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楚王,秦王,韩王,齐王,五王割据,太子身后是皇后跟国舅府,秦王手握兵权,战功显赫,韩王身后是贤妃跟尚书府,甚至还能得到相府的一部分助力,齐王背后是财大气粗的金家跟德妃。
算来算去,竟然是楚王最是势弱,一无母家支持,二无兵权在手,再加上身体虚弱,想要在帝京立足,最想拉拢的势力应该是那些中立的大臣。
楚王在江南十年,绝不会一事无成。萧曼眸色幽幽,映雪。
奴婢在。
传信给阿瑾,江南是他的地盘,让他查查,楚王在江南那十年,都在做什么。萧曼总觉得楚王让人捉摸不透,回到帝京,也甚少出门,鲜少与大臣结交,仿佛他能依靠的只有陛下的宠爱,可萧曼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尤记得第一眼看到楚王时,那一双含笑双瞳,波澜不惊,仿佛万事万物都在他的眼中,尽在掌控,楚王在几位皇子中,给她的感觉,是最高深莫测的。
小姐,文公子来了。秋彤进来禀报,本来她想直接把人赶走的,奈何文墨涵说不见到人,他是决计不会离开的,秋彤这才进来禀报。
萧曼落子的手,微微一顿:墨涵?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请他进来吧。
文墨涵踏着风雪进来,带进来一股寒气,苍白的脸色,让文墨涵整个人看起来带着一种虚弱的斯文,惹人心疼。
曼儿。
这天下着雪,路不好走又冷,你不在家好好养伤,到处跑什么?萧曼放下手中的棋子,请文墨涵坐下,丫鬟当即奉上热茶。
文墨涵直接在萧曼的对面坐下,目光落在棋盘上:我若是不来,只怕,你以后都不会理我了。
萧曼顿时明白,文墨涵怕是已经知道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就实话实说,我与
文墨羽是文墨羽,我是我。文墨涵打断萧曼的话,她如今是高高在上的韩王妃,有她自己的选择,她所做之事,跟相府没有什么关系,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父亲早已经撤回相府的暗卫,不会再给她提供任何帮助,曼儿,不要因为她做的事情迁怒我,好吗?
你们毕竟亲兄妹,血浓于水。萧曼缓声说道,我只是不希望你夹在我们之间为难,你应该明白,我们之间最好的关系,就是没有关系。
曼儿,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文墨涵哀求道,我与她是不一样的,我也不会因为她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来,你相信我,好吗?
可我,会因为她做出伤害你的事情。萧曼果断的说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跟她走的越近,对文墨涵来说,伤害就越大。
你不会。
我会。萧曼果断的说道,她若是再对我下手,我必杀她,到时候,你要如何面对我?
我说了,那是她的选择,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文墨羽是如此,我亦如此。文墨涵声音轻柔,纵然你杀了她,我依然是我,不会有任何改变,以前怎样面对你,以后还是怎样面对你。
何苦如此为难自己?
文墨涵摇了摇头:我并没有为难自己,我只是不希望,你把我当成敌人,而我也不会成为你的敌人。
萧曼颇为无奈:罢了,罢了,论口舌,十个我也不是你的对手,本来是为了你好,到头来,我倒像是恶人了。
只要你不因为别人做的事情迁怒于我,我就放心了。文墨涵松了一口气,明日是我的及冠礼,你会来的,对吗?
萧曼缓缓点了点头:来。
文墨涵得到萧曼的答复,灿然一笑:有你的答复,我就放心了,既然如此,我们明日见。
萧曼起身送文墨涵出去,文墨涵起身时,身子摇晃了一下,萧曼连忙扶住他:怎么了?
没事,大抵是坐久了,有些头晕。文墨涵缓了一口气道,不碍事的。
萧曼蹙眉,手指搭在文墨涵的手腕上,脉息紊乱,虚浮无力,又伸手探了探文墨涵的额温,竟有些烫手,这是发烧了。
来人。萧曼连忙叫人进来,将文墨涵搀扶到软榻上坐下,伸手去解文墨涵的腰带,文墨涵脸色一红,连忙按住。
曼儿,我没事。
有没有事,我看了就知道了,还不把手拿开。萧曼气恼道,一个二个,都不省心,秦王是,文墨涵也是,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吗?
文墨涵腹部的伤口,溃烂发炎了,才引发了高热,萧曼看了之后,顿觉头疼。
相府没有府医吗?
文墨涵沉默不言:府中的人,总喜欢大惊小怪,我便自己上的药。
你这是沐浴了吧?萧曼冷声问道,这么冷的天,能把伤口弄到溃烂发炎,你是作的一手好死。
文墨涵像个犯错的孩子,小声道:这一天不沐浴就浑身难受得紧。
萧曼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需要将伤口溃烂的腐肉去掉,会很疼,你忍着点。
文墨涵点点头,只是他低估了自己忍痛的能力,当刀割在肉上时,那种痛楚,瞬间让他红了眼眶,眼泪在眼眶打转,倔强的不肯掉下来,待到萧曼处理完伤口上的腐肉,上好药,文墨涵这才闷哼出声。
疼吗?
文墨涵点点头,眼泪几乎落下来,萧曼听了,恨道:活该,疼死你算了!让你不遵医嘱。
文墨涵顿觉委屈: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
不能!萧曼果断开口,这都是你自找的!再有下次,我看你也不用治了,自己找根绳子,吊死你自己比较省事。
我可舍不得死。
那你还拼命作死。萧曼一边洗手一边道,十日内,不许沐浴,伤口也不许沾水,药每天一换,让府医换,记住了吗?
记住了。文墨涵当真乖巧得跟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听着萧曼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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