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琪琪那傻妞,不知道怎么样了。”
一想到伊芷琪那天那副失落,无助的神情,陈树不免一阵心疼。
不知不觉间,陈树困意来袭,渐渐睡去。
无人打扰,这一觉陈树睡得很香,很沉,直到日上三竿,阳光照射,才不情愿的睁开眼,站起身走到小溪边,洗漱一番后这才有些清醒过来,看看太阳,估算着时间已经近中午了,想着这会儿伊芷风那批人应该是离开了,便消失在了原地。
此时的山坡矿洞前已经是一片狼藉,随处可见的尸体断肢,凝聚成猩红池子的鲜血,微风吹过,腥味刺鼻,此等景象不难想象,昨夜伊天势力进行了多么疯狂的残杀,看着这成片堆积的尸体,暗想这驱魔师这边怕不是已经全军覆没了吧?当下心里一紧,仔细翻查一番,果然发现白净少年也躺倒其中,庆幸的是没有发现沈小北和李煜。
“可怜的小孩啊。”
陈树蹲下,缓缓抚向少年那双瞪得老大心有不甘的双眼,之前傍着伊芷风嚣张跋扈,作威作福,结果,却是死在了伊芷风的手下,着实令人咋舌。
再看沿途这些逃亡的妖族尸体,陈树再次深吸了一口气。
伊芷风不会去山海会总部了吧?
陈树二话不说,踏上飞剑往结界出口方向疾驰而去。
这一路越是接近出口,尸体堆积的越多,陈树心里也就越是不安起来。
刚飞出出口,陈树看准方向,心急着就要全速飞去,忽然一旁树林中跳出一个人来,陈树立马警觉,红缨枪直接摸出,一把刺过去。
“一席大人,是我,是我。”
面临攻击,那人慌慌张张地摆手大叫。
好在陈树眼神也好使,没有完全刺下去,而是停在了那人咽喉前一公分处。
“大熊?你怎么在这?”
这人正是熊妖,披头散发,已经身上多处伤痕,鲜血已经完全将衣物染红,好不狼狈。
“基地遇袭,兄弟们逃出来了,大人请跟我走。”
熊妖一脸悲伤地述说着,而后再次闪进树林,在前方带路。
陈树心里一惊,好家伙,还真被自己猜准了,看来,这次是他把大家,把山海会给坑惨了。
一路沉默着跟着熊妖在树林间左右穿梭,来到一处谷底,终于看见前方高度警惕地聚集着百来人。
见到陈树过来,这群人纷纷站起身,拱手行礼,陈树看去,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受伤了,但是没有一人在哀嚎呻吟,都咬着牙坚持着。
“一席大人,您没事?”
右侧,一个惊喜的声音传来,陈树转头看去,发现整只右手已经完全包扎起来,吊在脖子间的白雀,一脸复杂的表情看着他。
“啊?我,没事,运气好,躲过了,不过,山海会究竟怎么了?”
陈树对自己的情况一句话就带过了,他现在关心的是山海会的情况。
“昨夜,我们确实已经逃离回到了山会基地,可不到五个时辰,伊芷风忽然率队对我们基地发动进攻,兄弟们拼死抵抗,可是……”
白雀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哽咽。
此时的他已完全没有了一直以来那副从容自若,已经完全被悲伤所掩盖。
陈树见到白雀这般模样,他心里也难受,放眼望去,远处妖尊背靠着一块巨石,胸口急剧起伏,看似很虚弱地在大喘气,在他身边的是抱着一根大胡萝卜,却没有下口,只是红着眼,仍由泪水滴落的毛兔,接着便是神情悲伤的媚蛇、胖子还有默不作声的青姐。
“那……其他人呢?”
重新扫了一圈,陈树确定自己没有看见隐蜂、锦鼠、老树、花妖等后,缓缓问道。
“其他人,其他人已经……”
白雀很努力地想让自己平静,可喉咙已经说不上话了,只好别过头,握紧拳头,而后豆大的泪珠终于止不住,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死了?陈树沉默了,不再多问,对于生死,他的确是看惯了,可是,听到这几妖的死讯,他的心里还是不好受,还是会难过。
为什么会难受呢?陈树握着自己胸口内心里问自己,他到山海会的时间其实并不长,甚至短到还未来得及跟谁建立起深厚友谊。
想到他到众妖宫第一晚,那众人把酒言欢,放声大笑的场景历历在目,他知道,那一刻,他是完完全全放松的状态,他是想融入这个大集体的。
原来,就是这种氛围啊。
陈树似乎找到了答案,因为他能感受得到,山海会众妖虽然有等级之分,却情同家人,互相之间没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想到这,陈树心里又开始愧疚起来。
“小树。”
陈树忽听到有人叫唤自己,循声看去,竟然是妖尊正歪着头看着自己。
“妖尊大人,您找我?”
陈树礼貌地行礼,走过去。
“来,扶我一把,我们过去说话。”
见陈树走过来,妖尊很费劲地抬起一只胳膊后缓缓说道。
陈树不明所以,他知道妖尊有事要交代,于是一把将其扶起。
接着妖尊摆了摆手,示意其余人等原地待命后,撑着陈树往山谷另一处没人的地方走过去。
“你应该不是真心想加入山海会的,对吧?”
二人走到一处四下无人的地方后,妖尊拍了拍陈树的肩膀,停下脚步,软弱无力地坐到一处石板上后缓缓问道。
此时的重伤的妖尊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威武与不容反驳的霸气。
陈树也没打算隐瞒,微微点了点头。
“让我猜猜,你加入我们,应该是想知道我们究竟有什么目的,对吧?”
得到陈树肯定的答复,妖尊也不恼,似乎早已经心知肚明一般,缓了缓再次问道。
陈树再次点头。
“那你想不想知道,我是谁?”
妖尊继续开口。
“难道我们认识?”
陈树奇怪地问。
说起来,他还真的没有见过妖尊摘掉面罩的样子,他也确实好奇妖尊的本来面目。
妖尊笑了笑没再接话,而是缓缓褪去风衣,而后将面罩摘下。
臃肿的身躯,蓬松的头发,再加上这满脸胡渣,陈树瞬间惊呆了。
“怎么可能,你不是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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