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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儿，你快看看婉言啊。”
众人看到杜晚枫过来了，都往旁边退开了些，让他进去。
“这是……”
杜晚枫惊骇，这伤必须要及时处理，否则五姐不只是眼睛保不住，还有性命之威。
情急之下，杜晚枫只能封住杜婉言周身大穴，延缓血液流动。
“普通大夫只怕还治不好，得请她出马。”
杜晚枫第一个就想到了周斛，她医毒双绝，对这种伤最有办法。
可她从昆仑山回来后，便回到了宫中董妃处。这大白日的，如何能不动声色将她从宫中请出？
“对了，羊大夫。”杜晚枫又想起一人来。
他让其他人守好杜婉言，自己则骑上快马前往羊大夫的草庐。
怎奈羊大夫一个月前便离开都城云游四方去了。
杜晚枫心急如焚，又只得将这都城中有名气的大夫都请进府。
这些人要么不能治，要么方案是剜眼保命。
不到万不得已，杜晚枫当然不答应这样做。
最后杜晚枫决定进宫。
情况紧急，也只能冒一次险了。
在极短的时间内，杜晚枫脑海内罗列出了各种可能性以及所带来的风险性。
如果贸然联系宫内的人，在这种关键时刻，很有可能会暴露他整条联络线。机密卫无孔不入，张慎来也早已暗中摸查，这时候寒食不能擅动。
所以杜晚枫想来想去，还是得他亲自来做这件事。
就看他和董妃或者寇云有没有默契了。
杜晚枫去求见承安帝，说自家五姐身受重伤，性命不保，恳请他能施以援手。
这种事情承安帝倒不会故意为难，立即就安排御医前往杜府。
“等等，圣人，臣不是不相信御医的能力。只是我五姐伤在眼睛部位，疑似毒伤。宫中御医各个医术精湛，只是术业有专攻，能否派一名对毒术最为了解的御医前往？”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承安帝又看杜晚枫急得大汗淋漓。
从小和他一起长大，还很少看见他这副模样。
“杜爱卿别忧心，朕这就宣太医令来。”论对御医们的了解，没有人比太医令更为清楚了。
很快，太医令就来了，他得知情况后，推荐了两位御医，让他们跟随杜晚枫回府为五小姐诊治。
身为太医院左院判的寇云，从太医令这里听说了杜府出事。
他素来机警聪明，又心思细腻。想着公子特地入宫，那说明五小姐情况不容乐观。而请御医是一方面，只怕还是……
周姑娘！
作为宫内宫外消息的联络人，寇云当然知晓周斛也是杜晚枫那边的，而且是一位医家高手。
再一细思，便猜到了杜晚枫真正用意。他借着去为董妃请平安脉的时机，将这事当作闲谈一般说出。
寇云离开后不久，董妃便让周斛出宫了。
而杜晚枫安排的马车早就停在宫外某个僻静巷子内，秘密将周斛接到了杜府。
宫内来的两位御医，对这伤也没更好的办法。
都说要剜眼保命，还说要尽快，不能再犹豫了。
“两位御医，我五姐最多还能坚持多少时间？”
“两个时辰。”其中一位御医想了想说道，“两小时内不取出毒坏的眼球，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了了。”
“再等等——”
“杜大人，你到底在等什么？你不能拿你五姐的性命开玩笑啊！”
“两位御医也说了，这是我五姐，我对她的在意程度不会比你们轻，是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杜晚枫心情也越来越乱。
他原本以为这世上已经没有太多的事情能让他失控了，可现在他却想冲进张府去杀人。
“枫儿，婉言的命要紧啊，不然还是剜眼保命吧——”二娘不知道杜晚枫在等什么，也知道这事情不能等。真的出事了，婉言丢了性命，杜晚枫也会遭到埋怨的。
不说其他人，锦玉锦欢会怎么想？他们会不会认为是小舅舅害死了她们的娘亲？
“娘，相信我，再等等。”但凡有可能，他都不想让五姐永远失去光明。
除非是周斛下这样的定论，否则杜晚枫绝不轻易做出这样的抉择。
他知道，五姐还梦想着看到两个女儿长大、穿上红嫁衣的模样。
两位御医见说不动杜晚枫，只得叹气走出了院子，到前面去等。
还让杜晚枫想好了再通知他们。
一个时辰过去了，被点住大穴的杜婉言如死一般的呜咽哀鸣，二娘和姨娘们全都围着杜晚枫，让他快点下决定。
就连大娘都动摇了。
“枫儿，我知道这个决定很难做，但先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
杜晚枫心尖颤抖，想着真要这样做么……
“公子——”
正在这时，管家秋伯跌跌撞撞冲了进来。
这位老管家，鲜少这样没有形状过。
“后门来了个姑娘，说是来给五小姐看伤的。”
“快让她进来。”
杜晚枫激动得就要往外冲，而周斛已经提着医药箱进来了。
“阿斛——”杜晚枫紧紧抱住面前的人，这一刻有热泪盈眶的冲动。
“先别急着激动，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治。”
“如果是你，一定能的！”
“麻烦你们先出去——”周斛对屋里的众人说道。
“枫儿，这位是？”
“这位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周姑娘。”
“啊？！”
“先别说这个了，周姑娘是神医，我们先出去，让周姑娘给五姐治伤。”
“好好好——”这个时候大家也没有工夫叙旧，一听说周斛能治杜婉言，纷纷都从房里出了来。
一群人留在院子里，等着里面的结果。
杜晚枫也在焦急地走来走去。
等了大概有一刻钟，周斛从里面出来了。
“阿斛，我五姐怎么样？”
“你五姐中了百毒教最为毒辣的金翅粉，这玩意换任何一个大夫来，你五姐即便剜眼也很难保命。”
“！！！”二娘等人惊骇。
“所幸遇上了我，之前我曾救过一个被金翅粉毒倒的江湖人，研制过这类解药。所以放心吧，你五姐没事了。只是那双眼睛……”
“怎么样？”刚松了一口气的杜晚枫，又提起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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