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承安的身子顿住,扭头来看她,眼睛里都是灿灿的光亮。
他笑:“调皮。”
顾雪芙抿着唇,眉目弯弯的,朝晋承安眨了一下眼睛,才要收回自己的手,却被晋承安揽着后脑勺,肆意又热烈的吻了上来。
他唇齿间都是暧昧的暖意。
呼吸略有些急。
压着唇亲了一下。
才离了半刻,又俯身亲她。
“乖一些。”
晋承安的大拇指在顾雪芙娇嫩的脸上留恋,指腹滑过她的耳垂,停在侧颈上。
“芙芙,乖一点,你知道的,在你面前,我从来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不想让我在这里要了你,就乖乖的,不许再调皮,嗯?”
顾雪芙接二连三,激烈的吻引得心神荡漾。
这时候,只觉他的声音忽近忽远,飘忽不定。
她无措,又略略有些呆滞,但这些,都是心里情迷意乱惹的祸。
她扯着晋承安胸前微微有些散乱的白衬衫,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被晋承安吮吸的有些麻的嘴唇。
木木的喊:“老公~”
“嗯。”
顾雪芙目光痴迷,看着晋承安。
只觉得他的眼神很深很沉,沉的发静。
似乎,并没有和她一样,享受这个热情的吻,为了这个热烈的吻意乱情迷。
在这一时刻,她突然清醒了。
那种如梦似幻,犹如漂浮在云端的感觉瞬间消散,让她整个人都平静下来。
她知道自己不该开口,但还是没忍住。
“老公,昨晚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话,说原本以为可以矢志不渝,却偏偏变了心。”
“那……”
顾雪芙有些迷蒙。
她的眼神似是在游弋,却又处处透着认真和郑重。
“那真的是我在做梦吗?”
顾雪芙咬着唇。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晋承安。
为什么她总觉得晋承安忽近忽远,像是就在她身边,却又在某一刻,永远游离在外,给她一种远隔天涯的疏远和淡漠。
晋承安并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
而是从副驾上退了出去。
顾雪芙看着他挺直,矜贵的身形转过车头的时候,突然有些心伤。
就是这种感觉。
和晋承安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她心里就越是频繁的涌现出这样的感觉。
她看着晋承安坐到身边的驾驶座。
她紧紧咬唇,心里慢慢升起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闷的。
她想要把那蒙在心里的东西扯开,喘一口气,却又找不到源头,无从下手。
顾雪芙动了动嘴巴,想要叫一声老公。
却像是梗在了喉咙里,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她鼻腔突然间发酸,嘴巴也不停使唤了。
“你真的爱我吗?”
从坐上驾驶座之后,就一直目不斜视,发动车子,操控着方向盘的晋承安,终于扭头了。
他的眼神,有些凶。
好像是在责怪顾雪芙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或者,是在责怪她为什么又问这个问题。
“那你呢?”
刚刚启动的车子,重新停在路边。
晋承安只是看了顾雪芙一眼,然后扭头,直视着车窗之外。
“你是真的爱我吗?”
“以前,你对我避之唯恐不及,千方百计要和我退婚,甚至不惜毁坏自己的名声,想要和这个姓王的私奔。”
“然后突然在某一天,完全变了模样。”
“叫我老公,对我撒娇,抱我亲我,跟我缠绵悱恻。”
“是什么让你在一夜之间,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顾雪芙,你是真的爱我吗,是爱我,还是只觉得,我对你好,我是你最对的选择?”
顾雪芙愣住了。
她看着晋承安,静静的看着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心里知道,刚重生时,她亲近晋承安,确实是因为他对她好,可以当她的靠山,可以让她报仇,可以让她夺回她失去的一切。
可现在还是这样吗?
她不知道,也说不清楚。
上一世,从意识到自己被卖,从被那个肮脏的男人像狗一样,被铁链子锁住开始,她就后悔,后悔自己瞎了眼,明明放在晋承安这样身价上千亿的大佬,却让自己栽在王浩宕那个畜生手里。
后来,她杀了那个恐怖的暴力男。
她伏法。
出狱。
当她坐在严良工对面,听他说起,晋承安交代的那些。
她已经为自己犯的错付出了代价,问她愿不愿意到国外,在他的帮助下,拥有更好的生活的时候。
她心里知道,自己是愿意的。
只是,她没有勇气答应。
而心动,应该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犹如烂在泥里的枯草仰望神明,在她最黑暗的岁月里,他如炫目的光,突然照了进来,让她找到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让她知道,她虽然被那么多人抛弃了。
却还有他一直没有放弃她。
她张开嘴巴,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不能说,也没办法说。
“不管过去怎么样,我知道,现在的我,是爱你的。”
“人总是会变的,以前的我怎么样,都是以前,现在我爱你,就是最重要的。”
静了好半天,顾雪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她张了张嘴巴,想再说一句什么,可最后,还是放弃了。
她转身,推开车门,下车。
才朝前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引擎响起,车子驶离的声音。
他走了。
这样的认知,让顾雪芙内心震动。
她像回头看看,她不相信,晋承安又一次扔下了她。
可她,没有勇气。
一瞬间,她泪意上涌,她紧紧捏住自己提着的包的提手,咬着唇,不让自己激动的颤抖。
她往前迈步,却觉得脚下像是坠着千斤重的沙袋。
她慢悠悠的走,犹如午夜行尸走肉的幽灵。
她听不到路上汽车的鸣笛声,也听不到来往人群的交谈声。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长时间,走了多远的路。
突然清醒的时候,她正站在马路中间,面前还歪歪斜斜的停着一辆车,一个剃着光头,圆滚滚的脑袋从车窗钻出来,正恶狠狠的瞪着她,高声怒骂。
“你Tm是不是有病,要寻死随便找个墙去撞,找条河去跳,为什么非要撞老子的车?”
“神经病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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