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咚锵咚锵咚咚锵!”
灵溪公社入口,秦小江和李振宇两个人拿着锣鼓,一个人站一头,一个敲锣一个打鼓。
“黑狗子,你会不会?那锣是你这样敲的吗?”秦小江一听李振宇敲得毫无波澜起伏的锣声,非常嫌弃的道。
“不是这样敲,又是怎么敲?我这敲出来,难道不好听?”李振宇反问。
“不是不好听,是不是你那样敲的。要敲出隆重感,隆重感知道吗?就是我这样,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秦小江
用力敲鼓,鼓声层次分明,声音铿锵有力。
“我觉得我这,和你的没区别!”李振宇皱眉。
“哈哈哈!黑狗子黑狗子!你认字多,你嘴.巴厉害,总是诳我。现在你得承认,敲鼓你敲不过我!”秦小江笑得嘚瑟。
这段和黑狗子吵架,就没赢过。
现在总算可以埋汰他了。
“……”李振宇。
“黑狗子,我和你说,你既然不懂。那你就听我的!”秦小江扬眉吐气,拿着棍子一边指挥一边道,“记住了,等会秦瑜姐姐回来
,你跟着我韵律走!我敲一下,你敲一下,我敲两下,你敲两下!伴着我节奏,听到没?”
“……”李振宇表示,没听懂。
“秦瑜姐姐是带大红花回来的!我们必须要隆重迎接。你表现好,我让秦瑜姐姐给你做好吃的。”秦小江像模像样说到李振宇,
好似小大人一个。
他以前听说过,进出带大红花的人,大家要列队敲锣欢迎,比如说受到领导表扬的,比如说去参军当兵的,这些都是光荣而伟
大的人。
秦瑜是去接受表彰,回来肯定会带大红花。
大家问于大康要不要表扬,于大康把大家骂了一顿,谁都不来。
既然谁都不来,那他和黑狗子来!
“我要吃。秦瑜姐姐自然会做。需要你说?”李振宇冷蔑回秦小江。
“做不做是一回事。我就问你,你听不听我的?”秦小江没好气,大声问道。
“听!”李振宇愤怒回答。
“你们这两小屁孩,就这锣鼓,迎接秦瑜,没不怕寒碜!”有人笑着打趣道。
“这么大声音,哪里寒碜?”秦小江底气十足的反问,道,“你们不帮忙,站一边列队表扬也可以。”
“我吃饱饭没事干,跟着你们这些小屁孩一起玩!”那人鄙夷的道。
“怎么会是吃饱饭没事干!我觉得这次秦小江没干错!我刚从隔壁公社回来,人家公社的人都在马路上准备了。一排锣鼓准备好
了。”有个刚才从镇上回来的社民一边奔跑一边道,“大家还是,把公社乐队叫出来。”
“秦瑜是我们公社的,隔壁公社准备锣鼓干什么?”有人不解的问。
“她是我们公社的!可她也给隔壁公社治理蝗虫了啊!”那人回答,“人家隔壁公社都这么隆重,我们公社一点表示都没有?这可
是县里的表扬?表扬的不仅是秦瑜,还是我们公社!”
“说得也是。咱们这迎接,怎么能让隔壁公社占上风?当我们灵溪公社没社民了?”
一听隔壁公社仗势那么大,大家骤然不服气。
人家那么有人情味,他们啥表示都没有,那不显得他们太没邻里乡情和集体荣誉感了。
哪还管于大康同意不同意,大家立马将各种迎接的大家伙立马搬起来。
秦小江站在人群中,顿觉得自豪不已,见那边梁军和郭桂珍过来,道,“梁军哥哥,你有单车,要不,你看秦瑜姐姐他们倒哪了
?”
“好!”梁军和秦小江一样兴奋,回去推车单车,“呼”的一下往镇那边方向奔驰过去。
……
山凹马路边,秦瑜头发飘扬,眸子冷寒,气势凛然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六个混账男人。
这六个男人,比她想像要容易解决,可也没她想像中那么好解决。
幸好她之前经常背重东西,抱猪。
养猪场的猪一不听话,她就抱起,拖住,好好教训。
他们谁来,她就当他们是猪一样,抓住就甩开,扔掉。
且她手上还有这个装有刚买书的包,又沉又有力。
虽将他们都打趴,她自己却知道,离自己倒下的时间没多长了。
长时间和他们进行拉锯站,她体力不支。
手、脚、背都有伤。
只是她不能表现出自己瘦弱来,她得威风凛然的站在他们面前,让他们从内心惧怕。
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让自己充满气势。
这些人虽趴在地上,但谁都没死心,她只要一准备跑,他们就抱住她脚,或者奋力起来,不准她跑。
他们在等他们的人来支援。
同样,她也在等秦振斌回来。
秦振斌去离这最近的公社喊人来帮忙,应该快来了……
“妈的!”满脸横肉的男人嘴里又吐了一口鲜血,转头看身边都趴在地上的兄弟,沉沉的道,“滚犊子的!都给我起来!统统给我
起来!我们这么多人,一个娘们都奈何不了,以后你们还要不要做男人?”
秦瑜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冷笑道,“你们六个围攻我一个,本就不是男人!真男人,能做这么不男人的事?”
哪一个男人要站起来,她就毫不留情的一脚踩下去,男人们一个个哭嚎着脸,不服气不甘心,却毫无办法。
这是他们这辈子最屈辱的事。
六个男人,栽在一个女人脚下。
条件都还没谈,就被她踩死了。
关键,她这柔柔弱弱的,谁都想到她有这功夫,这力气。
可若是真被她跑掉,他们就再没脸面活了。
“起来,给老子起来!”满脸横肉的男人又大喊一声,作势要起来,秦瑜眸子一冷,走过去,抬脚,准备再次将他踩下去的时候
,那男人用脑袋重重撞在她小腿上。
秦瑜腿上传来钝痛。
就一瞬间的闪忽,骤然自己脖子被人从后面勒住,“臭娘们,还真以为自己了不起!”
“看我不勒死你!”
秦瑜暗道不好。
这些人只要又一个起来,她就很危险。
脖子被箍得越来越紧,难以呼吸。
“砰!”身后刮来一阵风,一记沉闷的声音响起,秦瑜骤自己脖子被松开,新鲜空气大口大口进入鼻腔。
一转头,那个刚勒她脖子的男人正缓缓倒下。
越过这个男人,她看到穿着白色衣服的顾瑾,眸子冷寒神情肃穆的站在她后面。
他来了。
秦瑜一直强逞的心,好似骤然间泄了气,脚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倒了下来……
。