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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蝉翼
    恋上你看书网,承娧

    “唔”颜娧柳眉轻蹙推开面前的男人,忐忑问道“你这么说,西尧好像比东越还去不得。”

    承昀不悦的揽回纤手,打趣道“我父王现下巴不得把妳绑在西尧。”

    自从知晓她与北雍两家关系匪浅后,父亲早放下了那些打算,许多事儿没在一开始狠了心思去做,如今晚矣!

    裴黎两家结盟关系,不比三国交好来得怡然自得?

    何况,父王也看到光是为了北雍大乱,有多少人命搭在里面?

    连父王都臆测东越要的不简单,绝非单单瓜分北雍!

    所幸她出现实时,阻挠了父亲想介入的冲动,袖手旁观了这一切。

    更别说那送进成批成批送进摄政王府的郁离醉与回颜露!

    如今,不止摄政王不能没了她,更别说西尧深宫里那些娘娘们,哪个舍得离开回颜露?

    亮出身份,谁薄待她?

    “那更去不得!”颜娧抽不开手,撇头不予理会,负气道,“打道回府好了,反正现下谁也动不了北雍!”

    承昀哪堪得了这番傲娇?

    未免碰触到伤处,他长臂为枕揽人入怀,薄唇迎上高努的菱唇,便昏天暗地的缱绻缠绵。

    直至体内察觉邪火即将无法压抑,两人倒在拔布床上,转了颜娧面向从身后拦腰拥着。

    颜娧腰背被炽热胸怀熨烫着,清楚他正克制着什么而不敢动弹?

    她反手抚着腰际上的长臂,思及他受了削骨剑,什么气都缓了下来,悠悠问道“还疼吗?”

    承昀闭眼平复着喘息,蹭了蹭她的肩窝,汲取着幽香,轻声说道“妳受得,我怎么可能受不得?”

    颜娧迅速反身,又换来一阵呲声,背上疼啊!

    承昀心疼又无奈问道“急什么?”

    本想安慰疼惜人家,反倒被安慰了啊!

    “既然是师弟,那就好办了,甭客气!下次见面往死里打!”

    她向来不怕疼,如今运息疗伤都没法加速病程叫她气得!

    知道有裙带关系,还怕日后难收拾?

    先记在墙壁上等着!

    “夫君领命!”承昀本想接着揽人,见她忍着疼痛坐起身只得跟着,深怕她又忘了背上有伤。

    “相熟我也占了好处,山上的事儿可以为你先搁一边,不过,”颜娧挑了柳眉,瞇眼笑道,“得现在让我知道,那盒子里装什么。”

    面对一群心思比海深的人,她仅能一样样抽丝剥茧!

    既然插了手,没理由中途抽手,路途难安又如何?

    她相信,他俩仍能关关难过关关过!

    承昀舒心一笑,宠溺应答道“反正妳这闺房今晚也睡不得,走吧!”

    话毕,颜娧便被横抱而起,往他厢房走去。

    阖上房门那剎那,似乎心里有种无法言喻的安定衍生。

    以往都是他闯了闺房,这是第一回将她迎回属于他的地方。

    思及此,承昀更加小心翼翼将她妥善安置在架子床内侧,趁她没注意又窃走一吻。

    承昀清楚,颜娧此刻真正来到他世界,再也不愿她离开。

    颜娧也察觉面前眼眸深邃的男人,似乎背地里暗示着什么而迟迟没有下一步。

    她偏头回望他的眼里的凝重,不明就里问道“怎么了?”

    “这是我的房。”

    “然后?”

    承昀的慎重换来只换来她的不解。

    近半年来,他不也时不时睡在她房里?换她睡一次怎么了?

    “女人到男人房里,在西尧代表着,妳愿意驻足我的世界。”

    “”颜娧哭笑不得,原来有仪式感吶!

    她掩着唇边止不住的浅笑,蔫坏道“还是上我那好了,正房没有坏。”

    承昀勾起一抹坏笑,诚挚回道“我更愿意到妳的世界驻足。”

    于是,没察觉被套路了的颜娧,又被一记深吻给蒙昏了头。

    直至察觉男人又失火,才连忙退开,伸手叱喝道“我的东西!”

    承昀食髓知味露出餍足坏笑,径自掀起床褥轻敲开床板,取出檀木盒交给颜娧。

    “我把八方锁打开了。”连他都花了几日的打开,这也是为啥这几日在他房里睡下的主要原因。

    紫檀木盒上了东越皇族的八方锁,若非幼时曾得厉煊指导,他可能也无法开启,开锁方式特殊需鲁班锁与奇门遁甲相互辉映。

    若她瞧见开锁过程还得了?别说养病,连休息都省了。

    不眼巴巴粘着他开锁?

    “八方锁?”颜娧纳闷看着四面八方都上了鲁班锁的锦盒。

    承昀颔首道“东越皇族才懂的八方连环锁。”

    事已至此,只差知晓那个王族涉入其中了,依了厉煊那性子,实在很难想象会是梁王?

    监国多年的梁王,会想再踏进一大步?

    问了厉煊,也不清楚为何要来守着废墟,梁王仅仅交待他看着荒宅出入。

    究竟是有所察觉抑是始作蛹者?如今走一步算一步吧!

    她宛若至宝般捧着锦盒,东越很多好玩的东西啊!

    狐狸大仙独厚东越?好玩的玩意儿都在东越!

    颜娧从锦盒取出四个薄如蝉翼的玉片,细致得似乎一碰就碎的镂空玉片,一一排在床褥上。

    承昀错愕看着排列在床褥上的玉玺拓片。

    时常随着父王批阅奏折,颁布圣谕,如何不知何物?

    难怪只敢让厉煊守着荒宅不敢大肆破坏,仅能守株待兔等着姜家后人来寻锦盒,随意碰触便破损的蝉翼玉玺拓片,谁敢敲墙挖地?

    四国玉玺不知何时被风切成拓收集于此地,能看出风刃切面平整,内力极为纯厚方能有切工完整,切面没有留下丝毫痕迹,想必连保管玉玺之人,至今也未察觉曾被风切过。

    何况已过了十数年,且玉玺日日使用即使有也被磨平了!

    难道真是梁王?

    承昀实在不知该如何说颜娧这招黑的运气了。

    原以为西尧无人介入此事,如今连西尧都得找出究竟何人,能无声无息前往四国皇宫,神不知鬼不觉风切这些拓片了!

    四国都有人介入了此事,只有北雍南楚事态逐渐明朗,西尧与东越还在迷雾中

    四国玉玺拓片不管落入何人之手,天下都得为之震荡。

    东越那位高人果真不单为了吞并北雍!

    意欲九州岛岛一统的心思昭然若揭!

    可怕的是淳平伯府!

    竟能在四国里周旋,恐怕连姜谖嫁入南楚都别有用意!

    否则怎会蓄意让黑甲兵在姜谖面前屠杀其父母?

    承昀看着颜娧,慎重问道“姜谖可有再提及何事?”

    “她只交代务必帮她祭拜父母,余下没了。”颜娧拿起蝉翼般的玉玺拓片,透着光观察着到了几个字。

    雍、楚、尧、越

    颜娧认出这四个字,差点摔了染着绯红的玉片,颤颤地捧着玉片惊恐回望承昀,压低声量悄然问道“这是玉玺?”

    承昀凝重颔首。

    “”颜娧心里埋怨着狐狸大仙,这坑挖得也忒大了吧?

    即便在颜姒守寡的十年间也未见四国动荡,为何要安排她逐一找出这些东西?

    姜谖这么笃定她能找到这玉玺拓片?送玉玺给她做甚?

    承昀将拓片谨慎收回檀木盒,凝重问道“妳打算如何处置?”

    颜娧被问得愣了愣,直觉回道“我又没打算一统九州岛岛,或者你打算?没得玩,没得跑,关在偌大皇宫,你向往?”

    她不确定的回望才说要陪她走遍九州岛岛的男人。

    四国一统还没收纳到她的计划里,目前只想多点财库

    “”承昀一时无言。

    再大雄心壮志也消弥在不自由里了!

    “先藏好,要是哪日我俩脑子都不好使,想玩玩再取出来。”颜娧将拓片收回床板下。

    “”承昀觉着思虑被上冲下洗了。

    父王曾想一统九州岛岛的宏愿,在儿媳妇脑子里称为脑子不好使

    颜娧将盒子递交给承昀严肃说道“把他锁回去,最好再加个你才开得了暗锁。”

    承昀苦笑了下“夫人对为夫真有信心。”

    “笑话!不然能轻易选你?”颜娧对他挑了柳眉,杏眼里全是笑。

    不容易被她玩死的男人啊!

    他唇边抑不住喜悦冲击,脸上笑靥忽隐忽现。

    她纤手戳了戳忽隐忽现的笑靥道“昀,与我不需要隐藏。”

    承昀再也压抑不了内心喜悦,迅速放下檀木盒,将他的女人拥入怀中。

    翌日天色未明,颜娧便将立秋喊入房内。

    立秋见到两人神色慎重,心头揪了下,难道昨晚承昀没把持住?

    即便是,也不妨事吶!定亲那么多年了

    “姑娘怎么了?”立秋不解赶忙来到她身旁,她家姑娘从不是早起的范儿!

    颜娧将重新上锁的檀木盒慎重交到立秋手上,压低了音量细语道“姑姑,这事儿只能托付给妳。”

    立秋“”

    看了手中的锦盒,立秋内疚的瞄了一脸莫名的承昀。

    误会了!

    “把锦盒亲自带回归武山交给莫叔。”颜娧相信莫绍的能力,绝没有人能找到这锦盒。

    “这么重要?”立秋已许久没离开颜娧超过三日以上,如今归武山来回,至少半月以上呢!

    “莫叔看到妳亲自回去便能相信有多重要。”颜娧将路上需要的路引与盘缠都被妥交给立秋。

    立秋这才相信事态严重,路引上的姓名不是她。

    “定不辱命。”她恭谨受命,收起行囊将锦盒紧紧攒在怀中,立即着上颜娧准备的衣物。

    一袭墨色斗篷在暗卫护送下,天色未亮便悄悄离开小院。

    绥远镖局

    百年历史的传奇镖局,如今仍屹立在东浀城里,为四国船运不及之处辛苦运标。

    五进的大宅院改建成宽大练武场,几个镖师们在外院勤练身法,几组刀剑长枪陪伴苍松郁郁,有种说不出的萧瑟。

    匾额上斑驳的岁月痕迹,诉说着数代人的传承与事迹。

    承昀原带着曹太后所绘草图来到绥远镖局寻找线索,果真与他预想相同。

    二十年岁月,镖局内的人手早因岁数关系换血了数次,年纪最大的总标头也才三十出头,如何知晓二十年前的托镖?

    放弃离开镖局后,往颜娧所在的茶肆前去,二楼支摘窗边便见楚风生无可恋立于颜娧身旁。

    立秋带着檀木盒离去后,楚风变成了这模样,他身旁的人也思怀了啊!

    不久前才听颜娧将谛听所生幼犬送给白露作为贺礼,楚风也想安定下来了?

    楚风心思动到立秋身上,会那么容易哄骗的?想来有不少苦头等着。

    颜娧才说要带着立秋去东越路过立冬呢!

    承昀手中骨扇轻摇,一袭淡青君子兰湘绣直缀,风姿飒爽步入茶肆,径自往二楼包间,一阵喝采掌声恰好从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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