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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打到北岛!PASS舒婷!”
    按照组委会的安排,今天早上主要是诗歌交流会,“十大诗人”和四川当地一些诗人围绕当今诗歌的发展进行一些探讨。

    夏红军他们几个坐在随意坐下,主持人简单的开场白之后,就向在场的人把北岛他们向大家介绍。

    其实,这些人的名字大家都是如雷贯耳,好多只是只问其名不见其人,今天见到本尊,每介绍一位会场上都发出热烈的掌声。

    紧接着是邀请“十大诗人”朗诵自己所写的诗歌,由左向右,第一个站起的是舒婷,她用略带福建口音的语调朗诵了自己的一首长诗《会唱歌的鸢尾花》

    我的忧伤因为你的照耀

    升起一圈淡淡的光轮。

    在你的胸前

    我已变成会唱歌的鸢尾花

    你呼吸的轻风吹动我

    在一片丁当响的月光下

    用你宽宽的手掌

    暂时

    覆盖我吧

    …..

    …….

    诗很长,但舒婷朗诵的时候会场上一片安静,大家都认真的听着直到朗诵完毕,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太美了!

    紧接着是顾城,他一如往常般腼腆,站起朗诵的是他那首脍炙人口的短诗《一代人》:

    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

    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

    这首诗已经成为了经典,在场的几乎全都听过,但由作者本人朗诵出来,听起来还如如此的激动。

    好多人是听到这两句诗,爱上诗歌,甚至义无反顾的走上了诗歌创作这条道路。

    杨炼、傅天琳、杨牧…….

    轮到了夏红军。

    他刚站起来,就看到有人怪叫:“老夏,今天要朗诵什么情诗?嘿嘿……今天在场的姑娘多哦。”

    不用看,就知道是尚仲敏这家伙再跟自己开玩笑。

    他的话音刚落,会场立刻一片哄笑,在评选出来的“十大中青年诗人”中,夏红军年龄最小,崛起速度却最快。

    和北岛、顾城那些诗歌中或得到政治隐喻或带哲学思辨的诗歌不同,他的诗基本都是一些唯美的情诗!

    好多喜欢他诗歌的人以为他像徐志摩、戴望舒风流倜傥是个情圣,

    但和他混过一段时间的尚仲敏却知道,这家伙好像只谈过一次恋爱,就是那个从农村来的丫头!

    这让尚仲敏大失所望。

    但是在场的女青年们却很兴奋,她们绝大部分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以写情诗而出名的诗人。

    好年轻…..长的好英俊…..

    她们低声议论着,好多都喜欢夏红军。

    哦,不喜欢夏红军的诗。

    今天他会朗诵什么样诗歌呢?是不是也是情诗?

    …..

    …..

    夏红军心里暗骂。

    如果私下场合,他绝对向着家伙伸出中指。

    不过,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拿出一张纸大声朗诵:

    身体里的碳

    可以制成九千支铅笔

    赠给诗人

    但每根铅笔必须配一块橡皮

    身体里的磷

    制成两千根火柴

    全部给盲者

    他点燃血中的火焰

    身体里的脂肪

    还能做八块肥皂

    送给妓女

    请她洗净骨头去做母亲

    身体里的铁

    只够打一枚钢钉

    留给我漂泊一世的灵魂

    就钉在爱人心上

    ——李庄《身体清单》

    刚朗诵完,会场上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这小子,这首诗写太他妈的燃了。

    连对他有些不屑的胡冬也不由得点点头。

    “夏红军,我爱你!”突然一个姑娘忍不住尖叫了一声,会场上顿时笑声一片。

    不过女生虽然满脸通红的,但并没有逃走的意思,反倒目光炯炯看着夏红军,搞得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四川的辣妹子实在是泼辣。

    幸亏,还没想后世那些女生在来一句:“我要给你生猴子…….”

    最后出场的是北岛。

    作为朦胧诗派灵魂人物之一,又是诗歌两大阵营的燕京这边的旗手,他的出场自然更显得具有意义。

    会场顿时安静起来。

    他今天朗诵的是他的新作《白日梦》

    在秋天的暴行之后

    这十一月被冰霜麻醉

    展平在墙上

    影子重重叠叠

    那是骨骼石化的过程

    你没有如期归来

    我喉咙里的果核

    变成了温暖的石头

    …..

    ……

    北岛正深情朗诵,突然有人大叫了一声:“够了!”

    众人莫名其妙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那个人说:“北岛,你看你的写的什么?长篇大论,啰里啰嗦,不知所云……下来吧,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正是胡冬!

    对方开始发难,经常矛头直接指向北岛!

    北岛被这突入其来的打击有点懵,脸上有些挂不住,很快就反驳道:“我从不认为我代表一个时代。诗人应该用作品说话,我想我真正的好作品还在后面。”

    “得了吧…….”胡冬一脸嘲笑,突然又变严肃起来:“我并非耸人听闻,众所周知,朦胧诗于那个动荡的年代,用暗流涌动,词语的扭曲、意象的晦涩、若隐若现的象征……让其躲过了被批斗的灾难。”

    “正因为如此,也“被迫”形成了一种朦胧的风格与空灵的诗意——正如阮籍的咏怀诗、李商隐的无题诗并非刻意晦涩,而是诗人背后都有着不可抑制的大悲痛以及无处不在的暗势力。”

    “但是……”胡冬加重的语气:“正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当这种状况不复存在的时候,朦胧诗一定程度上也失去了其立足的土壤,成为自说自话的语言游戏。”

    “事实上,朦胧导致复义,歧义四出,众解纷纭,言说的力度、评判的锋芒也就不如单刀直入般的精准打击力道大,等而下之者,画虎不成反类犬,成为当代诗坛作假、大、空诗风的滥觞。”

    坐在横幅下的诗人们脸色大变,北岛陷入了沉默。

    虽然胡冬刚开始有些出言不逊,但是这番话却说的有理有据,直指朦胧诗的要害。

    这的确是朦胧诗的致命伤,包括刚才北岛念的这首《白日梦》,在杂志上一发表就立刻招来批评说这首过于意识流,不知所云。

    胡冬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他周围的一帮四川诗人更是喜形于色,尚仲敏却显得默然不语。

    北他们无话可说了!

    “打到北岛!PASS舒婷!”胡冬旁边一个青年突然站了起来,真臂高呼。

    “够了!”夏红军再也忍不住,猛然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