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中带着刺骨的冰冷。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竟然拔出了剑，那你今天就必死无疑。”

    韦老太太悲愤交加。

    “不……你不能……你别杀……”

    “我们之间的问题，不在于我能不能杀，而在于我想不想杀。”

    顾雪芙声音淡悠悠的。

    犹如索命的阎罗。

    吓得韦老太太连呼吸都加重了，呼哧带喘。

    她嘲讽的冷笑了一声，才慢吞吞出声。

    “听说你最近和苏凡柔走得很近，不知道二位有什么可交心的，说来听听，我挺想知道的。”

    韦老太太猛地一下抬头。

    望着顾雪芙的目光中满都是希冀。

    “我告诉你，我全都告诉你。”

    “你可不可以不杀我？”

    顾雪芙眉头紧皱。

    慢腾腾的再次笑开。

    “老太太，你的头脑为什么就不能清醒一些。”

    “你现在没有任何和我谈条件的资格。”

    “我问你什么最好，你就回答我什么，若是敢在我面前打太极或者耍花枪，我现在就让你死，你信不信？”

    顾雪芙手腕转动。

    掌心握着的长剑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显得寒光凛冽。

    让人通体生寒。

    韦老太太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目光在那把剑上绕了又绕，最后惊惧非常的低下了头。

    “是苏凡柔先找的我。”

    她话一开口，就咚咚咚的朝顾雪芙磕了几个响头。

    “你是知道的，我讨厌你们这个宅子里头的所有人。”

    说到这里她住嘴了。

    抬头偷偷看了顾雪芙一眼。

    又改口道。

    “其实也不包括你，你本来就已经不是顾家的人了，我也知道你供我吃供我穿，是现在世界上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

    “我之前就是被猪油蒙了心。”

    “我就是气不过。”

    顾雪芙冷冷的打断她。

    “少说这些废话，我可没那么多耐心。”

    韦老太太立刻打了个寒颤。

    不敢在东拉西扯浪费时间。

    “是苏凡柔先找的我，她说……”

    她话音未落，自顾雪芙身后突然传来了苏凡柔急匆匆的声音。

    “呀，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苏凡柔着急忙慌的跑到韦老太太面前。

    狠狠瞪了她一眼。

    可声音却柔柔弱弱，仿佛能滴出水来。

    “老太太，你怎么跪在这里，是又办错了什么事，你又怎么惹的雪芙不高兴了？”

    “我不是早就已经跟你说过了吗，我们家雪芙是非常重规矩的姑娘，让你别在她面前张狂，你就是不听。”

    “你看你这事闹的。”

    苏凡柔惺惺作态地说完这些话之后，才转身望向顾雪芙。

    她的目光在接触到顾雪芙手里那把长剑时，非常迅速的瑟缩了一下，很快就恢复正常。

    若不是顾雪芙一直望着她，恐怕都要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苏凡柔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雪芙，你这是干什么，怎么在家里还动刀动枪的？”

    “你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可怎么得了，还不赶紧把刀收起来。”

    她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可脚底下却一连后退了数步。

    直到将屁股戳在了韦老太太面前，退无可退，才终于停下了脚步。

    顾雪芙冷幽幽的笑出声。

    目光饶有兴致的在苏凡柔身上扫了一圈。

    她知道，苏凡柔的脑海之中自然也已经浮现出了当初，她杀了顾开济和韦晓柳的现场，可让她疑惑的是，苏凡柔看起来竟十分稳得住，半点也不见害怕。

    这倒是让她挺好奇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苏凡柔。”

    底牌都已经亮了。

    顾雪芙也懒得再演戏。

    她整个人都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刃，带着令人惊恐的寒意和杀气。

    苏凡柔忍不住又往后退了两步。

    高跟鞋噔的一下踩到了韦老太太膝盖上。

    把韦老太太踩的直叫唤。

    还没来得及反应，又被拌倒的苏凡柔直接压到身下，石子路硌得她脊背生疼，脸更白了。

    苏凡柔跌了个四脚朝天。

    脸上虽然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很快从地上爬起来。

    苏凡柔紧紧咬着唇。

    目光又飘到了顾雪芙手里握着的长剑上。

    心里恨韦老太太，恨得牙痒痒。

    都怪那个老泼妇，要不是她禁不住顾雪芙吓唬，准备出卖她，她也不用在这种时候站出来找死。

    眼前的顾雪芙太可怕了。

    她简直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压的人喘不过气。

    苏凡柔四肢撑在地上，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要拉开和顾雪芙的距离。

    她扯出了一个更加难看的笑。

    “雪芙，我母女之间，可千万开不得这样的玩笑。”

    “虽然我以前是对你不好，但那个时候我也年轻，我哪里懂得大宅门里的规矩，而且又有雪蓝。”

    “俗话不是都说了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雪蓝是我的亲生女儿，我自然要为她多打算一些。”

    “雪芙，要是那个时候我做错了什么事，你可一定要多多包涵，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那些事情后来也再也没有发生过。”

    “后来我还是对你挺好的，你说是吧？”

    顾雪芙简直要听笑了。

    原来苏凡柔口中所说的挺好的，就是连番的在顾开济面前给她上眼药，就是从家族库房里偷东西，和她的情人一起掏空顾氏集团，蚕食她的权利，和属于她的财产。

    原来她口中所说的好，在外头玩**游戏，败坏整个顾家的名声。

    让她这个顾家大小姐出门也要被人耻笑。

    可苏凡柔还沾沾自喜。

    “雪芙，即便我和你爸感情出现了裂痕，可从那时开始，我就再也没有做过不利于你的事。”

    “既然我没有得罪你，你自然就不必杀我。”

    呵。

    顾雪芙忍不住冷笑。

    苏凡柔这一张能把黑白颠倒了的嘴，还真是让她羡慕不已。

    自从她**游戏败露之后，最近是没有再做过什么，还是没有能力在做什么。

    这两句话听起来，差别似乎不大。

    可实际上，却有本质区别。

    “你倒是想害我，可你没那个能耐。”

    “不过让我惊讶的是，我不在朗川的这段日子，你倒是把顾雪蓝教出师了，你知不知道她在外头捅了多大的篓子？”

    苏凡柔眼底闪过一丝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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