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书愣了几秒，白嫩的小脸写着平静。
她慢吞吞的问：“不可以吗？”
沈晏扶额，在黎书把身子扭过来时，修长温润的指尖捏住了黎书婴儿肥的脸。
触感细腻，沈晏指尖发烫。他笑的轻佻又恶劣，眼尾上挑，说话不紧不慢。
“使唤我这么得心应手？怎么，等这天很久了吧。”
不然，能有这么熟练？
嗤！
“现在还没毕业呢？毕业了那还得了？”沈晏像是在为难。
他轻轻叹了口气。去看少女被他捏的变形的脸蛋，樱唇微微嘟起，他半俯下身子，一高一低，是极适合接吻的角度。
沈晏眼眸转深，手下稍稍用力，下一秒却是倏然间松手。
黎书不大乐意的盯着他。
“我觉得做父女还是很好的。”
很好，都学会威胁人了。
沈晏也实在太忙，公司那边算不上焦头烂额，他也整出了头绪
但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那些个老油条纵容太久，还得抽个空收拾了。
——
舒筱面容疲惫，赶过来天都快亮了，舒筱先去主治医生那边了解了情况，来病房时孟向红已经醒了。脸色好转，但到底精神气不足。
黎书很少见舒筱没化妆的样子，显然她还是在乎孟向红的，如今哪有以往的光鲜亮丽。
甚至憔悴，憔悴到要不是舒筱说话，黎书险些没把人认出，
孟向红瞥了舒筱一眼。
对于这个女儿，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随后继续安抚黎书：“外婆真没事，这次让小书吓坏了吧。”
舒筱放下手里的限量款包包，打断她们的对话：“律师函准备好了，很快就会送到程姨那几个孩子手上。”
孟向红一顿，显然没想到舒筱会这么做。
“你程姨一向疼你，在你小的时候，我和你爸忙，都是她带的你。你忘了？你就是这么报答她的的？”
舒筱很冷静：“我追究的是她那几个孩子。”
孟向红有些失望。
谁都不想她出事。
那时候混乱，她恰巧站在楼梯口，推搡间没站稳才摔下去的，并不是别人故意推的。
她沉声：“这件事，不准追究。”
舒筱不甘示弱。显然是打算奉陪到底。
孟向红见她这幅费心，就气的浑身都疼。
有些话不好当着黎书的面提，她只好避开黎书。
“小书，你先去吃早饭，这边有你妈在，外婆没事。”
黎书眸子澄清：“好。”
她取过手机，慢吞吞出了病房，然后轻轻掩上门。
她清楚孟向红是想要支开她。
果然，
没一会儿，细碎的声响传了出来。
“舒筱，你怎么变得我都不认识了，我的女儿体贴，善良，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这件事，暂且放到一边，我就问你，小书你管过吗？”
“你一年去城看我几次？”
“你妈和女儿就真的不要了？”
舒筱停顿很久，脸色依旧平静，她忽而笑出了声。
“你是我妈，我怎么舍得不要你。”
“那小书呢？”
再没有得到回复。
孟向红眼眶一红，撇开眼不去看她。
“你走，来了还不如不来，平白给我添堵。”
舒筱不耐烦：“好了，我这就和律师联系，不追究。”
黎书静静听着屋内的谈话。漂亮的桃花眼眨了眨。
沈晏提着大袋小袋的小食来了医院，一走近，就见黎书定定的站在病房门口。
她换了一身衣服，想来是昨天那一家人准备的。
少女又恹又丧。
沈晏走过去，在她身边立定，听到病房有说话声，还有什么是不懂的。
他伸手，捏起黎书的手腕，把她往外带。
黎书也不排斥，像条尾巴乖巧的跟着。
“你也不怕我把你卖了？”讲到这里，他像是来了趣。
黎书看着他锋利的侧脸轮廓。
“你打算卖女求荣吗？”
“不是。”沈晏一口否决。
而后，他挑了挑眉。
“你这小身板，能卖几个钱？”
黎书：
她跟着沈晏去了走廊尽头。
那里摆着一张小圆桌，平时护士会在那边吃饭。
沈晏把那一袋袋吃的放到桌上。里面还有一瓶热牛奶。
灌汤包，油条，糍粑，糯米团
孟向红现在连流食都不能吃，挂着葡萄糖。
所以，这都是给她准备的。
黎书看着满满当当的一桌早饭。
她问的很认真：“沈晏，你不觉得浪费可耻吗？”
沈晏：
所以，昨天让他全买的是哪个小混蛋。
他一言难尽的看着黎书。
黎书很快想起了自己说的话。她慢吞吞的坐下。
语气没有起伏发夸：“你真体贴。”
沈晏轻嘲：“呵。”
黎书无视。
她小口小口吃着早饭。
突然出声：“你什么时候走？”
沈晏眸光一闪，他显然想多陪黎书几天，可公司那边得继续撒网了。
开学那段时间差不多是翻身的契机。
他不费吹灰之力给黎书扭开热牛奶瓶盖。
“两个小时后。”
黎书没有吃惊，只见她了然的点点头。
见沈晏的黑眼圈就知道他有多忙。
可这么忙的他，却在自己最无望的时候赶了过来。
“黎书。”他懒懒散散的靠在椅子上，出声。
“你很有钱对吧？”
在这一点上，黎书还是相当有自信的，她唇瓣轻轻勾起，重重点了点脑袋。
“我呢，比你还富。”
沈晏轻描淡写。在黎书耳里成了挑衅。
“你这一身行头也烧钱吧。真不好养活。”
黎书憋屈，包子都不香了。
沈晏开着玩笑：“所以，我呢，得去上班，总不能让你以后跟了我生活质量变差吧。”
他手里的房产和资产，别说一个黎书了，十个黎书也不会有压力。
只是他在以这种方式在告诉黎书，自己的计划里有她。
就和像昨天坦诚相待后，他就没叫过她小矮子。一样
连名带姓，显得庄重而又严肃。可在这里面却又多了一份以往没有的暧昧。
他在很认真的让黎书适应，时刻提醒着她。
他，沈晏在等她毕业。
黎书呼吸都放缓了。
过了好久。
她听见自己轻轻的问：“沈晏，你走前，要见见我外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