刚刚醒过来。
看着客人都下了车,邮差小哥也一甩车绳,带着高加索血统的骏马唏律律的叫了两声。
带着‘北风邮局’的马车就继续向着德国的特里尔城邦前进了。
“先生女士,我还要给老巴尔带美酒顺便去城里送信,就不多聊了。”
邮差的白人小哥倒也带着属于欧洲人特有的洒脱,一点都不拖沓,让安道远有了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应得之感。
他笑了笑,也就没有多说。
此时,站在松针林之中,看着近处因为晨曦渐渐升起,而伴随的那一层薄雾,与从三万英尺的天空之上俯瞰繁茂的森林感觉完全不同。
时钟,昨夜的信息,已是朝霞的光芒,错位的时空不知现在何方,他的心忽而淡淡的漂泊之感,虽然离开的日子很近,感觉却是一个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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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真漂亮。”
雪凌空踩了几步,随手从最高处的松针林里摘了新鲜的松塔,就递给小黛丝。
“姐姐,这个能吃吗?”
小黛丝记得牧师阿姨曾经说过这一点,好像松塔里能找到松子,小姑娘就老实的拨开了松塔,轻轻咬开一枚松子。
她的小脸瞬间就有点不够自然“好苦。”
雪看见这一幕,倒是有点孩子气的笑了起来,自己倒是有点不服气就说道“我也试试。”
她也夹了一枚松子放在嘴里,不到一秒钟就偷偷吐掉了。
银发少女看见安道远在路边研究着叶片的纹理,也就悄悄拍了拍他的后背,递给他一枚松子,与此同时雪可爱的脸上露出了俏皮的神情“安道远,你也试试看嘛。”
“我不吃。”
安道远虽然温和,但他没有自讨苦吃的想法。
他背着单肩包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位‘女孩子’轻松的样子,倒也没有吐槽,而是温和的讲道
“中有提到野生松塔因其非常新鲜,外表带有一定松油成分,为天然产物。天然的野生松塔有一定的瘪仁概率,不饱满的松仁会有苦味,但对人身体无害;
另外野生松塔的外皮碎屑随松子入口时,也会带来一定微苦,微麻的感觉,属正常现象。”
少女气鼓鼓的听着他说这个,忽然下定了决心,下次一定要先让安道远尝尝,如果是好吃的自己再吃。
此时,德意志在林间,薄雾缭绕、白纱般的柔柔地漂浮在空中。
树木静静地站在蔚蓝的天空下,张开双臂,迎接阳光。
阳光像一缕缕金色的细沙,穿过重重叠叠的枝叶照进来,斑斑驳驳地洒落在草地上。草地上闪烁着晶莹的露珠,散发着青草、鲜花和湿润的泥土的芳香。
各种各样数不清的小花竞相钻出泥土,白的、红的、还有黄的,如繁星闪烁,让林中的大地泛着不似晚冬的沉眠。
安道远拿着相机静静的将这些美好画面,以及其中美丽的少女画面拍摄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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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山的路并不漫长,或许也是因为垫脚的松针土地
远处查尔斯·安德鲁老先生居住的小屋已经很近了。
柯莱克先生的任务就是让他们带小黛丝去往这里住一段时间,大概现在三筱她们也乘坐私人飞机前往慕尼黑了。
“走吧,该到了。”
就在他准备敲响这一扇木头门时,小黛丝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角,问出了她之前一直不敢问的问题“哥哥,爸爸也会死吗?”
那是在小黛丝的母亲去世后发生过的,曾经有六个多月的时间,小小的黛丝姑娘天天都想念她。
她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生命会结束呢,而且那个人还是那么温柔的母亲。
安道远听到小小姑娘这么说,平日一般不会随便下论断的他却难得郑重了一次“不会,我保证,你爸爸只是去做了一件需要些时间的事情而已。”
而后,他敲了敲林间小屋的木头门。
一位银色卷发的老先生打开了门,他没有意外,想来应该早就知道安道远会来。
当然,他的注意力还是更多的集中在小黛丝身上。
安德鲁老先生蹲在地上,跟小黛丝保持一个高度说道“小黛丝,有没有想爷爷啊。”
“想了。”
“哈哈,真是个乖孩子。”
这位老先生看起来也不常笑,所以他笑起来还是有些严肃,但安道远看得出,他还是有些难掩内心的高兴。
大概是真的把小黛丝当成自己的孙女了。
他没有打搅这段时光,而是等老先生和小女孩叙旧完,才用纯正的德语自我介绍说道“查尔斯安德鲁先生您好,我是来自华夏的安道远。”
“你们来北欧这里几天了?”
老先生摆了摆手,却反而是问起了些日常的话题。
“时间长吗?”
“大概快要有三天了把。”
银发少女跟在安道远身旁说道,她没什么压力,或许该换种说法,多亏了她掩盖了自己身上的神权和领域,要不然就该这位查尔斯安德鲁老先生压力很大了。
“年轻真好啊,我都快忘记,冬季这样的社交淡季逐渐接近尾声,地球的标定时没有进行偏移了。
大概是十几年前吧,我认识的每一个人都忙着准备离开伦敦那座城市。
思特里克兰德太太计划把一家人带到诺佛克海滨去,孩子们可以在那里洗海水浴,丈夫可以打高尔夫球。我们告了别,说好秋天再会面。
但是在我留在伦敦的最后一天我,刚从陆海军商店里买完东西走出来,隔壁一家人就已经离开,我们却再也没有见过第二面,时间过得太快了。”
查尔斯安德鲁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木头门,此刻的他不像一位伟大的星轨研究者,只是一位略显孤独的老先生而已。
“进来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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