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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9章 受损
    我是没想到,陈瞎子和刘文三聊的竟然也挺多的。可更让我心头愈发沉重的是刘文三说的这番话。真要是被一具羽化恶尸看上,那绝不是什么好事……犹疑了一下,我解释道:“羽化恶尸的确难以形成,属于阴阳先生不外传之秘,可这未必只是地相堪舆的秘密。”“如果说,有阴阳先生相助之下,有人要羽化求恶,按照这恶尸促成之法,也未必不能做到。”我这番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善恶相对有分,我见过的数个羽化善尸,他们甚至有的连风水先生都不是,只不过说,恶尸形成的前置条件更多而已。李阴阳的手札之中,也没有说过恶尸之法是地相堪舆独有,再加上沈髻也查到了典籍之中有恶尸的信息,我的分析也就绝对合理了。刘文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道:“那应该要稍微好对付点儿?只不过他还是看上你了,这应该没跑。”我强笑一下回答:“文三叔,他恐怕才是最凶,他已经占据徐白皮的部分执念,我们麻烦很大。”停顿了一下,我让他们先把冯屈带进屋休息,转身就要让冯军开车带我出去,刘文三却拦住了我,开口正要说话。我晓得他肯定是让我不要那么快去。没等他开口,我就哑声说道:“文三叔,我做一个不恰当的比喻,如果在老宅里的是何老太和采姨,你肯定马上就要走,根本不会多留一秒钟,你放心,他虽然可怕,但是我也不好对付。文三叔,再提一句,若是换位思考,我肯定不会拦住你。”刘文三挡住我的手放开了,他碎碎念的说了句:“你先走也成,很快我就把东西给你拿来,他要你送礼,就送他吃鸡血鸡毛,还有黑狗血。”刘文三搀扶着冯屈进了大门,临出发之前,我让冯军去一趟偏院,还是把老白装出来,我去老宅肯定得遇到黄皮子,还是离不开老白。冯军马上去照做,他眼中丝毫都没有害怕,反倒是更兴奋了。他去装大鹅的时候,我和茅杉叮嘱了两句,让他这一行就不能跟着我了,太过危险。茅杉却摇了摇头,说他不怕,要是这点儿危险都害怕,之后怎么找柳家前辈拜师?若是柳家前辈不收他,他又有什么资格做我的记名弟子?我无奈,告诉他不是这回事儿,我已经看得出来他的心性,不需要考验什么,而是单纯的危险,他还不了解什么是羽化恶尸,更不了解其凶煞,甚至这恶尸还沾染了一些徐白皮的秉性。并且我如实说了,长青道观的人能活下来,完全是运气,他跟着那么久没死,也完全是对方没兴趣要他的命,不然他早就暴毙而亡。话语至最后,我拍了拍他肩膀,神色复杂许多。茅杉脸色略微发白,他低下头,喃喃的说了句:“是因为我跟着,拖后腿,对吧?”“成,罗先生,我不去添乱。”茅杉明显低落了很多,不过却没再说任何倔强的话了,转身回了冯家大门。几分钟之后,冯军出来了,他换上了一个新的背篓,将其交给了我。我明显看到他脑门上有伤口,身上衣服还破损了好几个洞,这让我一阵愕然。“老白啄你了?”我快速的问了一句。按道理来说,大鹅的灵性很重,加上它本身高傲,不太可能和冯军一般见识,甚至把他啄得这么惨。冯军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倒不是老白,是那群母鹅,我拿了篓去装老白的时候,也说了您交代的话,老白倒是没躲,还要自己跳进来,那群母鹅却不由分说的冲上来就啄,您说我又不敢下狠手,伤到了也不成,就成这样子了。”我本来心情压抑的不行,冯军这说完,反倒是哑然失笑。背篓还颤动了两下,传来了略微低沉的鹅叫声。“走吧。”我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说道。上车之后,冯军径直开车前往老街。这期间我将杨公盘取出来挂在了腰间,地支笔握在手中,至于那砚台,我则是放在最外边的那个兜里。老黄皮子有大鹅来压制,再加上它之前已经是垂死,现在最多还剩下几个小黄皮子,对付它们大鹅肯定没什么问题。其实面对活着的徐白皮,对付他就需要直接来硬的,它身手太强。此刻我面对的是活尸,即便是羽化恶尸,可掣肘反倒是小了一些,因为所有的符还有阵都会奏效,恐怕这就是有得必有失,羽化恶尸也是尸中最强横,极为难对付。思索之间,我不停的在脑中回忆完整的押镇神咒,没有杀术的情况下,这将是我最强的手段,若是动起手来,凭借着命数保命,其它的反倒是不能留手。时间过得飞速,等我们到了老街的时候,已经临近凌晨两点钟了。我让冯军将车停在了老街外,并没有开进去,原因格外简单,车进去了,声音搞不好都会打草惊蛇。下车之后,我背着背篓往里走,冯军本来小心翼翼的跟在我身后,我也让他不要跟着,就在外面等。几分钟后,我走到了老街的尽头,老宅门外的石头屏风依旧,放着铜麒麟的小庙宇也没有变化,只不过铜麒麟的头顶位置,竟然多了一丝丝的绿锈痕迹……本来铜麒麟给人的感觉是祥瑞,是祥和,此刻给我的感觉,竟像是有些萎靡?这是挡不住那尸,铜麒麟都受损了么?绕过屏风,一眼就看见了老宅的大门……诡异的是,宅门竟然是开着的……两侧的门头上挂着白凄凄的灯笼,其中燃烧着幽幽白烛,橘色的火苗映射在灯笼皮上。更诡异的是,灯笼上写着一个“黄”字。不是徐,而是黄皮子的“黄”,甚至那字居然是用血写出来的,上面竟还沾着几根鸡毛……冷不丁的,院子里就传出来了咔咔声。这是黄皮子的叫声,它们晓得我来了?下一刻,便是轻微的脚步声从院内传出。我眼皮狂跳,下意识的摸出来了砚台,手中的地支笔攥的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