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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 一花的考试周(一)
    接下两天,高杉原每天晚上都会出去寻找能量。零奈离开后,城市里寂寞了许多。寂静而灰濛的夜里,他独身一人寻找能量,再也没有遇到一个类似的灵体。华夏高中的校园生活十分规律,就像每天定时从东边升起的太阳,每天必然会吹进窗户的清风,让人心扉舒适的同时,也会慢慢产生一丝厌意。伸手却触碰不到的蓝天是连成一片的。碧蓝而没有一点杂质、仿佛被冲洗无余的蓝天下,太平洋上的鲸鱼正在跳跃,阿尔卑斯雪山上的白雪正在融化,埃及的古金字塔正在孑立。世界如此美好的同时,在这座渺小的城市里渺小的高中内,学生捉着手中的笔,盯着眼前一成不变的题目,拼命刷着。这大概是厌意产生的原因吧——呼吸同一片空气,眼前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高杉原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安静地看着窗外的天空,天湛蓝而薄彻。他的心思飘出这所小高中。“最后一排的同学,还开小差!”讲台上一位年迈老师的声音将高杉原拉回现实。高杉原略带歉意地说一声抱歉,课堂才慢慢重归正常。他微微一愣,而后开始思考自己为何会想到太平洋、阿尔卑斯、埃及这种缥缈的东西……低头看了看桌面上的家教讲义,他恍然大悟地颔首。他刚才做着笔记,脑海里不断浮现五姐妹难看的成绩,越来越绝望,思绪才不知觉飘远的。身边,中野二乃拿着一本课本遮掩着杂志,津津有味地看着。两周的时间,真的能让五个人都及格吗?高杉原对此很怀疑。周五的教室,洋溢着丝丝缕缕放假前的轻松气氛。距离五姐妹去他家做客已经过去一天。自从五人去他家里做客后,六人的关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熟络起来,关系比之前明显上了一个等次——除了身边的中野二乃。他和五人的关系上去了,不代表五姐妹的智商也跟着提升。该笨的,还是笨。周末放假意味着今晚是本周最后一次家教。家教依旧十分艰辛,昨晚才勉强达到完成当天布置功课的进度。余光看了看身边的中野二乃,他小声地对她传音。“二乃。”“干嘛?”中野二乃略带嫌弃地看他一眼,像看着脏兮兮的猫,双手放在桌面的书上。“要不要现在做一份家教试题?”高杉原将一份入学测原题递给她,他现在得先测出五姐妹对这份试卷能做到哪种地步。“你的家教时间应该是晚上吧?”中野二乃蹙额问,丝毫不愿意地摇头。高杉原想了想,“这是今晚的补习之一,现在做了,晚上可以轻松很多。”中野二乃淡淡一笑,“这样子看来,似乎和你做同桌还蛮有用的。”高杉原承认地点头,“嗯。”“不要。”中野二乃手撑着腮帮子,冷冷地看向他,娇声拒绝:“还是不要。”“为什么?”高杉原压低声音,略显沉哑地问。“会破坏我白天一整天的心情。”中野二乃给出一个奇葩的理由。高杉原默默将考试卷子收回,心里暗骂自己一声。不应该找中野二乃的。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讲义时,中野二乃冷冰冰的脸忽然变得有些兴致,久久的看着他。高杉原侧脸过去,两人就这样默不作声过了一分钟。“猜猜我在想什么?”中野二乃张开小嘴问。高杉原想了想,模仿中野二乃的语气:“我应该对身边的家教老师道歉,然后乖乖而认真地做完这道题目。”中野二乃摇摇头,嘴角淡笑:“我在想,你之前不是答应我一个要求吗,要是我让你在学校裸奔,你会去吗?”说罢,她舌头舔了舔嘴唇,好奇地凝视高杉原。高杉原眼角一抽,“魔鬼!”“肯定不是这种没意义的事情,我会好好利用这个机会,让你好好享受的。”中野二乃顾及到讲台上的老师,小幅度地摊摊手,眼眸闪过一丝丝毫不加掩饰的霸道,暂时放过高杉原。“拿来。”她伸出白嫩的小手,手心向上给高杉原招招。高杉原愣了一下。中野二乃碧蓝色的眼眸定定的瞄他一眼。“三秒。不拿来就等着后悔。”高杉原将试卷递过去,中野二乃右手接过试卷,再次瞅他一眼。“别想多,本小姐刚好无聊。”高杉原连连点头。中野二乃拿起笔,扫了两眼试卷后,略有一丝疑惑。“为什么会你有这张卷子,感觉我好像做过?”“真的吗?”高杉原上半身靠过去。“真的,在霓虹时做过一张很类似的卷子。”中野二乃颔首,注意到高杉原的动作后,将试卷抵在两人中间。“别靠过来,笨蛋,想再被老师捉到开小差吗?”高杉原将身子坐直。中野二乃胸有成竹地开始做题。两节课的时间后,她释然一口气,放下笔,将试卷还给高杉原。高杉原看了看她的侧脸,而后才接过卷子。“感激我吧,像宠物猫对它的主子。”中野二乃双手环胸,自信的淡淡道。“不要乱用这种奇怪的比喻。”高杉原吐槽一声,他并没有拿答案出来校对,单纯地扫视卷面。凭借昨晚已经做过这份卷子、在脑海里存档着相关记忆,他一看就知道哪里错了。改完卷子后,他像告示一样拎着卷子给中野二乃看。“23分。这就是做过的卷子吗?”他语气有点升压,反问中野二乃。“怎么可能?”中野二乃连忙从他手中夺过卷子。扫了几遍卷子,中野二乃别过脸,脸颊微微泛红。“谁记得这么久的卷子。”听到这话,高杉原因为血压升高而别在胸腔里的气像水库大坝溃堤,深深叹出嘴巴。可能要完犊子了。刚才那一份仅仅是国语卷子,真正的考试还有英语、数学、国史、社会这几大科目。做过的卷子还能考这么差的成绩。他算明白,两周内让五姐妹及格是多么困难的事情。“你这表情是怎么回事?”中野二乃问。高杉原摇摇头,“心死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