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届燕山诗歌奖和去年一样,依然是一等奖两名、二等奖三名、三等奖五名,优秀奖十名,另外还有一个新锐奖,奖金没有变化。
和去年相比,无论是诗歌的质量还是诗人的整体素质都比去年提高了许多。特别是宝岛著名作家、诗人余光中老先生主动参加,为这届诗歌奖增色不少。
他那首《梦与地理》已经在《星星》诗刊上公开发表,赢得读者的好评。
著名诗人艾青评价道“诗人就是用自己真实的感受,用音乐般的语言唱出了心中对祖国和祖先的深深眷恋之情。”
这首诗几乎没有悬念将获得此届诗歌奖的一等奖,当然夏红军知道余老先生不会来成都领奖的。
毕竟,大陆和宝岛之间,隔着浅浅的海峡嘛。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错了。
宝岛的某处海岸。
现在正是傍晚时分,落日的余晖洒在海面上,镀了一层漂亮的金色,绚丽多姿的晚霞染红了大半个天际,一层一层的云朵像是一个容易害羞的小姑娘。
一位老人站在海滩上,任凭风轻佛满头白发,看着大海的伸出默然无语。
“对面应该是鼓浪屿吧?”
老人突然开口道。
“是的,老师,对面就是厦门的鼓浪屿。”旁边一位年轻人很恭敬的说道。
“42年没去过啦当年我登上鼓浪屿的时候比你还年轻。”老人缓缓说着,似回想着过去。”
“你知道吗,我在厦门呆了半年,那半年,骑单车上学途中,有两三里路是沿着海边,黄沙碧水,飞轮而过。令我享受每寸的风程……”
每每听老师回忆着过去,年轻人都静静听着,不敢打扰。
“我想回去看看”老人突然做出决定。
“老师,您?”年轻人感到很吃惊。
虽然现在两岸关系大为缓和,大陆那边甚至欢迎海外游子回家,但问题出在宝岛这边。
老师不是普通人,他的一举一动当局都看在眼里。
“我的那首诗大陆那边不是被评为一等奖了吗?”老人缓缓说道“我想去领奖”
“什么,余老先生亲自要来成都领奖?”
当夏红军一行几人来到成都,听到卢伟海说了这个消息后顿时震惊无比。
“是的,刚才《星星》编辑部接到余先生的学生电话,说余老从香江转机,然后直接飞到成都,时间是明天下午六点。”
真的来了啊?
“刘主编怎么说?”夏红军急忙问道。
“刘主编已经向上级汇报,到时候由省作协吴主席前去机场迎接,然后省文联张主席设宴招待,听说市上统战部的领导还要参加。”
规格很高嘛
夏红军的当然明白,余光中的到来已经超出的诗歌文学本身,里面更深层次的政治意义。
“刘主编还说,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机场迎接余老先生。”卢伟海又说道。
“去一定去!”夏红军显得很兴奋。
五人坐着《星星》编辑部专门派来的车先到酒店住下,然后又去出版社见到刘主编,对于余老先生能亲临成都,众人都显得很兴奋。
这对于燕山诗歌奖项在国内甚至海外的影响,绝对有极大的推动作用。
夏红军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刘主编,我们到时候谁向余老先生颁奖?”
啊?
这是个问题!
在座的似乎都没这个资格。
夏红军更是接受不了来到这时代之前,在一些唱歌节目里,那些所谓的流量明星向资深歌手颁奖的场景,尴尬的一笔。
“这件事我向文联的张主席汇报,如果由他来颁奖比较合适。”刘主编想了想说道。
这还差不多
文联嘛,半官方人士。
第二天下午六点,夏红军一行六人包括从厦门赶来的舒婷,在刘主席的带领下,一块坐车去机场迎接余老先生。
六点多,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出现在了候机舱口,他旁边还跟着一个年轻人。
正是余光中和他的学生。
众人赶忙迎上去,刘主编一一介绍握手。
当介绍道舒婷,听说她从厦门而来,顿时激动起来。
说厦门是他的第二故乡,厦大是他的母校,还依稀记得导师李庆云就坐在身边,逐字逐句讲解英文报告的情景。
“厦门好啊真想回去看看。”余光中感叹道。
“余老先生,我真诚的欢迎您来厦门,到时候我给您做向导,逛逛厦大,看看鼓浪屿。”舒婷笑着说道。
“这次没机会喽能来成都已经很不容易。”余光中有些遗憾。
“放心吧,余老先在,您肯定能到厦门,将来也不需要从香江转机,从宝岛直飞大陆。”夏红军笑着插话道。
“呵呵你就是夏红军先生吧?”余光中爽朗笑道“托你吉言喽这次能回到大陆,还得感谢你呢。”
“余老您太客气了,我真没想到您竟然会投稿。”夏红军赶忙说道。
“呵呵咱们中国诗是诗之国啊,我们老了,你看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众人簇拥着余光中出了候机厅,上了中巴直奔酒店而去。
余光中的到来,立刻在成都诗坛炸开了锅,现在是九十年代,或许一般不了解这个老人,但是作为诗人怎么不知道?
一首《乡愁》为国内广大诗人说传唱,谁不会吟几句
但夏红军更喜欢的是他的《寻李白》
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
余下的三分啸成剑气
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
这是何等豪气?
第二届燕山诗歌奖是8月4号依旧在作协的会议室里进行,而余光中的到来,成了典礼中最引人注目事件。
他的光芒,使别的诗人顿时黯淡无光。
在余光中接过文联张主席手中的获奖证书的时候,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余老先生,请允许我们这些晚辈向你致敬。”这时候舒婷站起来,激动的说道“我们将共同朗诵一首诗表达我们的心情。”
“唰唰”台下的诗人和诗歌爱好者们头站起来,齐声朗诵起来。
小时候,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
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
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我在这头,
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
母亲在里头。
而现在,
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
我在这头,
大陆在那头。
台上老人的眼眶,慢慢湿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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