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的手机还没放下,铃声就响了起来。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她忍不住勾了一下唇,眉眼间浮起了一丝嘲讽。
“电话来的倒是挺快的。”
顾雪芙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跳动着的人名字,略微紧着眉头,手指在屏幕上方摩挲了好几下,才接了进来。
“你叫人给我发的邮件是什么意思?”
顾开济的声音中藏着无尽的怒火。
像是要把顾雪芙吃了一样。
声音大的,像雷劈,把顾雪芙的耳朵震得嗡嗡作响。
“我的意思,就是你收到的邮件上表达出来的字面意思。”
顾雪芙声音平平,听不出什么情绪。
但还是可以觉察出一丝不开心的。
“顾雪蓝到公司不到一个月,就已闯下了两件大祸。”
“上一次被王浩宕堵在集团大门口求婚,到现在还是大街小巷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次又惹了江城集团。”
“江城集团的江总,我惹不起,爸你也不是没见过,他那样的人物,轻易谁能招惹得起?”
电话那头一阵安静。
顾开济久久没有开口。
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雪芙勾了一下嘴唇,声音再次悠悠然响起。
“要不然,等我叫秘书约好了江总的时间,备上厚礼,由爸去给江总道歉认个错。”
“那我可以当这次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就叫雪蓝继续待在公司。”
很明显的,电话那头就传来了顾开济好几声沉重的喘息。
“你说的是什么浑话。”
“我一个堂堂集团总裁,你叫我去跟合作公司的总经理道歉,你怎么想的你?”
顾雪芙能怎么想。
她自然知道顾开济是不愿意出面的。
就连给自己治病求人这种事情,他都不想亲自出面。
更何况是给顾雪蓝收拾烂摊子。
“那既然是我去求人,这件事就只能听我安排。”
顾雪芙笑了一声。
眼角眉梢也勾起了淡淡的笑意。
只是那笑,却并不达眼底。
“我不是没有给雪蓝机会,是她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所有人失望。”
“顾氏集团的声誉本来就已经大不如前,实在没有多余的,去让她这样胡闹浪费。”
顾雪芙没有再给顾开济继续说话的机会。
直接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她紧绷着唇,眉目间浮现出了一丝怒色。
不论是在家还是在公司,顾开济永远都是在为难她,从来就没有想过真心实意的对她好。
之前那些虚伪的温情,也都是利用她。
他这个父亲,当的实在是太轻松了。
如今更是越来越离谱,在外头养了个女人,竟然开始三天两头不着家,连脸面都不要了。
顾雪芙沉着眉头,在办公室里坐了好半天。
又再一次拨通了汤曜的电话。
“又怎么了。”
这会儿功夫,汤曜那边已经安静下来了,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吵闹。
只是他的这一声又,一瞬间惹得顾雪芙眉头跳了好几下。
“怎么了,这么不耐烦?”
以往,她每次给汤曜打电话过去,汤曜那边都是静悄悄一片,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杂乱的声音。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的汤曜没有开口,但顾雪芙却明显能听出来,他被镇住,猛的一下待在原地的声音。
“你要是遇到什么事就告诉我。”
“别忘了,你是我的人。”
“只准我一个人欺负,只有我一个人能用。”
“明白吗?”
汤曜的呼吸非常不平静的起伏了两下。
最开始他还有些犹豫。
后来却也没多做隐瞒。
“我之前处理宋家的事情时,露了行迹,被之前呆过的组织盯上了。”
这可真是见了鬼了。
顾雪芙虽然一直没有问过汤曜本职是做什么的,可他那一身神出鬼没的本事,只要长点儿眼睛,都知道不是普通人。
“本来我和李磊,执行任务的途中,遇到了意外。”
“李磊去世,我被你救了之后,一直隐藏踪迹,组织就以为我们俩都死了。”
“但宋家的事情不一样,组织一直和宋家有非常亲密的合作。”
我的天。
顾雪芙紧紧闭了一下眼睛。
是,之前汤曜就说过,他和李磊,就是在处理宋家的事情时出了意外。
她当时,怎么就那么大意呢。
“行了,你把手头的事情先放一下。”
“现在立刻到公司来见我。”
电话那头安静了好半天。
就在顾雪芙以为是不是汤曜挂断了手机时,又再一次听到了他的声音。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
似乎不敢相信。
“我去公司?”
“对。”
顾雪芙靠在椅背里,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
“之前我们一直保持电话邮件联系,就算要见面也是我去找你。”
“那都是因为你身份特殊,不方便露面。”
“既然你现在已经被盯上了,那隐不隐藏踪迹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你过来吧,我还在上班。”
电话那头又安静了好半天。
汤曜虽然没有说话,可顾雪芙却一直能听到他起伏不定的呼吸声。
想来情绪应该不是特别平静。
“我还有一大堆工作要处理,难道要让我放下工作去找你吗?”
顾雪芙挑高了眉头,忍不住好笑。
“你确定要管这件事情吗?”
“你是我的人,我自然是要管的,我的人也不能被人平白无故欺负吧。”
“忘了你花过我的那么多钱了吗?”
只要一想起被薄天骗走的那一千万,顾雪芙就气的牙痒痒。
“你的命可是我花了好多钱捞回来的。”
电话那头的汤曜默默了好半天。
紧接着,手机就被挂断了。
到了这个阶段,其实公司里的事情已经没有多少需要她操心的了。
如今的她也终于可以和晋承安一样,把自己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发呆,用来头脑风暴。
总算是脱产了。
只是,这日子眼看着,也是无聊起来了。
顾雪芙心里这样想着,起身进了办公室后头的休息间。
这是上个周末,孟修瑾才刚刚叫人隔出来的一个简单的盥洗室,里头的一应陈设都非常简单。
并不像晋承安的那个,有床有衣柜,甚至还有书桌和洗澡间。
她这个小小的盥洗室中,只摆了一张小小的床,和一个大卖场非常常见的,挂衣服的长杆,此时上头只挂着几件,她预备随时可以换洗的通勤工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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