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不是天堂,确实人类的梦想。
我不曾去过天堂,天堂是一个虚无缥缈,却又充满无数遐想的圣地。
似古老的伊甸园,有若如理想般的乌托邦。
但当我们执意去追寻天堂,久而久之迷失了方向,也许觉得天堂并不真实存在,也没有那么富丽堂皇,但脚下走过的平凡之路,那一排排泥泞的脚印,让过客知道了付出的艰辛,因为这脚印是心中执着的追求,代表了一个坚定的信念。
纵使前路还有荆棘满地的沼泽,依然踏遍千山,寻海誓山盟之约。
愚人说自己不曾有过幸福,一份坚定的信念,执着的追求和付出这就是所谓的幸福,而走过的汗水就是精神的结晶。
故而。
塔罗牌零号,为愚者。
而非魔术师。
安道远轻轻将雪睡乱的发丝抚平,而后听着她小小的呼吸声,静静的翻开了手中的书。
飞机飞得再快,也追不上时间流逝的光,只能看着海色与天色在灼热的淡黄色里被熏成了达文西手下的落日。
他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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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见识江湖,儿子,可这江湖啊,早就在人世间了,哈哈。”
记忆里,安明辉洒脱地说完这句话。
便将酒杯放在桌上。
于他十二岁那年,在夜间,慷慨高歌而去。
在第二天白天回来时,衣襟沾满鲜血。
而后又大笑着痛饮了三斤黄酒。
醉倒不省人事。
从此后,安道远明白,这个世界上不仅仅只有自己面对着危险,无论梦魇还是死亡,他都不是一个人。
云气磅礴恢弘,而在那之下的神州大地内,便是故里江南了。
“闻听江南是酒乡,路上行人欲断肠,谁知江南无醉意,笑看春风十里香。”
他在心里默默的想到。
“我们,到了吗?”
银发少女迷迷糊糊的揉了揉小眼睛,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睡觉时有点褶皱的衣服。
而安道远则温和的合上了书,跟她笑着说道:“到了。”
“啊~终于到了,我都感觉快要睡一天了。”
太田姬笑着跟她问道:“有那么久吗?”
随后得到了小猫咪认真的回答:“有的,因为我睡得很香。”
“你枕着安哥哥的肩膀睡了一路。”
莫小烟撅着嘴羡慕嫉妒的说道,她现在十分生气,为什么自己的飞机票在他们后面一排,恨不得想要拿小匕首刀了安道远。
让她坚持一路,也算是难为她了。
飞机缓缓落地。
停机楼里没有人来接机,因为安道远是最早回家的那一个。
但当他看见机场外风貌的那一刻,却真实的感受到了,风景旧曾谙,是种何等体会。
此时的景象,确实像郁达夫先生在散文里写到的那样了。
凡在北国过过冬天的人,总都道围炉煮茗,或吃涮羊肉,剥花生米,饮白干的滋味。而有地炉,暖炕等设备的人家,不管它门外面是雪深几尺,或风大若雷,而躲在屋里过活的两三个月的生活,却是一年之中最有劲的一段蛰居异境;老年人不必说,就是顶喜欢活动的小孩子们,总也是个个在怀恋的,因为当这中间,有的萝卜,雅儿梨等水果的闲食,还有大年夜,正月初一元宵等热闹的节期。
但在江南,可又不同,冬至过后,大江以南的树叶,也不至于脱尽。
寒风─—西北风─—间或吹来,至多也不过冷了一日两日。到得灰云扫尽,落叶满街,晨霜白得像黑女脸上的脂粉似的。清早,太阳一上屋檐,鸟雀便又在吱叫,泥地里便又放出水蒸气来,老翁小孩就又可以上门前的隙地里去坐着曝背谈天,营屋外的生涯了。
这一江南的春景,确实可爱的很。
正如安道远生长江南,儿时所受的江南冬日的印象,铭刻特深,虽然在东京都居住了大半年,也觉得风信居是处难得的安静居所。
但对于江南的春景,却总在心里留了些明亮的地方。
正如此刻明媚的阳光一般。
“我带钥匙了,我们坐车回去。”
在他们回来前,折光科技就已经准备好了车,作为首席架构师,安道远值得这种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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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大地的灵气很活跃,大概是山神已经复苏了。”
太田姬笃定的说道。
她坐在挂着折光科技的大巴车最后一排,取下了她作为朋克少女的大号耳机,随后打开了车窗。
听到这句话,莫小烟倒是有些好奇:“京香,我在东京都为什么没有见过其他土地神明。”
“那当然是因为本姑娘才是唯一神喽。”
她左手抚胸,自豪说道。
当然,这句话其实并不假,她在之前一直被各个天皇以及幕府将军信奉祭祀,又恰好睡过了整个明治维新时期,直接过渡到了现代。
所以自然而然的接管了整片大地的神权。
“真幸运。”
莫小烟听完了全过程,表示了自己的钦佩。
江南春雨连绵,入了市区不久,便开始在折光科技的中巴旁,蒙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或许曾经的冬日景色也依然,在他返回时,并非恰逢“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悠然意境。
而现在,也到了雨巷里丁香姑娘走远的时节了。
安道远坐在副驾驶座位上。
他跟驾驶车辆的不知道多少号小黑说了一声,随后指出了自己家所在的方向。
“前面那条街右拐,第三个院子,就是我家了。”
此刻,记忆里的青石板路上铺满了细碎的水流,向着一旁的下水道流淌而去。
汽车压在上面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记忆和现实重合在了一起。
带着春日的忧伤与回忆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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