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白栀子走到街上,外头刚刚下完雨,满是泥土的芬芳,闻起来还有些舒服。
她仰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这个时间,应该是凌晨两点的样子吧!
“时间刚好啊!”清水白栀子笑了笑,闭上眼睛猛地吸了口气。
“鱼腥混合着血腥的恶心味道,果然是你!”清水白栀子睁开眼睛,朝着旅馆背后跑了过来。
很快,她就在旅馆门后的排污口位置发现了一个贴着鱼鳞和人类手指的瓷壶。
“第一个!”清水白栀子毫不犹豫的一刀劈碎了瓷壶,然后换了个方向,继续做着同样的事。
在妓院的屋顶上、在富豪庭院的水榭中、在安静的寺庙内、在烧制陶器的工厂、在混乱的码头等等。短短两个小时,她几乎跑遍了半个金沢县。
其实清水白栀子的嗅觉并非天生这么厉害,事实上在遇到玉壶之前,她的嗅觉跟普通人没有区别。
但是在玉壶的刺激下,清水白栀子死死的记住了鬼的气味。就算隔着几公里远,就算已经过去几个时辰了。她都能通过气味,分辨出鬼在什么位置,或者鬼什么时候来过这个地方。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能在寺庙群里面找到那些青年,因为整个寺庙群,就那个位置的气味不一样。
“这是第十个了”清水白栀子在海边的乱石中又找到了一个,可这一次她冲上去准备砍碎瓷壶的时候。突然从瓷壶中钻了出一只房子大小的巨型章鱼,三条粗壮的触须冲着清水白栀子绞杀过来。
水之呼吸叁之型流流舞动!
清水白栀子身形一晃,犹如流水一般灵动顺滑,从三条触须的围追绞杀中钻了出来。
“是猎鬼者啊!”一个声音传来,清水白栀子脸色一变,她抬头看去。
这是一只浑身死鱼白、黄色眼球、绿色嘴唇、头顶长着紫色鱼鳍的怪物。更瘆人的是,它嘴巴与眼睛的位置是调换的。嘴长在了双眼处,而眼睛却长在额头和嘴巴上!头部和背部还长着几只短小的手臂,怪异又恶心!
“是你啊!玉壶。”清水白栀子揽了剑花,一脸淡然的说道。
“你认识我?”玉壶歪着头,有些意外的说道。接着,又毫不在意的摇了摇头问道:“我的艺术品都是你破坏的吗?”
“你说的是那些扔在路边都嫌丑的垃圾吗?”清水白栀子笑了笑说道:“嗯,因为实在太丑了,根本无法入眼,就忍不住砍碎了。”
“哼,区区一介女流,就是因为不懂艺术才让你如此野蛮啊!”玉壶眯了眯眼睛,冷冷的说道。这个女人竟敢说它的作品是垃圾,还破坏了它十件作品,简直不可原谅!
“呵,你知道什么叫‘千年家族’吗?我安门家流传千年,上至大汉帝国漆器,下至街边手艺编织都有收藏。我不懂艺术,但我比你更了解艺术。”清水白栀子盯着玉壶,同样冷漠的说道。
“诶?”玉壶一愣,思索着说道:“这话听起来有点耳熟啊!”
“当然耳熟了!”清水白栀子刀尖指着玉壶说道:“十五年前,爱知县,清水家与安门家的账该了结了!”
“喔!我想起来了。”玉壶用一只短小的手臂指着清水白栀子说道:“你就是清水桑用命换的那个女人!真是可惜啊!十五年过去了,再也没有一个人达到了清水桑曾经的水平。”
“玉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清水白栀子说完,脚底一蹬冲了上去。
水之呼吸柒之型雫波纹击刺!
清水白栀子靠近巨型章鱼,突然侧身一滑,直接躲开了巨型章鱼的两条触须,在距离玉壶两米的位置一刀刺出!呼吸法带来的攻击加成,让她的刀光犹如水滴石穿一般,平凡、简单、仿佛水面上溅起的漪涟。
玉壶却从身后掏出一个浪花纹的瓷壶,壶口对着清水白栀子一拍,一道流水从壶里释放出来——血鬼术血狱钵,发动!
下一刻,清水白栀子的刀光在千钧一发之际,却被巨型章鱼的一条触须挡住了!这只巨型章鱼随之“啪!”的一声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而玉壶的血狱钵眼看着就要沾到清水白栀子了,谁知这个女人腰肢一转,在空中强行转身!
水之呼吸陆之型扭转旋涡!
清水白栀子通过激烈扭转激发呼吸法,从而产生强大的漩涡。而这道旋涡也化为一道锋利又巨大的刀刃,将玉壶释放的血狱钵斩开了!
“嗯?有点意思啊!”玉壶欣喜的说道,好久没遇到这么能打的猎鬼者了,它有点兴奋了。
“既然如此,这招看你如何应对?”玉壶掏出一个水草纹的瓷壶,对着清水白栀子一拍。只见壶口像喷泉一般,喷出了近一千条的鼓着大眼睛的金鱼。这些金鱼在空中自由游荡,仿佛在水里一般。
在玉壶的操控下,这一千只金鱼将清水白栀子团团围住,嘟着嘴就对着她吐出一枚枚带毒的细针,血鬼术千本针鱼杀,发动!
清水白栀子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然后横举日轮刀,她的脚下突然喷出一道水柱将她包裹在内,数千只毒针全部被这道突然升起的水柱挡住了!
水之呼吸捌之型泉涌!
“这也是水之呼吸?怎么以前没见过?”玉壶惊讶的问道,它活了这么多年,杀死的水柱也有那么两三个。说句不好听的,一般的猎鬼者可能还没它熟悉各种呼吸法以及匹配的招数呢!
但这一招,它还是第一次见,感觉有点新奇了。
“当然了,为了杀你,我可是准备了十五年啊!”清水白栀子脚尖一点,水之呼吸玖之型乘波!
只见一道水浪出现在她脚下,降低了与地面的摩擦力,让她一瞬间靠近了玉壶。
再次吸了口气,水之呼吸拾之型水刃枪——发动!
清水白栀子的日轮刀刀刃上,多了一层薄薄的、高速冲刷的水流,对着玉壶的脖子砍了过去!
然而,这必中的一刀,却没有砍中玉壶!
原来在关键时刻,玉壶瞬息之间缩进了壶里,只有脑袋上的两条短短的手臂被清水白栀子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