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
这件事,几个人都有些讶异。
没想到两家之间还有这样的隐秘在。
提起儿子,高太明重重的叹息一声,好像一下子又苍老了不少。
“是啊,自从他中毒以后,身体状况就大不如前了,我怕这些事情消耗他的精力,就不敢再让他插手了。
就算是这样,他的状态也一天不如一天。”
这就是他这次对待季枫的态度如此异常的原因。
他和公孙家僵持已久,先不说他年纪也不小了,也许活不了几年了,光是他的儿子高天宇,就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他有时间,高天宇不一定有时间。
所以他等不及了,必须尽快想办法从公孙渐那里弄到解药。
所以才把季枫当做了重要突破口。
既然公孙渐也这么看重季枫。
等他把季枫拉到自己的阵营,到时候对上公孙渐,不管是谈条件还是别的,都会比现在极度被动的情况下好上不少。
“既然这样,你不是更应该和我们联合起来想办法灭了公孙渐吗?”
戴琳不解道。
“我儿子的毒还要靠他解,万一惹恼了他,我儿子怎么办……”高太明苦笑道。
他当然也想除掉公孙家,可他也只有高天宇这么一个儿子。
高天宇的身体一直很差,因为中毒的原因,也没有办法生下后代,他如果死了,他们高家这一脉就断了。
现在也只有他在苦苦撑着看似风光的城主府罢了。
外面那些人不了解实情,都以为他被权利蒙了眼,一把年纪了还不肯放权。
殊不知,他也想放权,可是高天宇现在的情况,根本没办法做事。
“那如果你和他好言相劝,他就会给你解毒吗?”
季枫反问道。
高太明一愣,然后缓缓摇头,“不会。”
“那你还怕什么?
既然他不会给你解毒,那不如干脆先打到他服为止,到时候他不想解也得解了。”
,“你们不了解公孙渐,他这种人,就像一条毒蛇一样,就算我们能打过他,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候也只会想着找机会再狠狠咬我们几口,让我们和他一起同归于尽。”
高太明说道。
投诚这条路他也想过。
独生子高天宇现在已经这样了,他有时候觉得不如干脆向公孙家屈服算了,他们要当城主就给他们当,现在这样,他和高天宇不知道谁能活得久一点,但凡其中一个人死了,这偌大的城主府就相当于废了。
但按照他对公孙渐的了解,就算是他主动让位,公孙渐也不是那种好相与的人。
他不但不会给高天宇解毒,反而多半会为了免除后患而直接除掉他们整个高家。
就是因为担心这个,他既不敢动公孙家,也不敢低头,只能像现在这样这么僵着。
“这毒只有他能解吗?
你们就没想过找别人去解?”
轩辕梦龙道。
“当然想过,这些年我找了不少人,可他们都对此毒束手无策,这毒,确实只有公孙渐能解。”
“什么毒威力这么强?
他自创的?
我能看看吗?”
听雨也好奇了,她跟着百里晴学过毒术,对这方面也相当感兴趣。
“这位姑娘也会毒术?”
听她这么说,高太明眼睛一亮,看向她的眼神顿时就热切了起来。
“我只是会一点皮毛,我们家主人才厉害。”
听雨说道。
主人?
高太明显然是误会了,他见听雨跟着季枫,便想当然的以为她说的主人就是季枫。
“季小友,你……”原本以为这人只是个有修为的赌石高手,难不成他还会解毒?
是了是了,如果不是这样,他为什么能完好无损的从公孙府里走出来?
他认识公孙渐那么多年,没人比他更了解公孙渐了。
季枫等人刚进入公孙府的时候,就一定被公孙渐下了毒。
为的就是防止他们离开。
现在他们几个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却一点毒发的症状都没表现出来,只能是毒被解了。
既然能解公孙渐对他们下的毒,那他儿子……想到这里,高太明激动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了,他手里握着的茶杯也一直晃动,里面的茶水洒出来打湿了他的衣服。
但他却并没有留意到这些,只是急忙唤来了下人。
一行人穿过城主府里的小路,来到了城主府深处的一座小院门前。
高天宇,就住在这里。
大门被拉开,随后是屋子的门。
一进屋,几个人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臭味。
屋子里光线昏暗,似乎常年不见天日。
高太明带着他们走到了床前。
只见那里躺着一个身形枯瘦如柴的中年男人,他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被子之外露出来的手臂部分也瘦的吓人,最为诡异的是,他左半边脸上密密麻麻布满了一些诡异的黑色花纹。
那些花纹看似毫无章法的交错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看不懂的图案。
乍一看仿佛是画上去的,可仔细看,又觉得那花纹像是被刻进皮肤里的一样。
“这就是我儿子,高天宇。”
看见儿子虚弱的躺在床上,高太明神情难过。
“这毒……”听雨愣愣的盯着床上的高天宇。
高太明以为她是疑惑,便开口解释起来:“这毒叫什么我也不知道,总之中毒之人脸上就会出现这种诡异的纹路,而且不能见光,否则纹路会飞快地四处蔓延,最后见光的地方甚至会感受到灼烧一样的痛苦。”
“除此之外,中了毒的人身体也会很虚弱,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当中,而且随着时间流逝,这花纹也在慢慢蔓延,等到蔓延到全身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我也不清楚。”
“现在,那花纹已经从上至下蔓延到他膝盖处了。”
他说着掀开了被子,微微掀开了一点高天宇的上衣。
果然,就见他的腹部上也缠满了那种黑色的花纹。
虽然不知道这毒彻底毒发以后会是什么样,但总归不是什么好情况。
多半是让人在极度痛苦中死去。
这些年,他不敢让高天宇见到一点阳光,生怕那毒顷刻间就要了他独生子的命。
只能让他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屋子里勉强吊着命,然后再四处求医问药想法子解毒。
可是这么多年了,都一无所获。
除了公孙渐,没有人会解这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