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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赶尸匠偷尸
    此刻马宝义双眼狭长的着实渗人,尤其是那张国字脸,更像是马脸了!“看明白了么?”他忽而说了句。我本能的摇摇头,心里头却忽然有点儿发憷。“没看明白,让你近处看看。”说完,马宝义竟然直接朝着那坟坑处走去!而坟坑旁边,已然有一个人影子跳了下去!我面色微变,有个不好的念头……和马宝义走到近前,我才看见马连玉竟然已经把坟坑低下的棺材撬开了!“这……你们是来偷尸体的?!”马宝义并没有回答我的话,他定定的看着坟坑之下。马连玉手脚速度很快,打开棺材之后,我就能看到里头有一具红色大殓之服的男尸。尸体很年轻,容貌俊秀,看上去只是有点儿皮肤惨白,应该是刚死不久。她用绳索绑住了尸体的四肢,捆束在了背上,才将棺材重新盖上,又开始攀爬。几分钟之后,她就到了我们旁边。马宝义定定的看了尸体几秒钟,满意的点点头。我心里头却不自在的厉害了……髻娘娶夫,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风俗,马宝义就这样把尸体给偷了?这要是被发现了,不得出大事?!只不过想到马宝忠和马宝义这两兄弟的特殊喜好,我就闭上了嘴没多说话。马宝忠这讨死狗喜欢从死人身上敛财,马宝义却就是个赶尸人。之前我倒是没想多明白,他这是连锅端了,尸体都是自个儿的了,更何况尸体上头的东西?下意识的左右四看了一眼,周围这样的坟坑不少。又看了一下旁边石碑上的丧时,以及旁边石碑上头刻着的时间。这髻娘娶夫的风俗,应该是一年一次……看马宝义和马连玉轻车熟路的样子,恐怕这里是一具尸体都没落下了。正当我思索之间,马连玉又将那尸体平放在了地上,速度极快的将他身上衣服扒光。月光下,尸体的皮肤略微泛青,其上已经开始出现一点点的黑毛。尤其是尸体的眼睛也睁开了一条缝隙,有了化煞诈尸的前兆!我心头狂跳,这直接化煞就是黑煞,可见这尸体有多凶……本身棺中取尸,就是很大的忌讳,别人都入土为安了还要生生挖出来,就算是安安稳稳死的尸体,也得闹祟!更何况髻娘娶夫本身就是风俗落葬,虽说我不懂多少,但是最基本的是能看出来的。葬这男尸,肯定是为了引导这髻娘山的龙气滋养周围的百姓住户,不是一件小事儿。我目不转睛的盯着看,马连玉取出来了一个小包裹,打开之后里头看见的就是朱砂。她分别将朱砂快速的填入了这尸体的耳,口,鼻,紧跟着又放置于脑门,心口,手心,以及脚底板的位置。每按下一片朱砂,她就用一张深黄色的符纸按上去,符纸上应该有胶水一类的物事,朱砂本身也经过处理有粘性,紧紧粘连在一起。最后她又将尸体扶起来,后心的位置如法炮制,也是按上了朱砂符纸。做完这些之后,她才给尸体穿上衣服。朱砂有驱邪镇鬼的作用,此刻男尸身上也没有继续生黑毛了,分明是已经被镇住。不过自他眉心的位置却有了几分黑气和凶厉之相。挖坟镇尸,这尸体面相都变了……紧跟着,马连玉才将尸体背在了背上,并且用一张布搭起来。她苟着腰,走到了马宝义的身后。马宝义瞥了我一眼,背负着双手往山下走去。我也不敢多停留,则是跟在马宝义身后。临近山脚的位置,马宝义才忽而取出来了一个铜黄色的铃铛,摇晃了两下。清脆悦耳的铃声响彻小路,幽冷的月光下头,路侧斑斑点点起了雾。隐隐约约,我又看见雾中有人影晃动,碎石路埂边,还有一些人蹲坐于此,直勾勾的看着我们往外走。这些人脸上也都是凶相,似是想冲上来一样。我面色微变。背着死人走路,没有人开阴路,我们想回去,怕是不太容易……也就在这时,又是一声清脆的铃铛声响,马宝义的吆喝声响彻夜空。“人背尸,尸走道,死客返寨去!”“鬼拦路,断其魂,莫要破夜平!”“寅时三刻,祟客死绝嘞!”他的吆喝声完全和陈瞎子开阴路那种阴翳完全不同。陈瞎子开阴路,好似是在说他们一样是同路人,可却不要让别的鬼祟东西上来捣乱,或者说什么跟着什么凶物,像是狼獒,或者是命硬之人。这马宝义赶尸上夜路,他开阴路的声音不但是厚重无比,其言辞更是凶厉!又要断鬼魂,还要鬼死绝。马宝义往前走了十几步,我紧随其后,那些雾气竟然慢慢散了……哪儿还有人影晃动,路上空寂无人,甚至连被偷看的感觉都没有。马连玉则是稳稳当当的跟在身后,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她一眼,结果却看不到她的脸,反倒是那死尸苟着头,正跟着马宝义在行走似的……“罗十六,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人凶,鬼都怕?!”忽而,马宝义又说了一句话。他侧头定定的看着我,道:“你的胆子不大,胆子不大的人走不了多少夜路,上不了多少山,你阴阳术是有几分本事了,可你憷鬼,这就不太行。”话语间,马宝义还摇了摇头。我这倒是没觉得被羞辱,谁不怕鬼?还不过他那句话,人凶鬼都怕,反倒是让我想起来以前听过赶尸匠的一个习俗。不但是要命硬,还得够凶煞。马宝义长得不是那么凶,不过他气势足够!他肯定是不怕鬼的。除此之外这和陈瞎子和我说的,人心毒比鬼还恶,却总让我觉得有相似之处……不多时,我们就回到了大院之外。正进了门,马宝义又喊住我说了句:“罗十六,叮嘱你一句话。”“我找你,是因为各取所需。”“跟着你的瞎子对你心诚,那汉子也能给你拼命。”“还跟着你的那个老头,就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你可以多注意下,明天等我们进山,他都在做什么。”语罢,马宝义便扭头离去,消失在我视线中。我心里头却悬起来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